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听什么歌呢,霜,带我听一个!”白霜耳朵上那双挂式耳机的其中一只被他的死党黄字腾扯下来挂到自己耳朵上。
白霜不以为然,仿佛对黄字腾这一惊一乍的举动习以为常,又或者,他现在根本无心管这事儿。
“欸!霜仔,怎么是情歌?快快!放摇滚!”黄字腾根本不会察言观色,看不出此时白霜的迷茫。也是,他身高才一米四九,情商太高了也不符呀。
午后的阳光扑朔迷离,夹杂着蒲公英的忧伤。
少年的忧愁还要从认识叶落的那天说起……
(贰)
白霜踏出四合院,准备去上学,走了几步时不经意回眸一望:脱俗的少女骑着纯白的单车,清柔淡雅,黑色的长发随风起舞,长睫毛时不时眨一下,成熟中包含一点稚气,傲娇中略带一丝妩媚……
好美啊!白霜一痴,半天没缓过神来。当叶落骑车而过,白霜不知所措,下意识跟了上去。
最后,叶落骑进一所熟悉的校园——白霜和叶落同校!墙上杂乱无章的漆黑电缆,操场上放置整齐的香樟树木,甚至是校园上的这片天,白霜都觉得在今天变得生机勃勃,不像以往那样漫无目的。
白霜悄悄跟在叶落身后,突然,叶落在一个教室门口停住脚步,白霜一颤,叶落道:“我到班级了哦,还要护送我多久呢,”叶落回过头,用楚楚动人的大眼睛看着白霜,“小师弟?”
白霜见自已跟踪被发现了还浑然不知,脸上泛起红晕,巴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惊慌失措的他摆着双手,支支吾吾解释道:“没有啦……那个……这个……”
叶落莞尔一笑,说“什么事进我们班座坐着说吧!没人啦!”
“嗯……”白霜尴尬地跟着叶落进了802班的门。
“什么事,说吧!”
“那个……我们交个朋友吧!”白霜一愣,刚才只是心里想,怎么说出来了?
“好啊好啊!我叫叶落,那么你呢?”
“啊?我,”白霜显然没想到对方答应得那么爽快,“白霜!嘻嘻……”白霜挠了挠后脑勺,他啊,见叶落不是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高冷,反倒是个萌妹子,便自在多了,伸出手,示意握手。
叶落把手伸上去,会心一笑,道:“多多指教哦,虽然我比你高一届,但听说你是你们初一的文理全才呢!真是久仰了,也没想到那个白霜就是汪老师说过的那个最小,也最好的徒弟呢!”
风儿悠悠荡荡抚过,浮云后一轮红日比正午时淡了些,屋内少女裙摆似帆,少年发稍行船,他们仅仅认识了一天,却似老友,无所不谈。他们欣赏彼此,他的眼里藏着她的快乐,她的眼里映着他的笑……
(叁)
此时此刻,白霜迷茫着什么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前几日,那是在认识叶落之后了,白霜无意跟另一个死党欧阳姚威谈到过叶落,欧阳姚威不像开玩笑,用平谈的语气说:“哦,那是我未婚妻。”他的语气里略带骄傲。白霜有些惊讶,却故做镇定,哼了一声:“哦……”
“怎么,不信?”欧阳姚威掏出手机,找出一张图片,摆到白霜面前。
“去!现在还真有娃娃亲婚约这种东西啊!”白霜完全信了。
他自已也不清楚,为什么心底会有点小失落。
之后到现在,他一直寝不安席,迷茫着,却未曾找到迷茫的答案。
现在,夏日的阳光忽然烈起来,灼烧着少年红润的脸颊,点燃了少年惆怅的心房……
(肆)
放学后校门口的阳光在白霜眼里太耀眼了:父亲从小卖部买了一串糖葫芦,母亲用餐巾纸取下一颗,喂到孩子嘴里,孩子便撒娇说还要,就这么小的温馨,温暖,对白霜而言都太奢侈。
白霜想了想也就远在异国他乡的姑父对自己好些,因为他说他是母亲生前很要好的朋友。姑父很少回来,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感觉,白霜总是感觉姑父对姑姑很冷漠。
白霜回过神来,转了身走进校园,不再看门口,心里舒服了一点。
(伍)
走廊边通往上一层楼梯,白霜在上面有些无聊。
“喂,白霜!”
“啊?”白霜抬起头:“叶落啊。”
“嗯。”叶落在白霜头顶上那层楼的楼梯上值日,笑了笑,露出两枚精致的酒窝,黑色的披肩散发一丝一缕挂在扶手上,不由让人会有些心动。
“等等,”白霜转念一想,道:“我觉得我因该叫您师姐。”
“我的荣幸!”叶落笑得更灿烂了。
“你生日哪天啊?”白霜随便找了个话题问叶落。
“你猜,你的呢?”
“下周三,放学后去餐厅为我庆生吗?”
“不了,我还有课,但我能送你礼物!”
(陆)
时间过得很快,白霜口中的“下周三”很快便到了。
果然,叶落守信地送了白霜一本简白色封面的笔记本作为礼物。
白霜以前倒也不是没收过礼物,甚至比眼下这本笔记本贵重很多,但他却感觉这本笔记本是他收到最好的礼物,爱不释手。
翻开首页,叶落签字笔的印记在光线下有些透明,却也那样小巧美丽:白霜生日快乐!叶落赠。
一片绿油油的林子在窗口望下去本是多么深沉,但现在突然随风“飘”起来,浩浩荡荡,被风吹下的叶儿在空中转了几圈,又那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