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男人撇了撇嘴,显然是没了兴趣。他又拾起一块鲜肉喂给蝠兽,一边说着:“小人物尔尔~还有何事?”黑衣劲士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帛,打开道:“主公,这是最新的消息。我们在城中的内线,发现玄黄宗大弟子江宇也出现在了永安城内。小人恐其,此子会坏了大人的计划……”
“玄黄宗的江宇吗?嗯……此子热心远超常人,来这永安城铁定是为了提醒魏王魔修之事~但……现如今,日寂即将到来!我等都忙于大计,而手脚无措~他玄黄宗?大比几日没有了结!他们几日就不能破坏我的计划~”
男人声音很淡,可让听之人,一下子就能感觉出他那~“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自信!
“主公之明!小人不可及也!是属下唐突了!”
男人又笑了,他对着属下摆手乐道:“无妨~无妨~接下来……”
他伸手扶着床榻,眼含春水看着底下劲士,轻咬嘴唇,故意剥掉衣肩……
“继续盯着,就行了~呵呵……”
……
长坪坡,主将军帐内。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帐外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可主帐之内诸将却一一面色平静、身形安稳地立在原地。或许是帐外士兵的哀嚎声太大,还是兵器交鸣之声过于响亮……
主将魏雄,忽然熊嘴一咧:“这可是……第几次了?”
其余部从低着头,不敢回声。可越不敢,这帐内就是越安静,气氛也就越恐怖……
之前谏言的部从知道必须是自己出列了,不然很可能自己立刻就会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回……回,回将军!已经是第,九……九次……了!”
帐外喊杀声逐渐削弱,看来是敌方又是带人撤退了……魏雄抬起头来,满面黑线地看着他。
“我军……死伤了多少人?”
看着魏雄凶神恶煞的糙脸,部从吓了一个激灵。连忙扶好头盔,躬身行礼,然后跑出帐外……过了一会儿……
“将……将军!我军……我军!还剩七千能战之士……”
……
“尔等?
玄黄宗之人?”
“正是!”
王座之上,慕容桀扶着额头,疑惑地看着台下面色白净、清新脱俗、正在抱拳行礼的男子。
又是宗门?还如此礼貌?是心怀鬼胎?还是真情之意?
这……眼下初见这宗门之人,如此礼貌待他。竟搞得慕容桀有些捉摸不透、无从下手……
早在刚刚。慕容桀是正欲披甲带剑奔上城门,好为快要到来的叛军做好准备。可随即这两位玄黄宗弟子,就在曹正淳的通报下进了王宫。
慕容桀慵懒的抬眼,他对宗门感官并不太好。毕竟……此时天牢之下,还抓着一伙魔宗之人呢。
“所谓何事?”
江宇、凌空二人不顾慕容桀冷眼面色,仍是恭敬抱拳称道:“回魏王,我等是来提醒王上小心魔修。”
魔修?魔修……魔修吗……
慕容桀没有搭话,江宇继续说道:“我等是在宗门内接到任务,调查河涧村三百一十二宗血案……据我等调查一周左右,发现此事和魔修关系密切!很可能是有魔修之人,以血练体,而残害百姓!”
“是吗……”
……
永安城外,江宇与凌空取出飞剑。
凌空嘴唇一嘟:“师兄!这魏王实在是太不讲礼数了!我等好心提醒他,他却一点也不领情!怪不得人家都打上门来了,我看他这魏国一会儿就要被灭了!”
“诶呀!大师兄~”
江宇看都不看,就是一刀鞘拍在凌空屁股上:“凌空,你这躺任务上可谓是当讲不当讲的都是说了许多!我看师父教导你的为人之德,显然是有失偏颇!什么为民之德,妄言之德!我观你是忘了~回去就把这两德默写百遍!我代师父教导你,以免你轻了宗门的脸面!”
听着自家师兄向着他人说话,凌空是有苦说不出:“我……我知道了,大师兄!”
“嗯……走吧!”江宇颔首,转而和凌空倚剑飞向远处。
与此同时,慕容桀和曹正淳一同走上城郭。看着飞远的玄黄宗子弟,慕容桀眼光连连:“卿,可看清楚了?那名叫的江宇的,真的只有练气八重境?”
曹正淳把手从长衫中掏出,俯首而躬:“错不了,王上!”
“……这样吗?御剑而行,仙人手段啊!这宗门……底蕴真的是深厚!”
曹正淳默而不答。
……
又回到长坪坡。这是周处第十次带兵突击。眼下尽管给贼军带来不小的兵损,但长久下来,自家兵马也是疲惫不堪!若不是有宫中秘药缓解精力,这区区千家之兵怎可能越万而行?可……宫中秘药也是数量不多,情况危矣!
