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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密林初遇

长歌与李厚德的切磋没有什么意外,长歌赢了。除了小胖子全程自愿挨打,不肯还手之外,李厚德未学到术法也时其中的缘由之一。到了傍晚,长青这一届总共27人的实战测试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除了先开始的第二场和长青那一场,剩下的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这次测试李常舟并未打评分,按照李常舟来说让他来评分的话,大部分人都不及格。只不过过后要交800字的感想让所有人傻了眼,给李常舟背地里起了个外号“李老黑。哦对了,第一组炼“情意绵绵”的那两位要交3000字的,这不由众人对“李老黑”竖了个大拇指。

光阴似箭,时光飞逝,一转眼过去了六年。此时,长青已经十四岁了。

在这六年里,长青和小伙伴们学到了不少知识,经历了无数次测验,交过的800字感想都能编成一本书了,惨绝层度堪比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李老黑”这个名头也在这六年之中坐实了。

是人总会成长的,生活总归要继续,而故事总是要继续写下去。长青他的小伙伴们面临人生中重要选择——拜师然后踏上第一次宗门任务,这也是对长青他们这六年所得的最后一场测验。

人生本来就是不平等的,有人生下来就是王权富贵,有人生下来便孤苦无依,这是世间常态。长青与长歌在这六年之中早已拜了无知道人为师,长青也加入了剑阁,学了御剑之法,而长歌则入了巽木殿。除了长青他们几位,其他就没这么特殊了,直到今天才可以入五殿一阁,至于拜师就要看机缘和眼力了。当然蜀山也会安排收徒,只不过师父所教怕是不能随自己的意了。师承,古往今来至重的一点,为人师者,为父。选择了师父,也就是选择了以后的路。打个比方,假如无知道人擅长的是术法,那么长青与长歌的路基本上只能往术法上走。当然这只是个比方,无知道人擅长的也不是术法。

长青虽然入了剑阁,学了御剑之术,却没学修剑之法。这条路与长青不符,修剑之法开篇:“修剑之法,唯剑而已,别无一物!”,这十二个大字让长青整个人感觉不好了,而高深的剑诀全是以这个为前提,长青只能放弃这条路。

剑、术法、体、神,这四者是每个初学修道者必经的抉择,人一生的时间是有限的,不可能面面俱到,总要选择侧重点,放弃什么,有舍才有得。与其样样只是入门,还不如选择一门精通。而长青的路,长青自己还没想好。长歌却已经决定了,术法一道为主,神、体兼修,当然只是兼修。对此无知道人表示无奈,只好将长歌送往巽木殿,送给师妹无念教授。无知道人也无奈啊,奈何自己属性不是木啊,连长青有时都会去无念长老求经,无念表示如果不是无知,断然不会教长青。成也无知,败也无知,虽然无念教给了长青许多东西,但时常要听无念对于无知道人的抱怨,耳朵快要生茧子了。虽然如此,长青对于无念长老还是很感激的。关于长青的雷属性,无知道人表示以后再说。哼哼,扯远了,关于长青的路,长青自己还未抉择,一切要等到第一次宗门任务之后再说。

其实,这次宗门任务,是对长青他们这六年所学的测试,也是师父对徒弟的第一次测验,因为这次宗门任务是在毕业拜师之后的一个月后。为此,长青经常问无知道人,而无知道人偶尔说说风土人情(大部分是带颜色的段子),其它则闭口不言。

一个月之后,大雪纷飞,天地只见只剩下了白色。在北风呼啸的情况下,长青与两名队友会和。蜀山宗门任务,但凡不是名动一方的高手,必然明面上至少有3人参加。而这次,长青的队友是长歌和李厚德,无知道人随行,而这个组合以后基本上也不会变了。当然无知道人只要不是长青他们三人人危及生命的情况下,就不会出手,这是一场真正的测验。长青他们三人之中,一个擅攻,一个擅守,最后一个辅助。擅攻的是长青,擅守的是李厚德,辅助的是长歌。哎,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哼哼,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卯时,蜀山外事堂,长青的同学加上长青他们,整整27位在此集合。27人划为9队,同时出发,互道珍重。而随行的师父们,则会晚一步出发,远远地观察。

直到踏出蜀山的地界,长青他们打开留影玉碟,才知道此次任务,只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王正,别名小三子,武康大案的缔造者,长青此行的目标。

“此人穷凶极恶,在武康杀了陈员外一家三十五口人,只留下襁褓中的婴儿和一个小女孩。但凡抓住此人赏万两白银,提供消息者赏百两。”这是悬赏公告的原话,旁边还配了一张速写图。此人原本是仍在人群中不显眼的那种,但是眉间一道疤痕使得这次容易找了许多。

长青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这本是燕国廷尉与都查院之职,关蜀山什么事?何况蜀山门规不是说不得参与人间政治、俗事吗?这来的哪一套?蜀山不杀妖吗,怎么跑去抓人了,那除妖志不是白学了?

