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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灰鸦 (其五)

狱堑下的封印之地内并没有想象之中那样,存在有诸多危险,反而是一片安宁的世外之地,只可惜这里的温度并不适合一般人居住,不然中年男人搞不好还真的生出想在这里住下的念头。

他开始相信地下狱界曾经存在有城市的传说了,在看到在如此广阔的地下熔岩世界里真实存在的废墟群之后,他就算想不相信都难了。

“狱都人或许真的曾经主宰了这片暗之领域的一切,但他们现在还不是一样盘踞在地上的一座座都城里,怡然自得地守着那点领土。”鬼无名自言自语着,这里除了生死不明的贾粼奕,什么人也没有。

“狱领主或许也想过要颠覆这一切,重新振兴狱族往昔荣光,所以才让狱辛卒来到这里,企图找出过去狱都人盛极一时的秘密,但很可惜,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好啊,那就让他失望一辈子吧,真是可悲,而且大快人心!”

贾粼奕无法动弹,意识也模糊不清,但中年男人自说自话却听得真实,心说难怪这人之前那么多异常举动,果然不是正常人,只是个让人无法理解,名副其实的疯子而已。

一切都是这样令人心生疲惫。

鬼无名扛着贾粼奕,看见了远处四处张望的蛊螟合。

“术士!迷路了?”鬼无名叫住了对方。

“迷路倒是不至于,只是我们被困住了而已,传说果然不可信,这里什么也没有。”

“就算有你也不会说的,对吧?”

“信不信随你,我只是在想,五都人当时为什么会留下这样一个地方,那个法术机关更像是为了再次封印这里而制作的——噢,那完全是物理上的封印,就好像是猜测后来的人躲进来就不愿出去了一样,这难道只是古代人的恶作剧?”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小鬼好像已经没气了。”

“被狱辛卒放了血,就算没病死,也该流血过多死了,真可惜。”蛊螟合别过脸去,不再看他俩,继续自言自语:“……说不定是五都古人聚集在一起临时建造的避难所之类的?要么就是曾经举行什么大仪式的地方咯?或者就是当时刚好开荒到这儿,弄到一半要撤走又不甘心,所以大费周折地整了个封印?”

“我建议你回到过去,这样你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在开玩笑嘛,幽都那些闲人写的怪异故事我都已经看够了,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花里胡哨的东西吹得天花乱坠,离谱得很。”

“那你就闭嘴吧,现实往往比故事更加离谱,较真根本没有意义。既然这里什么都没有,那就意味着狱辛卒那寄托于奇迹之上的唯一希望没了,你最好没说谎。”

“你对我的敌意和猜忌倒来得有点突然,最后这句话。”

“是嘛?另外一个小鬼呢,让他们俩作伴吧,绝望了的狱辛卒别说带他们出去,没顺手杀了他们都算好的了。”

“你又不打算救他了?”

“你这个五十年的老术士都救不了,更何况我一介武夫?况且我本来就没有那种打算,只是多少在这小鬼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不然怎么会频频自讨没趣。”鬼无名冷淡地说着。

“我是说另一个小鬼。”

“噢,那个啊……哎,你知道过去服侍暗族的仆人有一条什么准则吗?”

“主人死去,仆人也要跟着陪葬。”

“对,这是他们暗族的传统,我应该尊重他,我猜那个小鬼要是没了主人,估计也找不到什么其他的生存意义了。”

“……我想也是啊。”

“是吧?光是这么说,我就已经连继续找他的兴趣都没有了,让他们在这儿自生自灭吧。”鬼无名说着,便随手把贾粼奕一丢,滚落进了深不见底的裂缝里。

“因为狗的鼻子总是很灵的嘛,无论主人被丢到了哪里,都可以把他找到。”鬼无名露出了笑容。

“你也是个残酷的怪物呢,在随心所欲与言出必行相结合的这一点上,和狱辛卒一模一样,这会让我以后跟你们打交道时,不自觉地心底发凉的。”

