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时间过得飞快,在接下来的几天孙曦乖乖地陪着艾玛到一众亲戚家登门拜访,几天前的打架事件好像没发生一样,倒是让孙曦打人之后做的些许准备落了空。
虽然国内法制建设已经有好多年了,但是普法教育工作做的并不是很彻底,在老少边穷地区、法盲们以各种奇葩的方式,刷新着人们的思维观念。孙曦曾经听青云基金的法务说过这样一个故事。
那是上个世纪90年代发生的一个案子,以前有一位GD的货车司机跑长途拉货到GX,为了节省旅途中的花费,他没有选择高速公路,而是穿行在省道上,一路奔波之后过于劳累的他、在途经一处村寨时,不小心撞倒了一个年长的村民。当时夜色已深,村庄中的长者怕他跑了,就把他关在一处菜园中看管起来,长者们聚在堂屋里讨论赔偿事宜。
司机当时吓坏了,他瘫坐在菜园的小房子里,吓得六神无主。‘跑长途最怕出事故,何况是出了人命。这次还不得赔个倾家荡产啊’!司机心里想着,根本睡不着觉。
第二天一夜无眠的他,被长者们带到场院里说话,讨论一夜的长者们告诉他说:“我们商量过了,人已经走了,你必须赔偿,拿出七万块才能放你走”。听到长者们的话,GD司机都傻了。不是赔偿的数字多,而是出乎意外的少,这让他没有想到。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GD本地,司机不说倾家荡产,也得脱一层皮。可是在GX,长者们讨论了一宿,张口才要了不过是区区七万元钱。司机痛快的让家人送来钱款,解决了这场事故。回到家乡后,有明白人跟司机解释说:“对方不是没想多要,只是地域不同,每个地方的赔偿金额自然不同。GX经济不发达,赔偿金额自然不高,对方狮子大开口,也只觉得七万不少了,可咱们GD经济发达,大家见到的场面多,赔偿款自然要水涨船高”。
同一件事情发生的地域不同,处理的结果自然不会一样。孙曦远在大西北,父亲孙墨的触角还没有延伸到这里,大过年的让安保公司派人来保护自己,又未免兴师动众了,智者所不为也。
孙曦想的明白,小舅子被堵的小巷子,过去的时候,孙曦注意到在巷口有户人家大门口按有监控设施,应该拍下了全部过程,他就趁着空闲时间,让艾玛找关系托人、拷贝了当时小痞子们抢钱打人的视频录像,就算以后对方要找后账,手里有证据,他心里也不慌。
再说、自己动手打人,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如果对方纠结人手来找事,能打就打;打不过就先拿钱砸人摆平,等过了春节,和父亲有密切合作关系的安保公司里有大把受过训练的人手可用,回头调人过来、来个秋后算账好了。
他这里准备妥当,每天陪着艾玛串东家、走西家四处拜访亲友,小舅子却盯上了他。要怪就怪孙曦当时打人的动作太‘流畅’,一看就是练过的。艾兰生这么大的孩子,对武打功夫什么的、最是向往的年纪,最初他对孙曦的好感来自于孙曦的曲意逢迎,现在却是赤裸裸的羡慕崇拜。
每天孙曦回到家,小舅子就抓着他、让他教自己练功夫。看着小舅子眉飞色舞的表情,孙曦也是只能苦笑不矣;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以前的种种付出还有什么意义。他在艾玛的窃笑声中,每天傍晚在院子里教给艾兰生几个武术动作,应付着小舅子爆棚的求知欲。
看到孙曦和儿子在院子里的动静,艾军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通过儿子对孙曦态度的变化,他发觉了些微端倪。私下里他找来艾玛、了解了打架事件的前因后果。当他知道孙曦一个人暴揍了镇上经常惹事生非的几个小痞子后,开始对孙曦渐渐满意起来。
西北汉子性格直爽,在他看来读书人不是不好,只是一幅文质彬彬的样子,能保护好他心爱的女儿嘛?以前对于这一点艾军心里是划着一个问号的,现在放心了。个子矮点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缺点,关键时刻敢于出手不怯场,才是好男人、真汉子,在孙曦不知不觉中,他打通了未来岳父原本高耸的关卡。
既然父亲已经知道打架的事情了,艾玛也没有再瞒着母亲,岳母龚玉兰在艾玛口中知道孙曦的家庭条件挺优越,现在又得知孙曦为挨欺负的儿子出头后,更是对孙曦非常喜欢。她坐在卧室里的梳妆镜前,对着镜子涂抹着香奈儿的护肤品,看着脸上的肤色变得滑润有光泽,她心里想着:‘这个来自东北的小伙子能为自己的儿子动手打人,看来对艾玛是一片真心,今后有他护着,艾玛以后的日子也差不了,何况他还送给自己这么贴心的礼物,真是善解人意啊’。她满意地点点头,几丝笑纹爬上她的眼角。
在看到未来岳父母对自己的态度改变后,孙曦才有胆量、正式向艾玛的父母提起自己这次的来意。他不仅是陪着艾玛回家过年,还有让艾玛父母见见本人,直接考核的意思。如果能取得艾玛父母的同意,自己父母想要为他和艾玛举办个小规模的订婚仪式。在双方家人和亲朋好友的见证下,确定孙曦和艾玛小两口之间的关系,给人家女孩一个牵手一生的承诺。
对孙墨夫妻这个想法,艾玛的父母真心满意。既然孙曦家长让儿子带着满满的诚意而来,他们也不会过多阻拦,几乎没有多想,就点头同意了孙曦的请求。
确实女方父母在‘吾家有女初长成’后,总会担心自家的女孩被其它男孩骗财骗色;两个孩子年龄还小,艾玛虽然马上要毕业了,可是学霸女儿还要硕博连读,今后的课业同样很忙;而孙曦还在读大二,等他大学毕业还得几年后,什么时候能结婚还说不定。让自家女儿无名无份的和男孩子长久相处,他们做父母的也不放心。现在如果能得到男方家人的认同,举办正式的订婚仪式,也是对女儿的一种保护。女儿谈的这场恋爱,他们做父母悬着的心里也能放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