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气呼呼地看着底下的臣子,这人指控大师对国师抱有不可告人的想法,完全没有说服力。说别人心里有污秽想法,怎么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的眼神呢,那才真的是既邪恶又淫/秽!
臣子脸上红一阵、青一阵,恨不得时间倒转,好让自己回到最初,说什么也不做出头鸟,平白惹人笑话。
眼见手下大臣丢人,更因为昭月方才说的那些话,让原本心里暗爽,兴致勃勃看热闹的昭辰帝觉得昭月是指着鼻子在说他一样。
他脸色微变,浑身不自在。为预防昭月说出更多让他不舒服的话,昭辰帝不得不出来打圆场,说道:“好了好了,李爱卿也是合理提出质疑,并无恶意。”
“可他这些话分明不是在质疑,分明就是诬陷!”
“好好好,是他的错。李爱卿,还不快向公主和无怜大师赔罪!”昭辰帝一边安抚昭月,一边冲臣子使眼色。
臣子见状,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向无怜拱了拱手。无怜双手合十回了一礼,完全不计较之前的事情。
昭辰帝只当看不见臣子对无怜的敷衍,待安抚好昭月后,冲着无怜举了举杯,极快地转移了话题,问道:“大师,禅与素来有‘佛国’之称,据说三步一庙,五步一堂,满城的古寺庙宇可是真的?”
“阿弥陀佛。禅与确实佛法鼎盛。”无怜如实回答道。
“难怪昭月商人去了禅与一趟,皆言禅与几乎人人都是信徒,满地都是圣人呢!”昭辰帝眯着眼感叹,随后状似不经意地说:“朕听闻后,心中突然浮现一个想法……”
“能否请大师留在昭辰宣说佛法呢?”
“这……”能弘扬佛法自然是好,可是……若是留在昭辰,断香应该怎么办呢?
无怜迟疑了。
“怎么?大师不愿意?”
“贫僧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昭辰久留。”言明他并非不愿意宣说佛法,而是目前不便。
“是吗?”昭辰帝可不信无怜的话,只当他是要趁机讨取好处,于是说道:“朕愿意效仿舍卫须达长者,以黄金铺满花园,恭请大师宣说佛法。”
这下总愿意了吧?
不想,无怜仍是拒绝,垂眸道:“多谢陛下的厚爱。但贫僧确实有不便之处。”
“不便?”昭辰帝眯起了双眼,语气陡然转冷,“有什么不便?佛家不是常说“众生平等”吗?朕让大师以佛法教导我昭辰百姓向善求道,远离邪妄,大师都不愿意,难道是看不起我昭辰的子民?”
“贫僧绝无此意。只是……”无怜的视线从断香身上扫过,略略思索了一下,说道:“若陛下执意要贫僧登坛说法,请允许贫僧先回禅与寺一趟。”
让他回去?那绝无可能!
一旦回去后变卦了,他上哪里找人呢?
昭辰帝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这个提议,摆明了要将他强留在昭辰。
断香见昭辰帝对无怜如此重视,倒是有些好奇了。昭辰帝是个贪念极重且自私的人,压根儿不可能闲得发慌去学佛修道,更不会因为想要弘扬佛法才想将无怜强留下来。
毕竟天底下的秃驴多得是,想找人登坛讲法,随便贴个告示就有不少秃驴前仆后继地跑来应征。
她单手支着下巴,视线在昭辰帝和无怜来回扫了一圈,出言问道:“不知道陛下想让秃……禅与高僧在哪里开坛说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