“随你怎么凉,往后只有平静的日常,我会慢慢看着狱辛卒颓废到老死,他尽管去找他的希望,一旦他找到了,我都会在他抓住它之前一脚踏碎。”

“真亏你这么能说,我更好奇他会不会马上杀了你,那位魔鬼杀人不眨眼,尤其是对你们鬼都人。”

“杀,让他杀,我有用不完的命,就算我真的死了,我的鬼魂们也会一直缠着他,继承我的咒怨,直到他痛苦致死。”

“果然……疯子都是不可理喻的,你们的本质是一类人,你恐怕早已经忘记了你对鬼都亡魂曾发过的誓吧。”

“但很抱歉,我从没有,我记得我只和你谈过我的过去,但还没有详尽到那种程度。”

“哎呀呀,故事听多了,人总会开始浮想联翩的嘛。”

“哼,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放逐吗?就是因为你太能猜了。”

……

全身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意识在分裂,伤痛在蔓延,名为“无意识”的意识正在撕裂一切贾粼奕的现实和梦境,只有纯粹的“真实”还在凝视着这一切。

我们把它叫做灵魂。

“日月交替之际,山中之音悠扬……我们已许久不曾出现在你们眼中了,窥世者与不死人们,你们将如何修复一切。”深渊底的黑袍人睁开双眼,在他面前的是浑身是伤的贾粼奕。

“完全魂灵化的人类,魂灵使……雷域的钟凛山是这么命名的对吧?这位甚至都不需要幻想种的灵魂,自己就已经适应了变化……”黑袍人宛如通过丝线操作人偶的道具师,新生的魂灵自己便魔幻地站了起来,麻木地往某处向上的通道迈开步子。

“去吧,此处并非魂灵安息之所,你的道路还很漫长。”

“……你是谁?”魂灵怔了怔,突然询问。

“殓长生,以‘暗岄’之名,引领世纪更迭的正确走向……新生魂灵,你的名字又是什么?”

“灰鸦,象征已死之物,这份记忆……并不好吃。”

“希望你嘴下留情,吃完了,你也死了。”

“……会注意分寸。”

“喏,就算我不出现在这儿,真正的灰鸦先生也不会就这么睡在这儿吧?呵呵呵呵……”

“至于你,这里可没有你的驻足之地,回去吧。”他像是抬头看了看什么,最终消失在幻境里面。

……

恍惚间,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醒来的时候,发现贾粼耳还在身边。

不……与其说是在身边,其实是在背负着伤痕累累的自己。

啊……真是不争气,在疾病面前,人都是如此脆弱。

缪壹帆清醒了不少。

到现在都没死掉,还真是对不起。

也不知道维持了这副大脑空洞的状态多久了,一直持续到他听见了啜泣声。

哦,原来还有人会为自己死去而落泪吗。

还哭得很大声。

……

还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

喂,别吵啊,吵死了呀!

别哭了啊……

大不了……我不死不就是了……

缪壹帆的拳头动了动,贾粼耳一下就僵住了。

“您……您还活着!”

啊……托你的福。

“我们会得救的!一定要离开这里……撑住啊……壹帆哥……”

壹帆……缪壹帆死了吗?

呵,我还真的是乌鸦嘴,真是让人作呕。

缪壹帆想起自己的那块怀表,它好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里面的花儿大概也早已枯萎了吧。

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燥热得让人提不起劲,莫非自己已经来到了死后世界,眼前所见全是幻觉?

