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东北地域一样,过年陕北民间有放“开门炮”的习俗。即在新的一年到来之际,家家户户开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燃放鞭炮,以哔哔叭叭的爆竹声除旧迎新。
初一早晨,艾玛妈妈没有急着去叫几个孩子起床,她知道几个孩子闹到半夜睡的很晚,可是在别人家睡不踏实的孙曦,还是被屋外传来的爆竹声惊起。他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从卧室中走出,在卫生间里开始洗漱。热水器里流淌出的热水将他脸上残留的困意祛除,简单的擦洗后,孙曦焕然一新、又重新成为‘小鲜肉’般新鲜整洁。
在他洗漱的时候,小舅子艾兰生也起床走进洗手间。看到孙曦的身影,他欢声叫着姐夫和孙曦打招呼。为了赢得艾兰生这个小舅子的好感,孙曦到米脂后、下了不少功夫,无论是初来乍到时带来的见面礼,还是除夕夜送给他的那个大红包,都代表着孙曦满满的诚意。
对于二姐带回家的男朋友,艾兰生十分满意,孙曦带给他的惊喜层出不穷,每每让他又惊又喜。
刚见面孙曦就送给他最新款笔记本电脑,那是他央求父母许久时间,也没有实现的愿望;之后的几天,为了购买春节到艾玛家亲戚拜访的礼物,孙曦和艾玛去榆林采购时,又带着他跑遍了榆林城,每次出门孙曦都不吝啬,一路上不仅带着他到处游玩,还会给他买许多、他想要而一直没有得到的礼物;何况守岁时,孙曦还背着艾玛一家人,偷偷塞给他一沓厚厚的软妹币当压岁钱。
艾家的经济条件普普通通,自小到大艾兰生的压岁钱每年不过是几百块,过完年,还会被妈妈找各种理由没收;孙曦给他的压岁钱之多,是他事先没有想到的,这是艾兰生长大后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的压岁钱,他接过钱时,小脸通红、小手更是激动的不住颤抖。
孙曦和艾玛一家人一起吃完早饭,他趁未来岳父母不注意,溜进艾玛的房间,惬意地躺在艾玛的床上,半抱着小美女消磨上午的悠闲时光。在他们郎情妾意、你侬我侬时,小舅子艾兰生却一溜烟的跑出去,找他的小伙伴们玩去了。
时间过得好快,孙曦感觉和艾玛两个人刚刚腻味了没一会,艾玛的电话就嗡嗡响起,看着艾玛翻到另一侧的床头柜拿起手机接电话,孙曦无奈的靠在床头等待。艾玛刚开始语气还很平稳,可是没说几句话,她就开始焦急的问道:“你说清楚,是谁抢你的钱,什么、你还挨了打!你别怕、我不告诉爸爸,你在原地等着,我马上过去。”
听到艾玛焦急的声音,孙曦忙问着情况,艾玛说:“刚才弟弟出门找同学玩时,碰到几个坏小子,他们抢了弟弟的压岁钱不说,还动手打了弟弟和他的同学。”听到艾玛的话,孙曦立马急了,不会是自己给小舅子的压岁钱惹的祸吧?他从艾玛的床上爬起来,一马当先冲出了房门。
城关镇地方不大,在艾玛的带领下,他们很快赶到了事发的街道。艾玛一眼就看到艾兰生和他的同学脸上的手印,顿时火冒三丈,向弟弟艾兰生追问着事情的起因。
艾兰生和他的姐姐们一样,是个聪明的孩子。今年过年,不差钱的孙曦和艾玛都给了他一大笔压岁钱,早上出门时,他并没有把自己收到的压岁钱都带上,只拿了一百块钱揣在兜里出的门。可就算是这样,对于一个县城里的孩子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巨款。
没想到的是,在艾兰生和同学汇合后,在镇上的小摊上买几块钱的零食时,摊主找回给艾兰生的钱、被那几个镇里初中毕业的小痞子看到了。他们几个人以前原本就是镇中学的‘土霸王’,毕业以后没有考上县高中,又留在镇里没有出去打工,平时没少欺负镇初中的小孩子们,这次更是仗着年纪大着几岁、人多式众,直接在小巷子里截住艾兰生和他的同学,管他们要钱。