纵使长青有百般疑惑,也得等晚上找无知道人询问。现在,首要任务是赶路。

晚上戌时,长青三人在野外露宿。三人围着火堆,烤着打来的兔子,喝着长青从无知道人那儿偷来的酒,浑身暖洋洋的。美酒与美食,三人吃饱喝足,每个人脸上红彤彤的。

突然,从林子深处传来了马蹄声。

马蹄声?大雪天晚上夜晚林子里怎么会有马蹄声?这天夜晚赶路怕不是个智障!何况还是在山林里,掉下坑都是小事,岩壁上掉下来怕是几条命都不够死的。三人脑袋有点短路,直到声音越来越近,才反应过来,拿出了武器。

林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五匹枣红色的马,上面骑着四名身着黑色披风,头戴乌纱帽,腰间别着横刀的人,追逐着最前面一匹马上穿着灰色衣服的人影。制式横刀,头顶乌纱,黑色披风,以及在这之下的飞鱼服,这是燕国廷尉的人。长青三人刚准备看戏,马上的人开口了。

“前面的朋友,我乃廷尉千户厉千仇,帮我们拦下前面的贼子,或者速退在一旁举起手,否则就是与廷尉为敌!多有得罪之地,厉某必定道歉!”

三人正准备回答,却不见从上跳下两人从后面将长歌挟持住了。三人经验太浅,注意力全放在前面开口厉千仇身上了,长歌瞬间就被制服了。长青不是反应快,地上打了一滚,也被刀架上脖子了。而胖子李厚德,没人去管一个小胖子。这下子可好,长歌被刀架在脖子上,长青和李厚德投鼠忌器,只能等林间的战斗结束了。

林间的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灰衣人腾转挪移之间打伤几匹马腿,抢了最后一匹没有受伤的马跑了。

灰衣人跑了,长青和李厚德不淡定了,照这个情况要被误以为灰衣人的同伙了。想想也是,大雪天晚上,三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少女在山林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散步么?说不清啊,总不能告诉他们是蜀山的任务吧?真那样,三人恐怕要被门规处理了。

“你们是什么人?大晚上在这里干什么?”领头的历千户,慢慢走近徐徐问道。

三人沉默,没有回答。回答什么,回答说路过还是散步?带着武器散步?你觉得这个千户会信么?这又好比你去大保健,裤子还没脱,警察来了,你告诉警察是路过,你觉得人民警察会相信么?

“我说是碰巧路过,你信么?”胖子李厚德摊开双手,一脸黑线地说道。

一群廷尉的人,直接愣住了。

“不回答是么,有办法让你们开口!”

厉千仇刚说完,架在长歌脖子上的刀动了。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从地底下钻出两棵树把挟持长歌的两人顶飞。

“胖子!”

长青一声大喊,李厚德反应过来两掌一合,三人身上出现一层厚厚的土色盾牌,挡住了厉千仇等人的暗器和刀。厉千仇瞳孔一缩,大叫一声:

“停!”

此时,刚准备动手的几人全都停下手来,互相警戒着。

“刚刚厉某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函,厉某也是为了朝廷。日后如有需要,厉某自当赔罪!厉某公务在身,先告辞了!”

说完厉千仇带着人便匆匆离去了,而此时刚刚放下心神的三人,却看见无知道人拿着酒壶喝着酒,从树上跳下来。三人一脸黑线,感情做梁上君子的还不止一人。

“你们知道你们今天错在哪里么?好好想想,想好了再睡!”

无知道人对着三人说道,反身从身上掏出一张画卷,“碰”的一声招出个木屋来。刚准备进屋,回头说道:

“有消息称王正逃往了姑苏,明天启程去江南!”

说完便进了屋,睡了。留下三人,在大雪纷飞、寒风呼呼的夜晚,在野外瑟瑟发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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