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印漠,”汪清茹道:“喏,你的白马王子。”
城东头一街口边,黄字腾正手插于口袋,嘴叼着辣条,正朝网吧走去,正巧汪清茹,印漠二人结伴回家经过这,看见了他。
初秋黄昏,竟如此静好微凉,风吹过街上小贩的烧烤摊,金油覆盖下的烤肉下的火愈燃愈烈,更旺了。
“那我先走了,”汪清茹道:“我得去网吧边那个文具店买支钢笔,回见。”
“嗯,拜拜,”印漠笑道:“我回家了,今晚我爸带我出去吃饭。”
嬉笑声中汪清茹二人寒暄了两句便就此别过,分岔扬道:汪清茹去买钢笔,而印漠回家,各自走自己的路。
(贰)
汪清茹早早买完了钢笔,却不料刚准备结账走人时,天空竟下起雨,要知道这初秋的第一场雨往往都较长且较大,汪清茹又没带雨伞,只好在屋檐下躲雨,手机里父亲的短信不停发来,夹杂着焦急与担心,更是在汪清茹无奈的心情上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雨下了三十分钟左右的时候,黄字腾从网吧里走出来,见汪清茹在躲雨,先是一阵诧异,后又恢复了平静,嘴角微扬,道:“这位小姐姐,出门没看天气预报吗,来,我送你回家呗。”
“黄……黄字腾同学,”汪清茹警惕中所含一点娇羞,惊奇中又含一点腼腆,道:“请自重!”
欸,这算什么鬼结论嘛,黄字腾心里比较奇怪,面上有点尴尬,定了定神,道:“好啦,不开玩笑了,就当还你上次月考那件事的人情了,汪同学。”
汪父汪苍明又发来几条短,无非是催促,眼下汪清茹只好默认了,待黄字腾撑开伞,开始指路。
(叁)
秋日短而夜长,此时七点月亮却也被织进了漫无边际的黑夜,透过云也只露出一点儿微光。
汪清茹的家比较偏远,雨夜行路也难,更别说两人用一把伞,汪清茹又如此“矜持”,不停躲着黄字腾,使雨伞倾斜。
黄字腾半个肩膀暴露在雨中。
拐到一个巷子口时,离汪清茹家大概几百米的样子,突然出来两个一脸人渣象,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的非主流,把黄字腾二人挡下了。
那二人握传单,见汪清茹长得如瓷娃娃般干净,有些奈不住自己的手或心底沟里的龌龊,便心生恶意。
那其中一个个头大点的叫余良,汪清茹见他便一惊,双手有些发抖,心跳的幅度与频率剧烈增强。
原来这脸上一道旧疤,身材魁梧黧黑的余良在汪清茹家这一带经常闹事,曾因打架斗欧险些家破人亡,如今也只是三十出头,却有七年是在里度过的。
汪清茹不禁又打了个寒战,停住思绪和脑海里浮现的信息及联想,低下头,下意识往黄字腾那靠了靠。
那余良边另一人见这两个初一的学生对他们有防备,忙一脸媚笑道:“今天这雨下得挺大的,我们还得发这该死的保健品传单,这……”
“您是让我发是吧,可以啊,”黄字腾看出了不对劲,便先下为手强,打断道:“不过我先把她送回去,女孩子一个人在外……”
“多不安全。”黄字腾目光一转,洞察似的盯着那人。
那人有些心虚了,望了望守在巷口的保安。
余良二人只好目送黄字腾离开,眼看到手的鸭子飞了,不禁咬牙握拳,心底咒骂着。
(肆)
黄字腾送汪清茹到家门口便说了声拜拜,也没等汪清茹回应或道谢就转身箭步离去,很快消失在汪清茹的视野里。
望着黄字腾本就矮小的身体越变越小,汪清茹也并没有说什么,她不是那种爱故作娇嗔,扭扭捏捏的女生,但这一回她的脸确乎红了,也笑了。
最不同于往日的事,她对黄字腾改观了,甚至有些期待。
当然,还有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感觉。
(伍)
玻璃窗上的雨珠蜿蜒曲折而下,凝成诗行,是那样晶莹剔透,璀璨夺目,灯光反射下还有些像星空,楚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