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盛夏刚过,北京的一个旅游团来到了盐池。傍晚,他们住进盐池宾馆。没有喧闹,没有嘈杂。夜幕降临后,游客漫步盐池街头,清爽的空气,干净的街道,让他们忽略了这是一座位于沙漠腹地的城市。形态各异的路灯,建筑物上竞相闪烁的景观灯,色彩斑斓;沿街高层建筑上五光十色的灯带、轮廓灯、地射灯如同梦幻般一样亮丽迷人。旅游团丁团长竖着大拇指由衷地夸赞:“盐池真的变好啦,这是一座很适宜人居住的地方啊!”在街心公园碰见了一位老人,他上前搭话:“你是盐池本地人吗?”老人很友好地上前回话:“是的。”老人名叫郭文芳,64岁。她告诉丁团长:“盐池县城人口已由10年前的1万多人增加到现在的5万人,城市快速扩张让市民有了休闲娱乐的场所。10年前,盐池老城只有街心广场和盐池公园,现在,县城框架拉大了,新区向西扩展了将近两公里,新修了振远广场、花马广场、盐州园等六大广场,足够市民休闲。10年前老人们都到城墙下(指盐池公园)锻炼,屁股挨着屁股;现在,到哪儿锻炼都行。出门就是广场,散步、打太极样样都好。”“10年前,我们盐池人爱往银川跑;现在,我们不羡慕银川了。生活在这样的县城,我们很知足。”建设局的李亮自豪地说。
第二天早晨,丁团长和其他队员坐着车,绕城转了一圈。环城路将县城分为城内和城外两个单元。城内,高楼林立,一片建筑群落;城外,树木成片,绿色苍茫。在县城内几乎看不到平房和两层以下的建筑。站在县政府7层办公大楼楼顶,登高远眺,一片一片楼群耸立,古城盐池被厚厚的城墙四面合围。各种不同的建筑造型,体现着盐池人的现代风尚;仿古修复的城墙,表明盐池的历史文化悠长而厚重。北环路横贯东西,高低不平的商品楼,沿街两边排开,路边是一家挨一家的商店、货铺。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从十字街北向西,先看到的是伊斯兰风格的清真寺,对面是大型超市和花马池市场,紧挨着的是盐池第三中学,再前面就是邮政大楼、利源饭店和居民小区楼群;再往西继续沿北二环向南,首先看到的是新完工的盐池汽车站大楼、福海大酒店,还有对面高大的居民小区楼群、中国移动盐池分公司大楼。继续转弯向南,北二环路西侧是6万多平方米的振远广场和振远大型居民小区楼群,再南边是12层的宁鲁石化电梯家属楼群,对面是康泰居民小区;再往南就到了盐兴公路,继续向东转弯,盐兴公路两侧,一座接一座两层楼房,从东到西,一直延伸到深井子,二三公里。各种商家店铺一个紧挨一个,一直向西伸展。盐兴公路以南的城南林场,一大片绿树同新建的花马湖、火车站连在一起。顺着工业园区中央大道再向东走,首先经过的是万亩生态林区,一大片的树木整齐有致,郁郁葱葱,再往东步入工业园区中央大道,两旁是一家挨一家的工厂、企业;顺着东环路向北又回到了北环路上。
丁团长环绕县城转了一圈,无限感叹地说:“盐池的变化确实太大了!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那样干干净净、整整齐齐,那样祥和、舒心!”他走过许多地方,不管是四季如春的江南,还是寒风料峭的北方,都没有找到此刻在盐池的这种感觉,如此的舒适,如此的惬意!盐池当地的导游给丁团长介绍说:变化的不仅是县城,乡村变化也都很大。黄河人饮工程已经全县贯通,村村都通了公路,自西向东,两条高速公路从盐池境内穿过,相当一部分村子还通了柏油路,有线电视村村通。县城及全县6个乡镇都建起了农民新村。90年代以后,全县开始实行小城镇建设,通过政府投资,将偏远落后村庄的农民集中到了条件优越的城镇,通过退耕还林、还草,封山禁牧,移民搬迁等措施,使全县大部分地方的生态得到了有效恢复。
