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片深蓝下的四射光芒1
“郑老师啊，这个，这个不好说。”金羽希捋了捋掉在眼前的长发，有些为难的说道。
“怎么？很不好？”不似刚才那般冷静，郑允书有些着急的问道。
“如果你很是牵挂一个人，又或者你很是担心一个人，即使她已经离开了你，这种牵挂和担心还是存在的；因为爱便是爱了，相爱是一种过程，而不单单只是这个结果。”金羽希用着很是小白的句子描述着如此蕴含哲理的偈言。
“当然，如果你想躲避那种会失去的担忧，那种得不到恐惧，你可以选择不爱；不过好像是不可能的，爱情本就是一种遇见，一种偶然，没有脚本，没有预告。”后面几句是金羽希有感而发着，然后低低头看了看脚上的大理石地板，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白光，与刚才阴郁昏暗的心情格外的不和谐。
“哦……”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郑允书就只是不断地点头，偶尔转头望望西边的长空，如果放手能够带给你幸福，那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离开古刹时，已经是阳光倾斜的午后，路上的行人显然没有来时那么拥挤；沿着山路向下有很多的精品店和水果摊，穿着奇装异服的小商贩在路边费力的叫卖着，以希冀经不起诱惑的游客停下脚步消费一下。
走过来时的路，突然发现这条山路很长很长，从山脚向上望去竟然只看的到没有尽头的大青石阶梯。金羽希吐了吐舌头，感叹着自己这次上山没有叫喊腿疼，抬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郑允书和韩慧彬，那么的美好和谐，那么的浑然天成，只是他好像叫她‘姐’。
韩慧彬的体质就像她的外表那样，仿佛一阵风吹来，都会跟着轻飘起来；看着郑允书放在韩慧彬后背上的手臂，那么的有力，那么的坚定，突然觉得一路走来的自己有些形单影只……
“郑老师，你还记得来时的路吗？我可能要回家去看一下奶奶，所以不能和你们一起回去了……”本不想打扰那份和谐，但看着渐渐西下的落日，金羽希终于开口说道。
“恩，记得，那你路上小心，我们就直接回校了……”听到声音的郑允书转身回答道。
伸手招来一辆taxi，羽希熟练的说着西莫大学的地址，然后便是默默地看着白色雪铁龙消失在柏油马路上；转身走向路边的公交站牌，羽希耐心的等待着回家的公车到来……
“铜板转动许下心情，下一秒请你回应……”刚下公交车便听到手机铃声响起，伸手拉高着衣领，羽希接听道“hello……”
“小希啊，还以为你消失了呢，一天没见着你的人影。”是林之心有些恼怒的声音，当然这些金羽希都自动转换为关心。
“哦，我回家了，今晚不回去了，你一个人小心点哦，房门一定要关好哦！”说到最后竟然是窃窃私笑。
“知道了，没有你的夜晚，我一人怎么度过？”林之心恶心吧啦的在电话里改编着歌词说道。
“少来，你就一个人自生自灭吧！”金羽希在电话这头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然后看到‘李记粥铺’时，边接着说道“我要去吃奶奶精心准备的大餐了，亲爱的，88……”
“死女人给我留点带回来，喂！喂！”听到一阵嘟嘟嘟的声音时，林之心一把扯过敷了很久的面膜大叫道。
“奶奶”伸手按了一下门铃，听到房内响起一阵‘来了，来了’的声音时，羽希在门外大声的叫道。伸手抱了抱日益瘦削的身躯，羽希假装抽泣着说道“奶奶，你又不好好吃东西，你看你，几天没见又瘦了！”捏了捏奶奶骨头清晰可见的手腕，羽希心疼的说道。
“哪有，奶奶是老了，骨骼没有水分就干枯了，然后就瘦弱了！”说着听来很是合理的诡辩，奶奶拍了拍羽希的后背，然后便拉着手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三居室的大房子，当然这是对于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而言。而金羽希则住在最里面的那间卧室，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浴室，房间内的铺陈很是别致却不奢华，一看就是经过精心布置的，这当然归功于金羽希设计方面的惊人天赋。
“奶奶，晚饭还没吃吧？这是您最喜欢喝的‘李记粥铺’的莲子桂圆粥”羽希端起打包的盒子举在脸前，还做了一个很是享受的样子，引起奶奶一阵咯咯咯的笑声，那声音听起来却充满了岁月的沧桑。
“羽希啊，你和那个林学长还有联系吗？”不明白奶奶为何会这么问，羽希咽下刚塞到嘴里的一口粥便说道“有啊，昨天还和他一起去滑雪场了呢。”
“噢，好，好！多多跟其他朋友交流交流，不要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看着只顾着说话的奶奶，羽希嗔怪道“奶奶，您再不喝，粥都凉了！”
低低的笑了几声，奶奶便努力的喝下碗里剩下的粥，眼角眉梢一直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凸起的皱纹毫无遮拦的暴露在灯光之下，在发黄的脸上形成一道一道的阴影。
吃过饭便是和奶奶聊着最近两周发生的事情，说到了‘股票奶奶’的搞笑事迹，说到了学生会筹办的知识竞赛，说到了新来的韩语老师郑允书，显然奶奶对他很是有兴趣。发黄的眼珠睁得滚圆，像夜里寻找食物的猫头鹰那般炯炯有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