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扎尔一直抱着曾黎若,曾黎若疼到晕厥,又从晕厥中苏醒。曾博安抱头蹲在旁边,不知道下一步该当如何:“我们该怎么救黎若?”他绝望的问巴扎尔。
巴扎尔想了想说:“送她去见赤烨澜吧!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曾博安听完,再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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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烨澜回了京都,?帝设宴庆烨澜王爷凯旋,并赏诸多黄金、玉器。林红儿进了王爷府,心下甚是欢喜。但欢喜之余,她还清醒的知道,以后的日子要与王妃共处,要想在王府立足,王妃是要伺候好的。所以第二日,她便早早的去拜见王妃高莲芝。高莲芝已快临盆,身子臃肿的已经没了往日的美艳。自从她怀了孩子,也没有了先前的棱角,她只想伴着自己的孩子长大,别无他想。所以对于曾黎若,或者是面前的这林红儿,她也并不想再去争什么。她见到林红儿,一眼便看穿这个女人的眼睛里尽是欲望,但这并不是她关心的事情,只要她不妨碍她好好诞下麟儿,林红儿想怎样就怎样。高莲芝与她不咸不淡的说了会子话,便自称乏了,遣林红儿退下了。
林红儿并不知高莲芝的心思,只觉得高莲芝带自己甚是冷淡,只道是自己是王爷新宠,惹得王妃嫉妒不悦,所以才会这样对自己。林红儿出了高莲芝的院门,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心下想到:“自古正妻不得宠,等自己在这府里站稳了脚,还会怕她不成?”
赤烨澜回京后事务立刻多起来。他日日出门,即使在家也会在书房议事。自林红儿进了王府,已五日未见赤烨澜。她有些失落,也有些害怕,“难道他对自己只是一时的兴趣?如今王妃对自己如此态度,若王爷再不亲近自己。这王府里便再没有谁能倚仗了。”林红儿这样想着,心不禁憋闷起来。
王府书房内,兵部侍郎王焕直坐于赤烨澜右首:“王爷,近日,我们的人在关外关卡附近路上发现火药粉末。”
赤烨澜皱眉,问道:“火药?”
王焕直道:“是,火药!像是运送途中不慎撒出。”
赤烨澜又问:“关卡可曾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王焕直道:“关卡来往商队不少,平日运送的都是些吃穿之物,并未发现有何可疑之人。”
赤烨澜想了想,道:“现在我们并不知这些火药有多大的量,也不能得知用途,但在关卡发现火药,细思极恐。要特别注意来往商队,若发现可疑之人,不要打草惊蛇,找人暗查来处去向,立刻来报我。”
王焕直领命退下。
“王爷,您也乏了,回去歇着吧!”赵然见赤烨澜一脸倦意,劝他回去休息。
赤烨澜皱眉沉思了一会,对赵然道:“落曦山上可有适合黎若长眠之地?”
赵然知道这是他的心病,便马不停蹄的安排:“王爷,落曦山顶,既能俯看京都,又清静宜人,是个好归宿。”
赤烨澜听完点点头,伸手拽过曾黎若送他的荷包,细细的抚摸着,道:“去将黎若接回来吧!”
赵然见状也悲从心起,黯然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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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黎若虽然醒了,但仍然不能动弹。她靠着巴扎尔,气息微弱。
“巴扎尔,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突厥可汗再进来的时候,看到巴扎尔紧抱着曾黎若,怒火顿生,但他也耐着性子,说:“巴扎尔,你别无选择,只能把她送到赤烨澜身边,她才能活命!”突厥可汗说着,命人拉开巴扎尔,将曾黎若强行带走。巴扎尔虽然极力反抗,但终究拗不过几个大汉的钳制,终于被带了下去。
“可汗,不要啊,可汗!”曾博安见侍卫去绑曾黎若,便要上前阻止。
突厥可汗一脚踹开曾博安:“你如果想要你母亲安然无恙,就不要再生事端!我答应你,只要你妹妹杀了赤烨澜,我便放你们全家离开!”突厥可汗又想了想,对乌斯坦道:“派人看着王子,在没有杀掉赤烨澜之前,不要放他出来!
巴扎尔被带走之前,转头对曾黎若喊道:“曾丫头,你放心,只要你杀了赤烨澜,我便带你离开,以后天地之间只有你我!”
曾黎若看着巴扎尔,眼睛里尽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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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的走,经过数日,曾黎若终于回到了京都。
曾黎若嘴里的伤还未痊愈,再加上服了情人血,更加阻碍了伤口的愈合。她知道情人血的力量不可忽视,她若不想伤赤烨澜,唯一的方法就是不去见他。她这样想着开始挣扎,她想跳下马车,逃走也好,死了也好,只要能护赤烨澜周全。可她浑身力气全无,更是动弹不得。“或许还有别的办法,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曾黎若闭上眼睛,泪水湿了双颊。
“到了!”马车外的人说了一声。另一人只“嗯”了一声,再无二话。
一会儿,马车门帘被掀开。两人将曾黎若拉下马车。那两人互对了一眼,便腾空跃起,落在王府大门不远处。
门口侍卫见状疑是刺客,便大喊起来。
赵然听到动静,拔剑奔来,只见两个黑衣人扔下一白衣女子,又腾空飞去。
赵然想起前几日王爷被刺,便多生了几分警惕。他等了一会,见那白衣女子挣扎了几次都未曾站起,便提剑逼近探个究竟。
曾黎若勉强抬头,见是赵然,便挣扎着起身。赵然不知真相,见又是一张与夫人一样的面孔,只道又是不轨之人耍的把戏。。他命人将曾黎若押去牢房,转头去禀赤烨澜。
“王爷,那日行刺您的女子抓到了!”赵然禀道。
赤烨澜抬头看向赵然,问:“哪里抓到的?”