如今的盐池县,一幢幢高楼林立,一处处新村亮丽整洁,一条条马路宽阔笔直,一个个园区生机勃勃,一座座公园花团锦簇,一排排绿树浓荫蔽日,老人们在路旁的绿荫下乘凉聊天,孩子们在喷泉边嬉笑玩闹。街道宽阔整齐,路上的行人衣着时尚,步履轻盈,怡然自得地享受着幸福的生活。雨后的盐池,广袤的原野,无尽的草原,满目绿色,满目青翠,一派盐州大草原的美好风光,尽展世人眼前。
盐池县从土地沙漠化,到沙漠变绿洲;从沙逼人退到人进沙退,从沙漠化灾难到自然生态的恢复,盐池人民经历了一段非常艰辛而漫长的奋斗过程,期间充满了无数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今天的绿色家园就是许多盐池人用汗水甚至生命换来的。
盐池县,地处鄂尔多斯台地向黄土丘陵区过渡地带,境内地形地貌较为复杂,中北部为缓坡丘陵风沙区,南部为黄土丘陵区;水资源奇缺,大多水质差,含氟高。由于南部山区的水蚀和中北部地区的风蚀及过度放牧等原因,全县水土流失严重,造成大片大片的土地沙化。在盐池地图上,由北向南用浅绿色清楚地标出三条明沙带:最北边的一条位于高沙窝镇张记边壕、苏步井,花马池镇西井滩一线;中间一条沿高沙窝镇魏庄子、安定堡绵延至花马池镇柳阳堡、敖包湾;南边一条由王乐井乡狼子沟直指哈巴湖、寺尔滩。这几条明沙带带给盐池人太多惨痛的回忆。一晚不拉窗帘,家里就满目沙尘,就像几年没人住过;在农村,户户不筑围墙,因为流沙几天就能将围墙淹没;许多晚归的醉酒者,稀里糊涂顺着沙子走上房顶,结果摔下来致残、致死,这并非耸人听闻。
60年代后期,盐池人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土地开始大面积的沙化,由于人口的增加,人为的破坏,一度使土地沙化严重,盐池人到了无法在这里生存的地步。许多田地渐渐被废弃,不能耕种,许多村庄的人们开始搬迁。80年代初,西边的马儿庄、惠安堡,北边的苏步井、鸦儿沟等乡镇四五万人面临流离失所、背井离乡的悲惨局面。
那时候,丁铁宁从河南洛阳来盐池做生意,依稀还记得20年前风沙肆虐县城的样子。那时为了躲避风沙,他经常回老家。有一天,中午刚过,城里开始“呼呼”起风了,县城西边渐渐发黄,不一会儿,马路上的碎纸片开始起飞,向路旁飘去。街上行人的衣服来回摆动,房顶上的广告牌咣当咣当作响。街上摆小摊的商人,急急忙忙拿起有分量的家伙,压稳摊点上的小件商品,害怕被风吹跑。风声不断加大,只听到楼顶上的一个广告牌“哐当”一声跌了下来,险些砸到街上的行人。人们行走的步子明显慢了下来,男人们推着自行车,侧着身,弯着腰向前冲,女人围起了头巾,一会儿顺着走,一会儿倒着行。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卖货的摊点也开始收摊。风裹起地上的沙子,像一条土龙,时而窜将起来,在空中打旋,时而跌落下来,在地上乱窜,一阵从东街飞起,一会儿又在西街落下。大风呼啸着,一条接一条的土龙此起彼伏,飞起落下。住在平房里的人家,大门紧闭,不敢出来。狂风像强盗上了房,把烂纸片、酒瓶子、破塑料盆,噼里啪啦地刮了下来。天空渐渐变得昏暗,整个县城如临大敌,远处不停地传来怪声,孩子被吓得哇哇哭叫,大人们不停地呼喊着,慌乱声、惊叫声不绝于耳……面对土地的荒漠化,好多人家慢慢搬走了,只有一少部分人留了下来。白春兰留下来了,一些不愿意向风沙恶魔低头的人留下来了,他们开始顽强地与风沙展开搏斗。
