我何尝不知道自己在安家母女俩儿的眼中是个生育工具,如今亲耳从安浅浅嘴中得到了证实,心中或多或少的有点压抑,整个安家,也许只有安浅浅的父亲正眼看过我。
可惜他在安家的地位并不是很高,正常的家庭是男主外女主内,而在安家的情况恰好相反。
和安母大吵一架,她脸色憔悴,看了不禁心疼。
身为我的老婆,我不敢安慰她,否侧得到的不是感谢,是一顿打骂外加往我头上扣一顶虚情假意的帽子。在我们一起睡觉的时候,不管是有意无意,我几乎不敢碰她一下。
我习惯了逆来顺受,早就接受自己每况愈下的家庭地位,唯独不允许安浅浅打我房子的注意。房子是我父母操劳了一辈子的心血,严格意义上这套房子是他们的。
我和安浅浅不过是暂住的人。
谁敢打房子的注意我就和谁拼命,因为我家的经济情况根本没有能力买第二套房子。就像我爸为了尽快还债,每天早上四点钟就起床劳累,在遇到持刀的劫匪时,宁愿冒着丢掉性命的危险,也不交出哪怕一块钱。
其他的,我都能依着安家母女俩。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安浅浅主动爬到我的身上,来起被子将我们遮住。为了敷衍安装摄像头的安母,我们每天晚上都要例行演一次戏。
销魂的哼声难以把持,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冲动。
我做梦都想和安浅浅真正的来一次,就算是演戏都小小的满足了我一次。
我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房间里面的摄像头,心里慢慢的着急起来。再找不到工作我会饿死的,但是却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期间为了填饱肚子,我只能接受安浅浅说出的好处,配合她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我怀疑安浅浅故意让我弄丢工作的真正目的就是这里。
她太聪明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先我几步。
安母又掺和进来,三者的关系很复杂,身为男人的我一旦处理不好,引起的可能是连锁反应。比如安浅浅想要用莹莹借子,事情败露后,暴怒的安母绝对会把我牵扯进去。
我和她们周旋到现在已经筋疲力尽,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安浅浅已经睡着,她神态安静,颦面为颜,秋水为神。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嘴角微微笑开,露出洁白的小虎牙,脸色为之出现了一抹红润,那一瞬间是多么的诗情画意?
我瞧瞧的伸出手去摸她漂亮的脸蛋。
刚刚摸上去,就发现她抬起手来,不是打我,而是紧紧抓住了我的手,她在梦中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一时竟然有些舍不得把手抽出来。
如果安浅浅待我真心实意,不说照顾她一辈子,哪怕是让我站在她面前挡刀也值得。我一直以为,能为一个女孩付出自己的一切是我的荣幸。
现实一次次打了我的脸。
被她抓着手,我心里很踏实,慢慢睡了过去。
没多久就被一个耳光打醒,睁开看去发现安浅浅羞愤的看着我,可能她醒过来发现自己抓着我的手,不管是谁抓谁的,把心里面的气全撒在我脸上。
我苦笑一声,把手抽了出来。
可能是她觉得自己过分,给我道歉说:“对不起,刚才没有忍住。”
“没事。”
不知为何,我有种想哭的冲动,之前的价值观被全部推翻,我承认自己迷茫了。
第二天早上,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安浅浅不再床上,问了安母后发现她已经上班去了。想了想,今天正好是安浅浅上班的时间,不知道那天晚上她有没有晋升到机舱组长的位置。
客厅里面还坐着一个人,他就是宋叔叔。
他和安母聊着天,气氛略显尴尬,安母不待见宋叔叔的事情我是知道的,碍于我和宋叔的关系,她又不能把人家拒之门外。
宋叔大老早的来找我干什么?
“宋叔好。”
我打了一声招呼。
宋叔回头淡淡的回应了一句,而后转头看着安母:“二月我先带走,待会儿会送他回来。”
“去吧。”
说完,安母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估计是在警告我。
我选择无视,宋叔不会害我的。
走出小区,我接过宋叔递来的烟,问他说:“叔,你大早上的来找我干什么?”
宋叔开口道:“没事我就不能看看你么?刚才我来的时候发现你还睡着,就没有打扰你。那天晚上打你的人我已经找到了,要怎么处理你看着来吧。”
我错愕的看着宋叔,他真找到了?