“在门口,和两个黑衣人一起,但我觉得事有蹊跷……”赵然见到曾黎若的时候便觉得这次的刺客与上次不同,但究竟哪里不同,他却不能说清。他刚想说出自己的疑虑。便被赤烨澜打断:“去审审吧。看她是谁人指使。”
“可是王爷,我觉得这事……”
“这事你让他们去处理,你抓紧把黎若的棺木准备好,等接她回来,便让她安息吧!先下去吧,我也乏了。”赤烨澜交代完,起身出了书房。
牢房里阴森的可怕,潮湿伴着霉气和血腥味一股脑的灌进曾黎若的鼻腔。她被扔在冰冷的地上,地面的寒意渐渐侵蚀着她的全身。曾黎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如果自己死在这里,赤烨澜便安全了。她想着想着,竟然放心的笑了。
“哐当!”两个侍卫开门进来,将她拉出牢房,扔在了一片湿漉漉的空地上。曾黎若抬头,看到一个胖子,顶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说吧,谁派你来的?你来王府干什么?是要刺杀我们王爷的吗?”胖子懒洋洋的问道。
曾黎若说不出话,她闭着眼睛,安静的趴在地上。
胖子看曾黎若没有回应,便提高了声线,问:“你听到没有?爷爷我在问你话啊!谁派你来的?你老老实实的招了,你我都省些事情!”
曾黎若仍然没有动静。
胖子急了,对身边的两个侍卫说:“奶奶的,嘴巴这么硬!你俩去给她点颜色看看。让他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便默契的将曾黎若绑在一根木棍上,用刑具夹住了她的手指。
曾黎若的手如柔荑,与那粗糙的刑具形成鲜明的对比。侍卫不忍下手,便询问似的看了胖子一眼。那胖子不耐烦的说:“你们看我干什么?让你们审个犯人这么啰嗦,明日王爷问起结果,要是答不出个所以然,咱们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两个侍卫一听这话,便都急了心,开始狠命的拉着刑具。曾黎若没想到,原来拶刑如此的厉害,终于也知道了什么叫十指连心。侍卫每一次用力,都让曾黎若疼的痉挛,她咬牙挺着,等侍卫松了刑具,才大口的吸着气。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袭来,她觉得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终于晕了过去。
“晕了?这么不禁折腾,还没怎么弄,就这样了?”胖子显然很扫兴,“用水浇醒!”他狠狠的说。
哗~水浇在曾黎若的身上。曾黎若的神识被拉回,疼痛立刻席卷了全身。“我在哪?我是要死了吗?兰方,你在哪?我好想你!”
“醒了?醒了继续给我用刑!”胖子见曾黎若有了反应便下令继续。
又是几波夹指,曾黎若疼的不知该怎么办。她想。是不是我认了,他们就可以杀了我?那我不如认罪好了,这样对我对兰方都好。
“你说不说?你是不是来行刺王爷的?”胖子又问。
“嗯!”曾黎若点了点头。
“嗯?这就认了?”胖子兴奋的从椅子上跳起来,走近曾黎若:“那是谁派你来的?”
曾黎若使劲挤出两个字:“突厥!”
“突厥?”胖子更兴奋了,他搓着手连连叫好:“好,好,好,算你识相,早招不完了,还受这皮肉之苦!?”
胖子想赶紧去交差,没准还能得点赏钱,可他转念一想,这来龙去脉若是不问清楚,怎么能交的了这差事?万一这上面说我敷衍了事,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他又转过来问曾黎若:“你说是突厥指使?好。那你说说来龙去脉。你一个中原女子,如何跟突厥有了瓜葛?突厥又为何派你来刺杀王爷?说,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曾黎若被问的语塞,原本以为这胖子是个傻笨的货色。却没想到他也有这般缜密心思。曾黎若苦笑,这来龙去脉又怎能说的清楚?
“怎么不说了?”胖子捏住曾黎若的脸问道:“你敢骗我?”胖子的火气一下上来了,对那两个侍卫道:“给我打!敢骗老子?给我狠狠的打!”
鞭子抽在曾黎若的身上,一下,两下……曾黎若紧紧的闭着眼睛,她的泪从眼中流出,顺着脸颊,一滴滴的滴落。
曾黎若再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她又被关进了牢房里。阳光透过牢房顶部的小孔射进来,照在曾黎若的脸上。曾黎若感受着这阳光的温度,这种感觉好让人怀念。几只老鼠顺着她的身体窜来窜去,饥饿让它们啃咬着曾黎若的脚踝。曾黎若觉得很冷,喉咙也像火烧一样的疼。她蜷缩了下身子,但却没有力气抱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