导游告诉丁团长,在几十年漫长的人沙博弈过程中,成绩最突出的是白春兰。她是全国劳动模范,胡锦涛主席曾两次来她家视察,表扬和鼓励她艰苦奋斗、改造家园的精神。丁铁宁一行计划参观白春兰治沙纪念馆,其他游客也一致同意。盐池不仅是红色老区,同时还是一块由沙漠变化而来的绿地。
从80年代开始,县委、县政府就提出了“南治土,中治水,北治沙”的工作思路,不断加强“山、水、田、林、路”综合治理力度,全县人民改造山河、建设家园,一场持久的防沙治沙工程开始了。在之后的20多年里,涌现出了不少治沙模范和英雄,白春兰只是他们中间的一位。
汽车沿着一条柏油马路向花马池北边的沙边子村行进,道路两边的草原一望无际,白春兰的家离沙边子村不远。
在盐池,像白春兰夫妇这样的治沙英雄,几乎每个乡镇都能寻出几个。全县涌现出治沙500亩以上大户119名,治理沙漠2援87万亩。白春兰、王锡刚、余聪等46名治沙大户先后受到过自治区及国务:有关部门的表彰奖励。20年来涌现出的8位治沙勇士,他们与天争、与风斗、与沙搏,用执着和勤劳,敢于改天换地的动人事迹鼓舞着人们。白春兰事迹就是盐池人民治理沙漠的一个缩影,到白春兰治沙纪念馆参观一下,你就等于看到了盐池人民坚忍不拔的治沙历程。
1969年,年仅18岁的白春兰嫁到了盐池县柳杨堡乡冒寨子村。70年代末,由于风沙灾害严重,水源奇缺,即使村民辛勤耕耘一年,到头也总是颗粒无收。很多人家缺衣少食,人们开始外出寻找生路。距离冒寨子村30里的地方,方圆几十里没有人烟,只有一棵孤零零的树,日子久了,人们索性管那个地方叫一棵树。一棵树除了沙子还是沙子。1980年,白春兰听说在一棵树的沙窝里能挖到水,这让滴水贵如油,被干旱逼得背井离乡的白春兰夫妇无比兴奋。她说,只要有水,就能种出好庄稼!为了让孩子们吃饱饭,夫妻两个走进了那个叫做一棵树的地方。当年那棵四人合抱的百年神树早已被黄沙吞没。
在一棵树,七八级以上的大风一夜之间会将一座沙丘搬到十几米外。白春兰夫妇最初种下的三亩麦子,被沙埋,被“兔吃,到了年底还是颗粒无收。最初的三四年里,“只有种,没有收”。和白春兰夫妇一起迁到一棵树自然村的10户人家到1984年都陆陆续续返回了冒寨子村。她和丈夫不但没有离开,而且开始了一种更加艰苦的尝试。两个人就像愚公移山一样,把一米多深的沙子一点点推掉,取出沙下的黄土,再把黄土垫到沙子上种庄稼。在与风沙的抗争中,白春兰逐渐摸索出了一套实用的防沙治沙办法。他们首先在风口筑起高高的防沙墙,再在栽植乔木的同时,栽植适应沙地生长、防沙固沙的沙柳、苦豆草、沙蒿等灌木,起到防沙固沙的作用。这个方法还算奏效。1984年,沉寂多年的沙漠终于给了白春兰一个惊喜,当时收获了四麻袋小麦。白春兰家在沙漠里种出了麦子,这让冒寨子的村民看到了希望,同村的十几家人又陆续搬到了一棵树和白春兰夫妻一起治沙。
然而,一场大风过后,防沙墙被刮倒了,辛苦转瞬间化作乌有。那十几户人家又纷纷离开了沙漠。
