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卷起几片落叶,为场面上增加了几分萧瑟。
场上的两人,对立站着,谁也没先动手,此时距两人上场已经有一小会儿了。耐心已经快没了,长青快要忍不住要先动手了,然而从燕海心那边传来的声音让长青止住了向前迈出的腿,快速地向后退去。
“悠悠岁月,茕茕孑立;芸芸众生,踽踽而行;昭昭之宇,愔愔之地,万载玄冰,镇压于世。冰封大地!”
燕海心急速地吟唱着,双掌下压,顿时以燕海心为中心开始结冰,如果网状一般快速向四周散去。台上结满了冰,长青试了一下冰层蛮厚的。
“大意了啊,燕海心说那样的话就是让我警惕,不轻易的出手,同时聚集大量的元,这样的术法不是我们现在能瞬间释放出来的,用了‘藏’么。那么他的境界,至少是脉动了吧,否则没有这么多元。现在不好对付了啊,冰上那么滑,要适应一下么。燕海心他呢,测试一下吧!”
长青思考的同时脚下挪了两步,手里抓着上台之前捡的石子。冰上有点滑,长青只能将元覆在脚下,稳定身体重心。
“嗖!”三枚石子同时出手,成“品”字形向燕海心胸口、大腿飞去。燕海心瞳孔放大,以一个铁板桥之势躲开了石子的攻击,然后“吧唧!”一声摔了。
燕海清这是本能反应,但他忘了这是在冰上,不是在地面上。长青的这次试探一是想了解燕海心本人的适应力,其二为自己适应冰面上的打斗争取时间。
燕海心有点恼怒,身体半跪在冰面上,右掌拍下,喊道:“去!”
瞬间燕海心面前出现三枚冰锥,和刚刚的石子一样成“品”字形向长青飞去。
“斯!”长青撕开自己的左袖,把撕了的左袖握在手里一挥,只见挥的长袖如同长棍一般,瞬间击碎了飞来的3枚冰锥。
时间拖到这时,长青终于适应了冰面的行走。这也不难,调节脚下的元,输出到和在地面一样的摩檫力就行,然后保持它。
长青要进攻了,快速地向燕海清冲过去。或腾或跃,躲避着燕海心射出的冰锥同时,快速向燕海心接近。10米,5米,3米,长青纵然一跃,躲过帘幕一样冰针攻击,一掌拍向了燕海心。
“啪!咔嚓!长青一掌拍在了燕海心身上,燕海清并没有防御,直接受了那一掌。长青感觉不对,瞬间准备向后跃去。
只见长青一掌拍向燕海心之后,燕海心碎了。对碎了,如同镜子一般碎了。
长青一看这个燕海心只是个冰雕而已,顿时心里大呼“上当了!”。元力爆发,准备往后撤,可是燕海心准备了这么多,还设了这个局,能让长青这么从容地后退吗?答案时不能,从口出狂言到“冰封大地”,再到伪装不适应冰面,最后诱捕长青出手。这必然知道抽签结果之后,准备好的策略。燕海心给长青上了一课,除了实力,策略也很重要。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策略一般会决定战斗的结果。
冰雕碎的同时,长青的右手和右脚开始结冰,并向整个身体蔓延。而此时燕海清呢?长青没看到,整个切磋台上没看到他的影子,别说他,台下除了李常舟,没人看出燕海清在哪。
时间容不得长青细想,空中凝成的冰锥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一片。
“喝!”长青一声大喊,仅能活动的左脚猛地一跺,冰层裂开一个大口,只见三棵小树从裂缝中长出,并转眼间长成成人大小,务必挡住那些冰锥。
“盾!”伴随着长青的一声大喝,三棵环绕长青周围的树的树枝开始疯狂生长,互相编织,化作盾牌,将长青保护在里面。从远处或者台下的众人看来,三棵树像鸡蛋壳一样密不透风。
“爆!分!”从远处传来燕海心的声音,那一枚枚冰锥即将撞在树上时,竟如同爆炸一样冲击“盾牌”。同时冰锥爆炸之后,竟化作一枚枚冰针向枝条的缝间袭去。
台上的战斗恐怖如斯,如果上一场切磋给我们看到了武术的表演,那种拳拳到肉的紧致感;那么这一场便是术的较量,以及合理的运用策略,来形成自己的优势。
三巡冰锥袭击过后,停止了。似乎,燕海心没有那么多元来战斗了。“鸡蛋壳”摇摇欲坠,终于倒塌了,露出长青的身影。浑身破破烂烂的,左臂有一丝丝血痕,右手和右脚却没有冰封的踪迹了。
“呼!呼!呼!”长青大口地呼吸着,显然在刚才的攻守中消耗有点大。