啊,累了累了。

闭上眼睛的话,就什么也不用思考了。

……

“我想我大概已经了解到此行要寻找的目标了。”躺在马车后的旅人望着昏暗的天空,忽然向正在驾车的犽逢音说道。

“嗯?怎么了?不跟我回到边界之都了?”他们刚从首都抵达渊都,现在正准备回到边境。

“嘛,毕竟我不喜欢重复的旅途嘛,狱都人虽然大都长相凶狠,但实际上却是十分理性温和的种族,只是仍然保留了许多残酷的传统,让人接受不了;鬼都人机敏聪慧,爱耍些小聪明,他们会设身处地看待问题,而且非常有自知之明;冥都人则稳重成熟,举止言行都有一种十分传统的古老仪式感。”

“你看到的只是表象,狱都人残暴不仁都被你认为理性,鬼都人阴险狡诈又被你说成聪颖,冥都人疑心病重你还讲是沉稳……你这观念也太离谱了吧。”犽逢音有点无语。

“但边界人就不一样了,其他地方的人可能有多面性,但他们就很纯粹,也令人肃然起敬。”

“哟呵,这兜了个圈子回来夸咱玖都人了?噢,因为边界的情况变糟了,大家可是随时都准备好要跟殇统领抵御魔祸的,我们是真正意义上的全民皆兵。”

“确实有点那样的感觉,我先前在玖都也待过好长一段时间了,好不容易才付清了那灾星酒馆的债务。”

“啊。”犽逢音随口应答。

“那么,接下来请您继续说说另外五都人吧。”

“暗都人不可一世,每个人眼中都只有自己;影都人半推半就,谁能挡光就变成谁的影子;幽都佣兵贪生怕死,聚在一起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散兵游勇;渊都人终日碌碌无为,只会混吃等死,一群无赖混账;漆都人喜欢因循守旧,总是生搬硬套,丝毫不知变通,冥顽不灵,天生就是没脑子的工具人……”于是犽逢音便劈头盖脸地把暗影九都除了边境以外的人全部痛斥了一顿。

“好,我有点基本概念了。”旅人点点头。

“那你接下来要去做什么,旅人?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再去首都了。”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从这儿顺道去狱都边境看看。”

犽逢音皱起眉头,旅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正打算往那儿去呢。”

“噢,是这样吗……那可就巧了。”旅人思量片刻,微笑道。

“是啊,我准备要顺路去狱都边境的一处贸易站,我记得我明明没有跟你提过这档子事,你难道从什么地方听到了什么传言吗?”

“没有,真要说的话,也只是觉得应该还有一个地方——你把边界的药草和狱都的酒运到沿途的各个村落,在狱都向那里的监工购置附魔物并拿去与冥都的法师协会进行交换,再用从冥都法协那儿换来的多余材料和鬼都的炼金术士交易,到了首都又花费一笔开销买了些奢侈品运到渊都,然后从那儿的渊都农民取了些余粮……你就是这样一路走过来,把一样东西多的地方取给少的,哪儿有需求就送到哪……你现在这样回到边界,我可不觉得那里会缺这点粮。”

“你说得倒也对,我只取货给一些老主顾,无论高低贵贱,在我看来都是好伙伴。贸易站的那位老狱都人叫做狱焚鹰,是我祖父多年的好友,我把粮食运给他,他会给我一些从狱堑中开采出的晶石——边境不缺名匠,但锻造材料无可代替……不过,你还是有点儿可疑。”商人愈发对旅人感到好奇了。

“那你就当我会未卜先知,能预见未来,知晓读心术啦!”旅人轻松笑道。

“那这我信你才有鬼了!”犽逢音没好气道。

商人继续驾车,驶离渊都往返于边界的大道,往狱都方向去,没过多久,旅人便看见一片满目疮痍的大地。

“这儿曾经发生过什么嘛。”

“传言第一次魔祸的时候,有成群的魔兽从狱堑底爬出来,它们锋利的爪牙能轻松撕裂一切,即便是这片坚硬的大地。”

“噢,这样吗?那真不敢想象当时的人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鬼才知道几千年前的事情!第二次魔祸才过去两百多年,多亏了九殇,整个尘世幸免于难,不知道新的魔祸出现之后,各个领域还会不会再有那样的领导者再出现。”

“会的。”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啊。”

“因为时势造英雄,只要种族还在延续,就一定会有这样或那样的传承者出现,他们会带领所有人迎来黎明的曙光,一路高奏着凯歌粉碎无情的灾祸,那样的人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也将会是任何人——它是心灵的火种,点燃它,凡人皆王,或许那时觉醒的也不再将是九殇与我们已知的任何传承;但无论如何,宗旨也永不改变,那便是传承与延续,此世间唯一的永恒。”