白春兰还是选择留了下来,她相信治沙能吃到白面,也能增收致富。
根据几年同风沙的博弈经验,白春兰也摸索到了一些对付风沙的办法。她带着一家人开始继续用柴草在风口筑坝,在四周扎草方格,围栏,打井取水,套种树苗,挖土垫沙,改良耕种土壤……6年后,与白春兰一起在沙漠里苦战了17个年头的丈夫冒贤因劳累过度去世,她忍着失去亲人的极大悲痛,带领全家人执意继续治沙。凭着顽强的毅力与拼命的干劲,20多年过去了,白春兰累计种树6万多棵,封沙育苗900亩,治理沙漠2200多亩,种植乔木5万株,种植灌木1200亩,封山育林1000多亩,围栏草原100多亩,发展枣树套种药材60亩,建立起育苗基地110亩,拉沙平整水浇地80亩。昔日满目荒凉的毛乌素沙漠戈壁滩上已经涌现出大片绿洲,并成为盐池县进行生态教育的基地。
在一处被沙柳、花棒覆盖的沙堆前,白春兰告诉丁铁宁一行游人:“就在这儿,3岁的小女儿差点被沙埋了。”当时大漠中没有任何遮阳的地方,白春兰夫妇就把两把铁锹插在沙里,上面搭两件衣服给孩子遮凉。结果沙暴袭来,顷刻间天昏地暗,年仅3岁的小女儿不见了。夫妻俩发疯似的寻找,最后终于找到了几乎被沙子完全掩埋的女儿,连掐带喊好长时间,女儿才“哇”地哭出声来……
白春兰的事迹通过媒体在全国乃至世界不胫而走,来自美国、德国、英国、巴西、以色列、伊朗、刚果、日本等20多个国家大大小小的参观队伍,以及许多专家、学者无不为她的创举称奇,联合国粮农组织的官员称赞她是“人类改造自然的典范”。
2000年5月5日,在宁夏考察工作的胡锦涛同志专程来到沙边子“一棵树”村,这样嘱托白春兰:“你既是勤劳致富的模范,又是治理沙漠的功臣。希望你今后更好地带领周围群众,走联合治沙的路子,使更多的沙漠变绿洲。”
从2001年开始,盐池县在中北部的花马池、青山等乡镇,先后实施以防治草原退化为主的小流域综合治理水保生态建设工程,建成了以开发浅层水、发展水浇地和洪漫坝地为主的“旱三田”(梯田、引洪漫地、压沙地)28.14万亩,营造水保生态林25.39万亩。在南部的麻黄山等乡镇,建成以治水保土为主的淤地坝62座,塘坝、涝池等小型水保工程3570座。红石梁、刘窑头、方山、北马坊等一批流域综合治理精品工程目前已成为市民休闲娱乐的场所和旅游观光的景点,不仅取得了良好的生态和社会效益,而且为当地农民提供了更多的经济收入来源,初步形成了生态环境友好型的新农村面貌,有效地拉动了农村经济发展。
自20世纪80年代后期陕甘宁盐环定扬黄工程实施以来,盐池县先后开发建设扬黄灌区37片,开发利用水地19.5万亩,对土地沙化、退化和水土流失较为严重的南部山区和原苏步井乡的部分村庄进行整体搬迁,实施生态移民,先后安置受益人口14350户66185人。灌区林草建设得到迅速发展,迁出地的草原也得到了有效保护,较好地实现了“以移促封,自然修复;安居乐业,协调发展”的目标。
抓住国家实施退耕还林(草)政策的有利时机,盐池县完成退耕还林42万亩,实施荒山造林165万亩、天然林修复18万亩,仅此一项,全县林草覆盖率就达到了29%。
2003年,盐池县全面实行草原禁牧和生态修复工程,通过草原承包和围栏,明确了农户对天然草原的建、管、用责任,统一了责权利关系,进一步巩固了禁牧成果,使全县草原植被覆盖度从生态修复前的30%提高到目前的65%,亩均产草量达到168千克,是生态修复前的3倍,草原荒漠化程度得到有效控制。截至目前,全县已承包到户或联户的草原550万亩,围栏封育510多万亩。
