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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社会初映像

社会初印象

1

火车渐渐停稳,王哲提起两大包的的行李准备下车,旁边的同学行李倒不多,一个双肩包,一个拉杆箱,这样一对比,王哲觉得自己是民工无异。下得车来,王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着这南国的空气有什么不同!也没有什么不同嘛!王哲顿时有点小失落!出了站,同学直接上大巴赶往他的目的地,他已经来过几次,轻车熟路!王哲则只有等,等公车!都怪自己的计划失误,火车竟然在这天要亮不亮时到站,头班公车都还没开始发车,而且王哲要等女朋友来接站。这是他们分别近一年的重聚,对于年轻的相恋中的男女来说,这时间确实很漫长!王哲的女朋友是他的校友,两人从大一就在一起,大学这几年磕磕碰碰都算过来了,但是她早一年毕业,来到这南国的小城,王哲不想大学累积的感情随着毕业分离而飘散,于是早早的就打定主意,跟随着来到这个之前听都没听过的地方,并且没有意识到将把单纯的自己遗失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

天渐渐亮了,当王哲再次满心期待的望向第三辆冲进火车站广场的公交时,终于在上面发现了同样满眼期待的苏舟!女生真的是容易激动的种族,似乎车未停稳,笨重公交车的刹车气音还未消失,苏舟就已经撞进了他的怀里!其实他也想好好抱抱她,但是碍于从小的脸皮不厚,以及火车站这熙熙攘攘的人流,他还是克制着,只是双手不轻不重的挤了挤她那漂亮的脸蛋,她的嘴顿时嘟起了一个可爱的性感模样!王哲自己也嘟嘴并伴以轻轻的“啧”。然后就提起行李揽上苏舟上了回的车!

车外闪过的是不同于家乡的景象,到处是高大的似椰树的树木,车道隔离带宽大且充斥着绿色!苏舟不停的给他介绍着这里的情况,她的语速因激动而加快,并且话里含笑,公交车从火车站开出,慢慢踱进市区,阅尽市区的繁华,又慢慢脱离这高楼的丛林,几个拐弯后,道路就又已经不再是整齐花坛隔开的车道,道路两边开始出现各式商店的广告灯箱,大排档居多,而后是**通讯,**服饰!王哲心里想应该到了吧?苏舟还在说着,可能她太兴奋了,完全没有发觉王哲基本没有顺着她的讲解而了解这个城市,只是机械的应着‘嗯’而已。她就是这样的人,高兴的时候就只干自己认为是的事情,不会发现其实你并不在意。不过,王哲认为这样挺可爱的,在这个社会能不管不顾的做自己其实是个很有难度的事情。

终于,她说“我们下站下”。

王哲松开一直紧攥着她的手的手,伸向放在脚边的行李袋。

下了车,王哲举目四望,好一副熟悉的景象,路边连绵的太阳伞棚,不用进去看,里面一定充满了各种小炒摊、小吃摊、水果摊、山寨衣服摊、小商品摊、你能想到的小商业形式基本都有。这连绵的棚子能满足你全部的日常需求!这不就是学校边那个大市场的翻版吗?王哲向苏舟一笑,

“你真会找地方,这里和学校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不是我会找,大学生,所有的工业区都这样。别看了,都说和学校一样,有什么好看的,坐了一晚上的车,你不累啊?”于是苏舟开始拖着他往租住的小屋迈进。又是一个翻版,学校边出租房的翻版,不过这个高级一些,学校边的出租房是由住家住宅改的,每间房大小、形状各异。而这一栋栋房子生来就是用来出租的,每间房都是统一大小、统一格式,与学校的宿舍到有的一比,比宿舍还多个厨房!

进了门,这个简陋小屋已经被苏舟布置的有点家的摸样,地面还铺上了字母拼图塑料地板,这让房间看起来有点滑稽,但是这也是她做的努力,努力让这个小房子更像家!想到这些王哲有些感动,反正进房间了王哲不再有顾虑,抱起就吻,吻的情真意切,吻的苏舟以为他是积蓄近一年的爆发。

“你还是先洗个澡吧”苏舟被堵住的嘴含糊的说道。

“啊?我想先睡觉呢!洗什么澡!”王哲松开的同时也意识到了这个美妙的误会,便故意纯洁的说道。“这个吻本来是刚才车站要给你的,人太多,现在补上!你想哪里去了?”

“讨厌”苏舟娇嗔着,“不过我还是蛮希望你去洗个澡的。”

“既然你那么主动,我就勉为其难了。”王哲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阵云雨过后,小床终于停止了吱呀,积蓄的激情终于得到了释放,久违的肌肤相亲的亲密无间重新找回,亿万的蝌蚪大军也找到了新家,一个乳胶小袋,此刻正扭曲的趴在地上字母地毯的中间。王哲稍坐起了身,把怀里似睡非睡的苏舟也扒拉起来些,亲吻了一下她的头,用鼻孔深深的吸着她头发里散发出的味道,没异香,却好闻!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东西过来呢,我特地买了个保温桶,上车前去你喜欢的那个店炒的,红烧土鸡!”说着起身,准确的在行李中翻找出那个崭新的保温桶。

“尝尝?”

