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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童年(二)

一转眼弟弟就满月了,家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亲戚都在席间嗑着瓜子,谈弟弟或者聊家常,小凯歌也在人群中兴奋地跳来跑去的,一会儿转二八车的轮子玩,一会拿着小木马抛来抛去。(二八自行车是当时最大号的全铁质自行车)就在小凯哥转自行车轮的时候自行车一个不稳实实的砸在了小凯歌的身上,身躯被压的生疼,挣扎着怎么也动不了,凯歌大声的哭喊起来,妈妈听到了走了过来,脸上浮现出不耐烦的情绪,冲着小凯歌嚷道:“这么好的日子瞎闹什么,不好好的待着!!!!!你奶奶呢,怎么没看着你!!”妈妈没有像其他小朋友的妈妈一样对自己疼爱有加,没有把自行车从凯歌身上搬开问疼不疼,而是不耐烦的转身离开了,任由她哭喊,还是叔叔听到了哭声赶紧跑过来,搬走了自行车,抱起了小凯歌,看了她身上有没有伤,叔叔在她很小就很疼她,叔叔是做家具的,也经常用家具的下脚料给她做一些小玩具,比如小木马、小手枪、小房子等很多很多,有时叔叔还会给她买几块鸡蛋糕吃,每当叔叔回家来都会教她数数字,村里没有幼儿园也没有学前班,村子里的孩子也都是到八岁就直接上小学了。叔叔一有空就会把小凯歌抱在腿上教她数数字,算数、拼音,在还没上小学之前小凯歌就学会了从一数到一百,还会简单的加减法,也为小凯歌在学校里成为小学霸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转眼弟弟都两岁了,也会四处走了,一次弟弟在院子里扎扎巴巴笨拙的走着,突然就来了个大马趴,大哭起来,妈妈听到便健步如飞的从厨房跑出来朝着弟弟直直的奔去,中途妈妈的身体蹭到了小凯歌左侧的肩膀,由于速度之快,在惯性下小凯歌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如果不是用手撑了一下估计就仰面朝天了,凯歌一骨碌就爬起来了。然而妈妈根本没有察觉也没有减速的跑到弟弟身边,把弟弟抱了起来,还轻打着弟弟身上的泥土“宝宝没事啊,不哭,哦~~~”。小凯歌傻愣愣眼睛圆瞪瞪的看着,心中的滋味五味杂陈~~~~~

这天,邻里间有两个小伙伴来找小凯歌玩,她们年龄相仿,也都是头上扎着两个小马尾辫,带着粉色头花的超级可爱的小萝莉,他们三个小伙伴手拉着手就出去玩了,那时的小女孩很淘的,爬树,蹚水样样行,他们先是来到了村子东边的空地上玩,那里是一大片无人耕种的草地,有着像丘陵一样高高低低的绿色的土堆,看起来很像小型的草原,她们在那里上下奔跑,捉迷藏,玩警察捉小偷的游戏等,欢乐极了,渴了就再往东跑去,那里是一片梨树林,这片梨树林是大队种的,由于产量低,所以也无人看管了,但是到了秋天每棵树上都会结满了果实,有绿色的鸭梨、黄色的广梨、还有圆圆的苹果梨,由于树都不高,枝干很多也很粗,所以她们就会爬上去踩在树枝上摘果子吃,绝对的绿色天然无污染,充满阳光的味道就是甘甜无比。最不尽人意的就是小凯歌的衣服爬树时裤子刮破了,妈妈见了,一把抓住小凯歌肩膀上的衣服,把小凯歌提拉到了院子里,就像提着一只犯了错误的小猫小狗。到外面就用脚踢凯歌的屁股,几下就踢倒了,凯歌哇哇大哭,以致住在离凯歌家百米的奶奶在婶婶家都听到了凯歌的哭声。奶奶急急地跑来背起凯歌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一天,三个小伙伴在外面玩够了,就到其中一个小朋友崔小溪家里去玩,小溪家条件很好,爸爸在城里给她买了好多玩具,还有一辆三个轱辘的脚蹬儿童车,看着小溪在院子里蹬着车一圈一圈的玩耍,小凯歌羡慕极了,小溪下来也让她骑了几圈,让小凯歌有了从未有过的快乐感觉,这个比她拉着铁锹在院子转真是天壤之别,小凯歌这一天是最快乐的,小凯歌晚上回到家就缠着父亲也给他买小车子,可是磨了好几天,父亲就是一直朝她微笑就是不说给买小车子的事,于是这件事时间长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这天,妈妈买了鸡蛋糕,在盘子里摆成了花的形状,好看极了,凯歌看着这么好看的蛋糕,闻着蛋糕香,问妈妈:“妈,这个蛋糕我可以吃吗?”妈妈看了凯歌一眼“等会儿在吃,今天是你弟弟生日,得让你弟弟先吃。”凯歌-哦了一声就跑开了。一会儿,爸爸手里提着一辆崭新的三个轱辘的小脚蹬自行车进门了,凯歌一看仿佛也知道是给弟弟的,想当年她磨了爸爸好几天都不给她买,凯歌心中有了一点小小的失落。小车子原来是给弟弟买的生日礼物,弟弟不会骑,就是每天推着玩儿。但是小凯歌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怨过父母,她知道家里条件也不是太好,在她心中,家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是她心中避风的港湾。