“精彩,只可惜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我现在要一脚把你踢下马车,看你怎么再跟我谈传承。”

“那你不就犯规了吗!再说了,这也是你先问我的呀!”旅人争辩。

“那你就不能简明扼要地说明吗?非要扯一堆没用的大道理——得了吧,那东西谁不明白?讲多了反而更蠢,真要讲我也能想办法跟你讲一堆,但是有用吗?没用,对吧?所以闭嘴吧,只会泛泛而谈的家伙最没劲了……”

“看见狱都人的聚落了。”

“噢,那好的,吁!预备~全速前进!”犽逢音一拍马鞭,地动山摇般冲向前方。

“喂……喂喂!你不怕把轮子整坏了吗!还有货呢!”

“你说啥?听不见!”

“当我没说。”

两人经过聚落,在附近的商品集散地停下,尽管声势浩大,那叫狱焚鹰的老狱都人却不为所动。

旅人对他们的谈话内容实在没什么兴趣,所以只是眺望起了附近的聚落,等待了将近一刻钟之后,他喊住刚好有空理他的商人:“这里看上去没有多少人住嘛,感觉也就十几个子人的样子。”

“这还是在狱都人领着一批流民迁移过来之后呢,以前的人更少,领头的那个似乎是叫做狱辛卒,仔细一想,几个月前我们在狱都的村镇里还见过他呢,怎么这会儿就到这儿来了。”

旅人耸耸肩,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提到那监工,他忽然想起了那两个少年:“那些流民现在真的都住在那儿了吗?我在路上常听到一些传闻,说狱都人会搞些奇奇怪怪的献祭仪式……比如说立根大柱子把人绑上去,然后再围着火堆群魔乱舞什么的。”

“传闻啊传闻,传闻你也信?狱都人压根就没有那种传统,扩散这些谣言的不用想也知道是鬼都人,狱都人还说鬼都人每天夜里都会跑到乱葬岗发疯,还会把在鬼都走夜路的活人生吃了呢,你敢信?”

“哈哈哈。”旅人尬笑,犽逢音白了他一眼,跟着狱焚鹰取货去了。

旅人耸耸肩,好奇地往聚落方向去了。

聚落的许多地方还在建设过程中,看到迁来这儿的流民都在作为这里的一份子,自食其力地进行劳作,旅人竟觉得有些欣慰,这大概就是一切的起源吧。

“喂,你是什么人。”一名中年狱都人喊住了四处闲逛的旅人。

“噢,我是商人的朋友,有些好奇,来这儿看看,您好,先生。”

“那可真不凑巧,我们这里没有能招待外来客人的东西,您就在这儿随便看看吧,我是这儿的管理人,狱伏。”

“好的……”旅人刚回答,对方就已经兴致全无,转身走掉了。

旅人挠了挠头,对方表现得并不是很友好,继续待着可能也只会惹人嫌。

“算啦!”旅人拍拍衣服,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见远处一只魔兽像风一样掠过,后面一淡绿色头发的少年紧追不舍。

“???”

瞧见此情此景,旅人的好奇心逐渐膨胀了起来,那驱使着他一步步地跟了过去。

然后他便遇到了难题。

来到狱堑之后,魔兽和少年都已不见踪影,旅人沿着边缘行走许久,才发现已经造好的绳桥,但是很快便抵达了尽头,脚底下也尽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了。

凝视那黑暗过久,使得旅人头昏眼花,险些失去意识栽倒下去。

“轰隆隆……”

“坍塌了?”旅人不明就里地被岩穴塌落声惊醒,看来这儿已经没有他的驻足之地了,于是他不由分说便抓起绳桥往上爬去。

“你还真跑这儿来了?”