生态环境发生了根本变化,水土流失和风沙侵蚀得到有效治理,如今盐池县周边荒漠化地貌已变成了一片片绿洲,区域小气候得到明显改变,同时为当地群众进行舍饲养殖提供饲草料保障,对畜牧业经济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
随着生态的不断好转,2008年,盐池在宁南山区县中第一个被命名为“自治区卫生县城”,2009年县委、县政府顺势而上,再次在山区县中提前行动,提出了创建国家卫生县城、国家园林县城的工作目标。
自“两城同创”工作开展以来,盐池县先后投资8.7亿元,使城市基础设施建设跨上了新台阶。新建了8条城市道路使城市街区更加畅通,硬化了80多条居民巷道使人们的出行更加方便,对主要街道和重点部位增设果皮箱,并对县城各大市场、街铺店面进行高标准改造装新,环境卫生大为改观。该县还对新建、改建的48座水冲式厕所全部实行免费开放;建成生活垃圾填埋处理场和县城污水处理厂各1处。目前,盐池县城垃圾清运率达100%,垃圾无害化处理率达93%以上;县城生活废水全部实现达标排放。结合国家园林县城创建,盐池县已形成以环城宽幅林带为纽带,以广场、公园、街头绿地为点,以主要街路为线,以城区周边绿地为面的点、线、面相结合的绿地格局,园林绿地总面积达到483.16公顷,县城绿地率为38.65%,绿化覆盖率为39.74%,人均公共绿地面积为15.85平方米,随处可见的绿色,增添了城市的灵秀与生气。
随着创建国家卫生县城和国家园林县城工作的深入,县城卫生死角得到了彻底清理,一条条巷道得到了硬化、绿化、美化,集贸市场、商户占道经营、乱摆摊点等现象得到了有效整治。南环新村居民方忠雄指着家门口硬化绿化了的巷道高兴地说:“过去,这条路坑洼不平,雨雪天连车都过不来,出行非常不便。
现在创建国家卫生县城和国家园林县城,路面硬化了,裸露的土地种上了草坪和松树,绿色多了,人们出来心情也好了。有绿地有公园,早晨到公园里锻炼感觉非常好!”
2010年,盐池县实现了创建国家卫生县城目标,这座沙海绿洲变得更加让人流连忘返,感叹不已。中太银铁路的修通,盐池火车站的建立,结束了盐池没有铁路的历史。花马池生态水系工程建设完成,结束了盐池县城没有生态水系的历史。
这一年的春天,胡锦涛总书记再次亲临革命老区视察,对盐池近年来的生态建设、人居环境发生的巨大变化给予了充分肯定,老区人民深受鼓舞和鞭策。
现在的盐池县,即是生态县,又是卫生和园林县城。十多年前,盐池县每到春秋风季,总是沙尘弥漫,昏天暗地。据气象部门统计,2001年,全县扬沙天气有74次,经过几年封山禁牧,生态建设,2007年扬沙天气降到49次。2008年、2009年扬沙天气分别只有28次和29次,现在每年仅有10次。
漫步在盐池广袤的原野上,草地绿油油一片接着一片,像地毯般铺向。远的天际。盐池变绿了,好看了,丁铁宁一行游客告别盐池时,欣然提笔,写下了南北朝时期流传的民歌《敕勒歌》,“天苍苍,“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以示盐池风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