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香盈袖一句话都没有跟百里君凌说过,百里君凌总是巧妙的与香盈袖碰面,却总是被香盈袖巧妙的躲开。
一个烦忧,一个恼。
香盈袖闲来无事总是早起晨跑,绕着整个御王府跑,不得不说一个王府还是很大的。
她原先的落院到百里君凌的主居脚程还是需要十多分钟的。又不得不感叹古代皇家人的奢侈。
初始的时候总是特别容易嗜睡,干什么都能睡着。现在好像回归了前世的作息。一天下来不做点什么就特别容易失眠。
跑步已经是满足不了香盈袖的体力,怀念前世的拳击散打课程,那种大汗淋漓的畅爽。
香盈袖又吩咐秋梨和冬枣做了个沙袋掉在房梁之上。随时可以练练手。
平日里她与喜乐交替着当王妃,偶尔回来却又为非作歹,野蛮任性的双胞胎俩总是瞧着秋梨,冬枣两兄妹出眼,想着法的折腾。
香盈袖气的一怒之下,将两个人吊挂在湖边的一颗歪脖子树上。看着百里君凌两孩子一边嗷嗷哭一边呼呼的骂着,总觉得好受多了。
做姑姑的喜乐自然是心疼的。偷着想要去把两孩子放下来,却连带着也被一脚踹下了水。碍着有愧于人的心,喜乐也是努力平息自己的愤怒。
留下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便匆匆离去。
好不容易盼来亲爱的爹爹,亲爱的爹爹一副冷脸,让他们更是开不了口。
这一到日落,瞧着下方黑泱泱湖水和上当树枝传来微微撕裂的声音,双胞胎是哭着喊着道歉。
香盈袖这才心满意足的吩咐铃铛将这对龙凤放下来。
两双白胞胎心里有气,一见下来了平日里的傲气还是促使他们不停的捣唠着香盈袖是个装傻的恶妇。
又提着不久后乔姨进门就会为他们做主。
这哪个不好说,说这个事。
香盈袖怒目起身,两兄妹吓的拔腿就跑,锁门,这一晚就算一天没吃饭,也是饿的连吃饭都不敢出门。
百里君凌眼带笑意!
香盈袖瞧着百里君凌更是生气,索性也不吃饭。
望着这一桌的菜因为少了一人,百里君凌也是索然无味。喜乐一人扒拉着饭,瞧着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顺带留了两份饭菜。
喜乐将两份饭菜偷送了过去,两兄妹还在气头上,全给翻了个的粉碎,气的喜乐直骂这两孩子活该。
百里君凌月光下一身清影特别的冷落,手上被咬的伤痕本来就应该好,可是百里君凌像是舍不得它好一般,各种不养,这伤口是好了又怪了,结疤了又破了。
轻抚着微微渗血的手,无奈的说着。
“你到底是瞧一眼也好呀!”
——
半夜香盈袖是饿的翻来覆去。
起床去厨房,黑灯瞎火下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老鼠又像是有人在翻找什么。
香盈袖皆备着操起拐角的扫把蹒跚着小心翼翼得进厨房。
只听一个小人不耐烦的小声催促着。
“找到没?我好饿!”
一听声音便知道是谁了,香盈袖停了下来,放下扫把,光明正大的走进黑不溜秋的厨房。
只听有人匆匆吹灭手中的小油灯,偷偷躲起来。
香盈袖点起厨房的灯。
走到灶台升起火,找了找厨房一些食材,为了自己下了碗香喷喷的面。
坐在桌前呼呼的吃起来,面是吸的根根都有声音。
桌下的两个人听的是口水都来不及咽直往外冒,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在征询彼此的意见。
只见一双筷子轻敲桌角,上头的人发话了。
“想吃就多出来吧,刚巧你们贤惠的娘亲手抖,多做了些。”
毕竟食比天大,再有脾气也得吃饭呀。
两孩子匆匆起来爬到桌上瞧着两碗冒着热气的面。
百里雪痕饿的不管直接吹吹吃起来。
百里靖仇看着都是素的面有点不屑却也是饿着。
便不情愿的吃了起来。
“好吃!”也不知是饿的,还是平日吃惯了山珍海味但是这寻常食谱显的更好吃,百里雪痕是吃的格外香。
百里靖仇拉不下脸说只不停的吞咽表示真的不错。
“不知王妃手抖的厉害不!”百里君凌悠然的走了进来。
“这山珍海味不够你吃?”
“纵然山珍海味也不上清汤素面。”百里君凌毫不客气的自行坐下。
“你是做惯了主子,自理不了是吗?”香盈袖毫不客气的挤兑着。
两孩子吃着面看着两个斗嘴的大人。
百里君凌轻轻将手在桌上一放。
香盈袖张口欲说的嘴又轻轻的闭上,起身为百里君凌盛了一大碗面和一大碗汤,真的是一大碗,都快跟盆一样了。
“王妃倒是体贴本王!”
“不客气,怕你饿着,别浪费了。”
百里君凌抬起左手便缓缓吃起来。
香盈袖突然就失了神的看了起来,百里君凌真的是没得挑,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优雅傲然。
吃面本来是件很容易让人暴露各种丑态的食物。但是他吃起来,都觉得这面都升华了。
轻撇过他受伤的右手。香盈袖又不自觉地看了看自己上次被烫伤的手。很早就好了,一点都看不错痕迹来。
“有那么厉害?你不是有很厉害的药吗。?”香盈袖轻声的低喃着。
“都被你用完了!”