旅人快要爬上地面的时候,听见了商人嘲讽般的问候。

对此他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把手伸向他伸出的手,被他拉了上去。

“你怎么回事。”商人询问,旅人这才注意到他脸上惊愕到不像话的表情。

“怎么了?我……”旅人抬起自己的手掌看了看,一下子完全清醒了。

全是血。

“你受伤了,流了很多血。”商人皱眉。

“我可能……失足掉下去了……然后我应该是抓住了岩壁……可能是那个时候蹭伤的吧……”旅人断断续续地讲述起来,他的头有点晕,刚才好像确实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好了,你先别说话了,我从没听说过有人从狱堑掉下去还能活着的,这可真是万幸……你看你还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难道是没有痛觉的吗?”犽逢音说出这话就后悔了,他看了看旅人的手,连伤口都没有。

犽逢音不安地踏着脚,看起来十分焦虑。

“好奇心果然会害死我,你说的没错。”旅人想要表现得轻松些,所以干脆地坐下,微笑起来,尽管他脸上都是血。

“……那好吧,既然你也没事,那我就载你最后一程吧。”

“嗯,之后我们大概不会再见了。”

“和你聊天还是挺愉快的,旅人。”

旅人重新坐上犽逢音的马车,沉默许久。

“这条路已经很久没有走过了呀,最后一次还是跟我祖父一起从这儿来的,因为这地方到处都是狱堑口,很少有人会走这边,是一处传闻中的凶险之地。”

“实际上什么也没有。”

“也不算全是,你看那不就有些游荡的野兽,虽然它们一般不敢攻击我们,但还是小心点好。”

吼……嘶嘶……

“你似乎低估了我鲜血的气味对他们的诱惑力……”

“艹!驾!”

“等等,停一下,先别……有人!”

“什么?”

“我说有人……”旅人连“人”字都还没说完,便跳下车去。

“喂喂喂,把话讲清楚啊!”

犽逢音望了一眼旅人奔去的地方,爆了句粗口,拔出鞘中剑,跳了下去。

旅人看见的景象,是两名遍体鳞伤的少年,其中一名已经晕倒,有小型野兽在尝试啃食他的躯体,但却被前方的少年拦下了,仅仅是用石头而已,另一边的手臂连骨头都能看得见了。

野兽正准备一鼓作气拿下眼前的猎物,赶来的犽逢音挥舞宝剑,三下两下刺死了来不及反应的野兽:“得,还能带回去两张野兽皮,这两个人怎么会在这里呀?”他看见旅人正凝视着两人身后的一处地穴口,那里大概能够通往狱堑。

“难道是从这儿出来的?”

“我觉得应该是,他们好像是受那个狱辛卒管理的流民。”旅人表示。

“噢,我的天,那他们得经历了什么啊,真的是,还好碰到了我,不然他们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被魔兽吃了可就太冤了。”犽逢音摇摇头。

不管两人说什么,那绿发少年早就已经晕过去了。

旅人蹲下来施法,尝试治愈两人的伤势,虽然效果不明显,但起码抑制了进一步的恶化。

“原来你会愈合魔法,这可真少见。”

“你会带他们回那个聚落吗,我感觉你马车运不了更多的人了。”

“那就把多余的货物丢了嘛,这还不简单。”犽逢音不假思索。

“我不打算搭你的顺风车了,商人。”旅人突然说道。

“咋了?我从来不喜欢走回头路,把他们带去边境也是一样的。”

“……并不是因为这件事,只是我的目的地已经到了。”旅人迈步,走向那狱堑口。

“得了……也行吧,我当商人也这么久了,奇人异事见得也不少,但却第一次在一天之内看到两次奇迹……但不管怎么说,祝你好运,朋友。”

“你也一样。”旅人耸耸肩,没头没脑地走掉了。

旅人离开了,向着深不可测的地底去了。

“哎,这冰封之地的货币,看着还蛮好看的嘛,早知道让他多给我几个留作纪念好了,白搭了我这么久的车!”犽逢音不想考虑复杂的事情,这次的见闻让他又有了新的谈资,除此之外,回到边境之后,他也能好好休息上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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