冬天的一个的清晨,天还没亮,小凯歌就背起了绿色的军用书包,匆匆的向学校走去,小学在村子的最西边,她家住在东头,要走上整条街的路程才能到,北风呼呼的吹着,小脸冻得红扑扑的,两桶鼻涕不自觉的就流出来了,小凯歌从兜里掏出四角印着花的手绢不停的擦着,好冷啊!!但脸上还是挂着傻傻的笑容,今天她是值日生,所以要比别的同学早到,望向天空,月亮发出银白色的光芒,满天的繁星清晰可见,有的还在调皮的眨着眼,有颗很亮的星星从天上唰——的一下划过天际,啊!!!是流星!!!看着就像掉在地上一样,她幼稚的木脑瓜一直都觉得,她只要沿着星星坠落的方向一直走下去,就一定能捡到一颗闪亮的星星,挂在胸前当胸花,闪亮夺目。戴在头上像水晶的皇冠发卡,光彩照人。这美好的画面一直在脑海中浮现,有时想着想着还会美美的傻笑起来。到了教室和她一组的值日生小朋友已经到了,她们的任务是首先要把炉子生好,先把一些废纸点着塞进炉膛里,再放上一些碎的木柴,等着了再放一些大点的木柴,火旺了就把煤球倒进炉膛,盖上炉盖上下烟囱打开就完工了,下面的工作就是把教室的黑板擦干净,讲桌擦干净,把教室的地扫干净,再把桌椅码放整齐,一切做好也就快上课了。这时,同学们陆陆续续走进教室,铃铃铃---上课铃声响起来了,“起立!!老师好”,“同学们好”一天的课程就这样开始了~~~~~~

放学路上,三三两两的同学都一边聊一边玩儿着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凯歌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从路边院子里跑出两个高年级的男孩子截住了她“别走!!要想在这儿过就得给钱,不然就打你!!”凯歌哪里见过这样阵势,吓得大哭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从凯歌身边“嗖!”的一闪而过,棍子像雨点般打在那两个男孩子身上,他们猝不及防招架不住就跑了,她就在后面追,一边追还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头向他们投去,凯歌缓神一看“啊!小溪!是你啊!!太好了!!”小溪说“没事,别怕,走吧,回家”。两个小伙伴手拉着手高高兴兴的回家了。小溪是一个身强体壮的小女汉子,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假小子,而凯歌则是温柔美丽的白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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