“杀!”
“救命啊!”
“啊啊啊!”
军帐外,周家兵与龙啸卫是拼命厮杀!场面混乱不堪,尸首横野、鲜血肆流!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魏雄终于是忍无可忍,抡起斧子,掀开帐篷,就是跳入战场之中。
“将军不可,不能中了敌人的奸……”
魏雄回手就是一斧子!那部将是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斧气直接劈成了两半。
“计……”
呵忒——魏雄怒极,啐了一口痰:“奶奶的!老子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接着,他就是一阵巨斧旋风!如砍瓜切菜般,转眼间就是斩死几十人于原地。其恐怖程度,犹如魔神降世!
周处这边,他是把魏雄杀戮一幕看在眼里。本来对方就是实力强大,此刻再又被激怒……后果不堪设想!他戳死马下一名龙啸卫,瞳目一缩。
想起海大富之前的话。
[将军不要高兴过早,老奴不能直接出手对付魏雄。因为老奴感觉出,这随军之中并不止那一位高手。若老奴一出手,很可能会惊得起其他高手合围之行。那样的话,估计到时候别说保护将军,就连老奴也可能交代在这里!]
念至即此,周处立马攥紧马绳:“周家兵!撤!”
杀得红眼的魏雄,听到周处的话,是矜牙舞爪,一身杀气丝毫不留地外放:“想走?这次再让你们走,我魏雄就把名字倒着写!”
他猛然抓起地上一个死尸,瞄准远处的周处,如炮弹一般,划过空气掷了出去!其速度比箭矢慢不了多少!周处是连忙转槊抵挡!可劲力之足根本不是他能抵挡的!只听胯下新马也如不久前黄鬓野马一样发出嘶嚎,四肢如竹子模样转瞬间齐齐尽折,摧枯拉朽!
周处是再次从马上摔了下来。不过这次,却没让有他口角溢血。摔马而下的周处没有任何的迟疑,他立即找了一匹无主之马,骑了上去。但速度在魏雄面前还是不够看的,对方是早已提着巨斧奔了而来!
“杀了老子这么多人!看谁能留的下你!”
巨斧一抬!一落!叮!魏雄后退三步!是之前那黑衣人!
“将军快走!”
海大富唤醒了还在茫然的周处,后者是狠狠地点了一下头,快马加鞭地逃了出去!见到自己想要杀得人,两次都没有杀死。魏雄的火气仿佛是酷夏的炎阳,节节高升!
“把老子当猴耍吗?老子杀不了他!把你留下来也不错!”
魏雄没有给海大富说话的机会!他手中的巨斧被他舞得铿锵有力,并且融会贯通地好似女人手中作绣的缝衣针!巨斧舞着的劲风,敌我不分!有几个还没有及时躲避的龙啸卫,是金甲被破、掀翻而晕!
面对着气势汹汹的巨斧,藏在黑布后的海大富是波澜不惊。他双脚点地,极速后退。同时双手毒功汇聚掌上,然后似毒蛇捕猎,凌厉而出!只见两头紫色蛇头咧着尖牙直奔魏熊面门!
后者腰杆一挺,巨斧回旋!一道电光火石之隙!
魏雄背后凝聚棕熊身影,同样舞着獠牙!
吼!嘶!两者猛得相撞,各自震退半步!
但海大富的毒功防不胜防!剧毒紫蛇哀鸣一声,竟化作毒瘴,弥漫而去!
魏雄眼疾手快,连连舞斧卷起劲风!但速度终究是落下一程,少量的毒物还是被其吸了进去!感觉体内毒素导致的灵气逆流,魏雄是急忙锁住身躯脉络,闭塞精流!可即使如此,毒素虽止了扩散全身,但也止了无法排出!
魏雄是冷哼一声,一道黑血从鼻下流出。他嘻嘻一笑,擦去黑血,抡起斧子再次一跃!
此时,海大富也没稍作迟疑!他是两臂合一,双手做成莲花状!这样复手之毒,更胜前者!一头如小牛犊般的蛇头显露出来!嘶嘶之声,令人毛骨悚然!
海大富胯下一蹬,蛇头狞恶一咬!正好对上了魏雄的巨斧!
“啊呀呀呀!”跃于空中的魏雄鬼叫一声!居然导致异变发生!其气势竟一涨好几十倍,背后熊影瞬间拔高几丈之数!
这让还在保存实力的海大富暗道不妙!无计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去挡!只是结果……可想而知!海大富直接被劲力砍飞出去,一袭黑衣劲装原地破碎!
哇!海大富捂着胸口,呕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