在被艾兰生拒绝后,他们就动手打人抢钱。在知道事情的原委后,孙曦插口问道:“你们看到那几个打人的小子跑哪去没?”艾兰生捂着红肿的脸颊说:“姐夫,他们没跑远,就在前面那条街买东西呐。”在小舅子的指引下,孙曦很快在不远处看到几个坏小子的影子,不等艾玛反应过来,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俗话说得好:‘帮亲不帮理’。小舅子挨了打,不用问理由、打回先。孙曦不再多想,他多年的散打训练可不是白练的。没有耍嘴皮子的孙曦,上去就是直接开练。
孙曦学功夫的师傅是山城体育局跆拳道队的专业教练,在跆拳道项目入奥运后,为了弘扬国威勇夺金牌,东北地区许多习武的高人在相关部门统一指导下,转入跆拳道学习,到韩国跆拳道院进修。王师傅也是其中的一员,是韩国跆拳道院认证的黑带四段高手。
其实王师傅本身自幼习武,是东北武术门派‘旋截门’的继承人,也是当代的掌门。孙曦自小在他门下习武,对跆拳道稍有涉猎,是国内跆拳道协会注册的黑带初段,不过孙曦在王师傅门下学习的重点是中国功夫,是王师傅旋截门的入室弟子之一。
北方功夫讲究习练腿法,有句口诀说的好,手似两扇门,全凭脚打人。孙曦学得是正经北派功法,腿法凌厉快捷,踢出时腿不过膝、步法灵活多变,在与多人放怼时,可以有效避免被围攻。
孙曦功夫练的不错,出手更是凶猛,几个小子被他突如其来的拳脚打蒙了,虽然人数不少,体格也算孔武有力,可没一会功夫、就一个个东倒西歪,瘫软在地上。
打斗的时间很短,警察叔叔的动作更快,春节值班的城关镇派出所警官们迅速出警,将动手打人的孙曦和对方几个小痞子一起带回了派出所处理,艾玛姐弟做为证人也跟着来到派出所。
在派出所里坐下,了解了事情经过后,派出所里管事的一位中年警察对孙曦和几个小痞子分别说:“初步判定,你方有人轻微伤,你们几个也是轻微伤。按照相关规定,你们两方要各自罚款200元,拘留五天”。
听到警官的话,几个小痞子急了,纷纷开口嚷着:“他打的我们,他先动手的,警察叔叔这不公平”。孙曦却没有开口说话,两伙人打架、一般不存在正当防卫的问题,就看受伤情况如何。轻微伤拘留罚款,轻伤以上刑拘、逮捕、判刑、赔偿。就看谁的伤重,打赢坐牢,打输住院,他下手时有分寸,那几个小子受得是皮肉伤,不会出什么大事。
父亲手下养着一群法务人员,对简单的法律法规孙曦门清,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打架行为尚不构成犯罪,警方大部分时间采取的处理方式多是以批评教育,调解为主。
果然不出孙曦的预料,中年警察一脸正色、对法盲小痞子们说道:“不服可以行政复议,还可以法院行政诉讼。如果不复议也不诉讼,就要给你们两方开手续,送到拘留所执行了”。
听到警察叔叔的话,几个小痞子懵逼啦,他们又都开口说道:“警察叔叔,我们错了,能不能不拘留罚款啊”!看到几个小痞子服了软,孙曦看准时机,在一旁插话说:“我们两方接受调解,大过年的,不给警察叔叔添麻烦了。我们错了,请您给个机会,别拘留好不好,我们认缴罚款”。他又指了指几个小痞子的方向,说:“他们的罚款我也可以一起给交了,行吗”?
中年警察笑了,春节期间他也想好好过个年,再说镇子不大,这帮小子的老子也多是彼此相熟悉的,他说:“早这样不就好了,大过年的,就不罚款了,批评教育为主,你们以后要接受教训,不要再打架了”!他挥挥手,接着说道:“都走吧”!
离开派出所时,两方人都对警察叔叔鞠躬致谢,嘴上不住口的说着:“谢谢警察叔叔!谢谢警叔叔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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