“可是我现在只想睡觉,早上那么早起,现在又这么通折腾,我可没那么好体力,我下午还要上班呢!”

“可以,反正还要热一下,应该不会坏吧?”

他没有得到回答,苏舟已经沉沉的浸在了被窝里!可他确是神清气爽。不知道为何,每次完事后他都是精神百倍,而她确是乏力困倦,王哲想,按道理应该我乏力困倦的吧?但是他又没有向身边的朋友同学们求证过,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

王哲草草穿了条裤子套了件衣服来到厨房,从窗口往外望去,外面的街道现在稀稀拉拉的有几个人,街道挺安静,各式店铺大多还没有开门营业,这个街道应该要在中午才会苏醒,然后喧闹直至半夜,每天周而复始,正如学校后面的那条!

今天是2005年12月7日,大雪。王哲带着他的青春,带着他的稚嫩,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来追寻他的梦想!而现在他实际还没有梦想!他有的那些春秋大梦根本不能算是梦想,那只是不谙世事的年轻人对自己人生的美好想象罢了!但是没关系,很快社会会给他上课,会教会他应该有怎样的梦想。

看着陌生的窗外,王哲正默默的出神,思绪如烟雾般弥散开来,今天起就要在这里开始生活了,但愿我能顺利,他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然后返回床上沉沉睡去!

再次睁开眼时,已是下午2点36分,没有看到宿舍天花板上的那个吊扇,让他有点疑惑,侧身再看才明白过来。苏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他又在床上赖了几分钟,才慢条斯理的穿衣起床,南方就是好,不用像老家一样穿那么多衣服,保暖衣可以折叠归箱了。穿的轻便,人也精神不少,通过出租房长长的走廊时,真有种学校宿舍的感觉,只是宿舍的走廊永远是那么的喧闹,而现在这里静悄悄的,静的有点瘆人!下了3层楼,再拐出巷子,大街上的热闹扑面而来,第一家是个手机店,店门口横刀立马的站着两个大音响,正以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劲头超高分贝的播报着本店的优势产品,间或播放着“嘻唰唰”“不得不爱’。加上这暖和的近乎炙烤的阳光,王哲刚刚在悠长阴郁走廊里被沾染上身的阴冷立刻被驱散开来。他近乎逃离的快步离开这超高分贝的声音轰炸。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反正都不认路,瞎逛呗,他挑了指示路牌最多指向的一个方向,满眼新奇的慢慢踱步过去!

走了快一个钟了,道路两旁除了厂房还是厂房。偶尔,厂房门口的门卫室前会贴着招工启示,王哲一一看过,悲惨的发现没有自己适合的,他心里有点失落,奇怪怎么都只需要初中文化的普工呢?大学生该去干什么?他拿起电话给苏舟打了过去,想和她说说话,可是苏舟正上班呢,说晚上再过来,让他自己先逛逛。王哲便又只有继续漫无目的神游!从小学开始,王哲就算是个好学生,初中以前他一直是班上的尖子生,一直占据着第一或第二,可在中考时却没有考好,没有考上重点高中,这让他深受打击,高一时便懈怠不少,整整一年都浑浑噩噩,有点自暴自弃,好在高二时及时归心,总算没有落下太多,但是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响,他的数学从那时起就落下了,一直没有好转,所以才在高考中严重的拖了后腿,没把自己送进重点大学,高考后,王哲用了很多时间让自己接受这个现实,然后在9月平静的去了离家不远的大学就读。大学里,他更是心思没有放在学习上,大一时每天都是泡网吧,大二开始又疯狂的泡图书馆,大三开始觉得需要为自己谋划人生,但是这纸上谈兵的谋划注定是没用的,没持续多久就又开始泡网吧泡图书馆,一直到毕业!所以也没有学到倚以榜身的才能,乱七八糟的闲书倒看了一脑子。想着这些,王哲心里渐渐烦躁起来,他怕自己没有赚钱的技能,会在这异乡生存不下去。也就是在这一刻起,在他身处这招工都以劳动技能为评判标准的工业区时,他才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认识到自己的大学生称号是多么的可笑!心理的失落一直伴随了他一下午,当他回到出租房楼下时,各厂区也都下班,现在的大街上极其热闹,各店的音响也都卯足了劲的吆喝。看这满眼的喧嚣,充耳的热闹,王哲有点怯懦,不知道自己是否也能融入这繁华!想着这些,他没心情去发现这夜市有多少可口点心就闷闷的上楼了。把门关上,本想把喧嚣也关在门外,却让窗口进来的嘈杂更加明显,他循声过去,在窗口站住,往下望,没想到在窗外这些由出租房自然围成的一个小天井里是个夜宵广场,两个篮球场般大小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塑料桌凳,场面壮观!在这冬季里都能有这阵势确实让人震撼!与外面的热闹相应,失落的情绪还在折磨着他,他躺倒在床上,有点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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