“守是守下来了,接下来你如何找到燕海心呢?否则等到燕海心恢复过来,怕是又一轮这样的袭击。”李常舟盯着场上的动静,小声的嘀咕道。
确实,燕海清此时的消耗绝对比长青大,不论是刚才一轮轮恐怖的冰锥袭击,还是冰锥爆破之后的再利用,再说先开始的“冰封大地”,消耗绝对不小。而长青,消耗多的就只有那三棵树和鸡蛋壳一般的守。燕海清之所以能支撑到释放如此恐怖的几轮攻击,是因为开头的“冰封大地”创造了环境优势。在冰面上凝结冰锥,无论从操作上还是元的消耗上都小了许多。懂得合理运用术来创造优势,这些都是世家的优势所在。而长青,还是帮无知道人打理院子,才学到了一些木属性基础之术。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在那里!如何一锤定音呢?”长青思索着。
“起!腾蛇之术!”长青双手合掌,大喝一声。
只见原本因防守冰锥而倒下的三棵树,此时竟凝成一股,如同蟒蛇滑行一般,贴在地面成S形向燕海心一上台站的位置后面3丈游去。
“啪!咔嚓!”蟒蛇半路上遇到了什么东西,然后那东西碎了。
“果然是镜子!”长青心里想到。只见一面面用冰做成的镜子破碎、倒塌,在这蟒蛇面前不值一提。最后一面镜子破碎,长青终于见到了燕海心。
此时的燕海心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地呼吸着。看到袭来的树枝,无奈一声大喝:
“起!”
只见两道冰墙树立在燕海心面前,挡住了蟒蛇的去路。同时空中出现两把冰刀,一把向树枝中央斩去,一把向合掌的长青斩去。
终于蟒蛇的脚步被挡了下来,燕海心毫发无伤,只是消耗太大。而长青,在冰刀出现的一刻,无奈放下术的控制,向后一跃,躲开冰刀的袭击。
此时的两人半斤八两,一个消耗过大,耗费了大量的元力和心神,无力发起大的攻击;一个虽然只是消耗过半,却不是毫发无伤,刚才的“鸡蛋壳”还是没有完全守下来,长青的左臂和左半身一片伤痕。如何以最小的代价赢下来这场切磋呢?两人都在思考,不过长青还是冲了上去。
废话,趁他病要他命啊。哼哼,不对,趁他元未恢复过来,上去干他。长青直接一拳打向燕海心的胸口,然而却打在了鸡蛋壳一般的光膜上。
“噢?护身道具么?圆天道的还是他家里先辈炼的?”台下李常舟心里思考着。几大宗门中,圆天道以炼器为最,也是唯一一个会把护身道具之类的卖给普通人的宗门。万寿宗和龙虎道门擅长炼丹,不过龙虎道门炼得丹从不外卖,最多送人情;而万寿宗除了普通人不卖之外,其他人基本上都能买。
看到鸡蛋壳一般的光膜,长青心里一惊,手里却没停。元,覆在手上,一拳一拳地向鸡蛋壳轰去。长青的元“缠”在光膜上,长青快速地挥出三拳打在一点上,一拳比一拳重。
“啪!”
终于,鸡蛋壳破了。燕海心面如土色,刚准备认输,可是地上那不动的树枝竟在此时动了起来,把燕海心往前一顶,送到了长青拳头面前。长青此时哪会客气,直接农夫三拳。
三拳打完,李常舟叫停的声音传来了。长青只好发出一声“切!”,放下了手中的燕海心。
农夫三拳,有点疼。这是燕海心目前内心的写照,两个眼和熊猫似的,长青还专门往脸上打。
互相作揖之后,长青问燕海心:“你说的‘绝对防御’是什么?还有为什么对付我用这么大阵仗?”
“当然是连绵不断地进攻了,你以为呢?世界上有这么离谱的东西么?怕不是个智障!之所以这样对付你,是因为碧落湖救那个小胖子用的方法我看不懂,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比较强。”
燕海心的回答让长青无语,的确进攻是最好的防御,绝对防御是连续进攻也没错,可是被燕海心设计了让长青有点不爽。两人下去治伤时,被李常舟拦住,说是让两人写800字的感想与自己的不足,搞得长青和燕海心两人心态崩了。
“那!”两人同时在李常舟背后竖起中指,异口同声的说道。这次比试,反而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成了朋友。
时间到正午还有一段时间,而长歌与李厚德的战斗恐怕要等到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