为什么不报警,反而让我去?我反应过来,报警最多是拘留几天,宋叔是想要私底下解决。
我坐上他的奥迪A4轿车,半个钟头的时间就离开了市区,往上路上开走。那会儿我心里有点害怕,不停的坐在车子里面抽烟。
“叔,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我问了句,要不是信任他,可能在离开市区的时候我就跳车或者报警了。
宋叔让我不用担心,马上就到。
约莫五十多分钟,我看见山上有一片废弃的砖厂,以前因为手贩卖儿童做苦工,出了人命后事情闹大,后来荒废了。
宽敞的窑洞里面停着几辆越野车,周围视线昏暗,弥漫着一股呛鼻的臭味,有些地方还有很多用过的套套。
“二月,下车吧。”
宋叔在车里穿上风衣,带着一副墨镜就下车了。
我走下车时,第一眼就看见有五个男人成一排跪在地上,他们身上的白衬衫被鲜血染红,几个老爷们儿脸上全是鼻子眼泪。
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眼前的场景,吓得双腿发软。
他们后面站着几个戴草帽的人,皮肤黝黑,露出的膀子非常结实,我都能看见隆起的肌肉。
“宋叔,这……”
宋叔说要帮我解决被打的事情,我想过无数种方法,却从没有想过他会用这么直接的事情来帮我。害怕他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身为晚辈我赶紧提醒道:“宋叔,犯法的,快点放他们回去。”
话落,不止身边操着草帽的几个男人,就连宋叔都看着我笑起来。直到他们转身,我才发现草帽下面的究竟是一张什么样子的脸,狰狞,满是戾气,说话时脸上的横肉会抽抽。
典型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想让宋叔远离他们,当着他们的面不敢说,只有打算私底下提醒他一下。
宋叔为了缓解我的害怕,故意轻轻的拍打我的肩头,对我说:“没事,我心里面有一把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那天晚上他们怎么打你的,你现在就怎么换回去?”
“要不算了吧,我现在不也活蹦乱跳的么,还是放他们回去吧?”
我害怕出事,试图解救打我的那些人。
宋叔摇摇头:“看来你还是没有听进去那天我在医院里面对你说过的话,我在重复一遍,在人吃人的社会你必须要狠。别人打你一拳,你就打别人两拳,总之得让伤害你的人承受双倍的代价。”
闻言,我想起一件事情,惊恐的抬头看向宋叔。
他那天在医院里面告诉我,用刀子捅我爸的那些人找到了而且也解决了。
问题是那个人捅了我爸一刀……
“叔,你疯了。”
我大喊一声,真害怕了。
宋叔看我的脸色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他笑了,笑容很平淡,却又让我看的背后发凉,正是这个笑容确定了我心中所想。
“二月,你有两个方法,一是你自己双倍的换回去。二是我帮你还回去,来之前你把特意拜托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不过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他们是怎么打你的?”
几个戴草帽的男人给我让开一条路,这时候我才发现他们手里各拿着一个电棍,按一下噼里啪啦的炸响。
我和宋叔的对话吓得跪在地上的几人剧烈发抖,那晚上揪着我脑袋去撞桌子的男人抬起被打成猪头的脸看着我,祈求道:“哥,你快点动手吧,千万不要让他动手啊,我知道自己错了,不应该做那些事。”
他一只眼睛高高肿起,完全分辨不出以前的样子,看见我时他就哭了。
可以试想一下四五十岁的老爷们儿被吓哭的样子。
“哥,你快点打吧。”
他声音嘶哑的求我。
宋叔摆摆手,对身边那个穿着工字背戴草帽的男人说道:“老阎,你站过去一点,你看把人吓的?”
老阎抓了抓后脑勺说成,然后往边上走了几步,好奇的打量着我,看了几眼开口问:“你就是宋哥的小侄子?咋那么怂,被人干得住院?”
我不敢看他的脸,干笑了几声没接话。
“宋哥,让你小侄儿打一顿,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为了找到他们,我可是拖了不少人情花了不少钱。”
宋哥没说话,那天晚上打我的人倒带着哭腔说道:“阎哥,强龙不压地头蛇,我知道你们牛逼,我这种小人物惹不起。可你怎么也得看一下李丰的脸色吧,你要是把我弄出什么问题,他那儿不也是不好交代么?”
宋叔笑着问道:“你是李丰的人?”
他连忙点头,说是。
老阎笑了,那个笑容所表达的是自不量力,又或者是蔑视。
“别说李丰,李丰他爸来了,我老阎都不怕。”
我一动不敢动的站在宋叔身边,对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宋叔摸了摸我的头:“去吧。”
他在鼓励我,让我去把受过的伤痛用双倍的手段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