百里君凌一说香盈袖更是觉得羞愧,可一想,明明不是自己的错,每次怎么都觉得像是自己错了一般。
香盈袖起身又烧了一盆的热水。
轻挽起百里君凌的手清理擦拭着已经化脓流血的伤口。拿出自己的帕子轻包着。
桌上的两个小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随即相视一笑,很有默契的吃面不语。
百里君凌的如冰坛的眸子,此时犹如春风拂面的水波,一层又一层的涟漪散不开。
昨晚的一晚面饱到现在,百里君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也是忍下了。
一进门便看到了被绑在柱子上塞住了嘴的喜乐。房间里早就见不着香盈袖的身影。
百里君凌松开喜乐。
“君凌,笑面佛!”喜乐说的是足以表明什么情况。
桌上留着一个画了乌龟的纸条。不用看都知道香盈袖是自愿的。
百里君凌很有修养的将纸条折好放进怀里。
香盈袖!你给我等着。
望着熊熊怒火的百里君凌,喜乐自觉的避开不语。
——
“哈哈哈哈……你若早点来,我也不用憋屈那么多天了!”香盈袖乐的用手指轻扣萧云外的笑面面具。
“你不是有玉佩吗?怎么落得如此下场!”萧云外揭下面具一脸笑意的望着香盈袖。
“被拿回去了呗!”
“现在可以说你要我带你去哪了吧!”
“带我去北夷!”香盈袖一脸认真!
萧云外微微诧异,转而明了的深深一笑!
“你那日追去的“喜乐公主”还好好的,不用特意跑去了吧!”萧云外轻转手中的面具,悠哉的往树上一靠。
“我发现你们每个人知道的都特别多!”
“知道的多也是危险却也最能自保!”萧云外别有深意说了一句。
“自那日之后我再无关于她近况的一切。”秋风拂起香盈袖略带伤感的情绪。
“你想知道?”
“你有办法?”
“我试试!”
听着萧云外如此一说,香盈袖展颜轻笑,连日来的忧愁瞬间消散!
“带你去个地方!”萧云外话落揽起香盈袖便纵身消失在原来之处,余光瞥见一抹沉黑的身影,嘴角扬起一抹笑。
“主子!”蒙面黑衣人惶恐的轻唤着。
“说!”一贯的清冷此刻夹带了些许的愤怒。
“已抓到耶律羽之”
百里君凌转身朝着他们的反方向离去。
蒙面黑衣人一身冷汗瞬间收起。
——
青山不改细水长流,一片青葱茂密的茶树如阶梯般层叠有序的依附在一座座山头。分叉不断蜿蜒起伏的小路在茶树与大山之间穿梭。
香盈袖深处茶林里倍感舒心。敞开胸怀心满意足的深呼吸着。
这是萧云外第一次见着干净正常的香盈袖。一身青色衣裙着身,长发在后系了一根青色丝带,看着干净,香盈袖不需任何点缀便熠熠生辉。
“茶我不懂,若是给我酒几壶便是日月作伴也能畅怀。”
萧云外一愣,拉着香盈袖一步一步的点步走在茶树丛中。忽然定在一颗茶树里,萧云外蹲下一番挖找,香盈袖一脸好奇的伸着脖子。
突然一壶沾满泥土的酒被萧云外提着出现在香盈袖的完善。
香盈袖一乐,接过酒坛垫了垫,在封口处轻闻,欠了点年份。
轻揭而开,酒气扑面而来,香盈袖闭目轻闻,满意一笑。
“好一坛桂花酿!”
“王妃倒是懂酒!”萧云外痴痴的笑着。
对着壶口香盈袖便饮了起来。
“入喉微甜入胃渐暖,回味桂花飘香!真是好酒!”香盈袖忍不住的赞叹着。
“我这埋了几年的桂花酿被你初尝,可真是心疼!”萧云外一副痛心的表情。
“是你自愿拿出,我又没强迫你!”香盈袖一脸你活该。
“你要补偿我!”
“补偿?”香盈袖不解他要如何的补偿,一脸疑惑的抬头,只见萧云外一张脸就靠了上来。
香盈袖抗拒的往后退了几步,一个踉跄倒地!
萧云外一手揽住了即将倒地的香盈袖一接住被香盈袖惊恐抛掉的酒壶。
“不愿补偿,可也不要这般将我私藏的佳酿毁坏呀!你若再摔着,我就得不偿失了!”萧云外一脸的戏腻。
香盈袖起身不着痕迹的离开了萧云外的怀里,一转身拿过了萧云外手中的酒,仰头又是一口。
“我说萧公子,可否下次不要在这么突然靠近。本姑娘的心脏不好。”
“那我提前说下,你可否就吓不着了!”
“那也别与我说,我怕自己决定不了是与你断交还是若无其事。”
“那可否说下,真那般你会怎么办?”
“我会断交!”香盈袖毫不犹豫的说着。
“说好的决定不了呢!”萧云外有点替自己委屈。
不得不说平日里百里君凌给她的酒让她的酒量有很大的提升,现在半壶下肚竟然没有任何感觉。
萧云外一看满脸通红却丝毫没有醉意的香盈袖心下大喊不妙。一把夺过香盈袖手中的酒坛子,一看已经没了一半,大骂这丫头喝酒也太放肆了。
这桂花酿又名一夜芳香,就如桂花般一夜不闻待到天明之时骤然香满城。
只见香盈袖手指一指闭眼往后倒去。恰巧被一个蒙面黑衣人接住。
萧云外一个运功击掌而去。
大海接住了萧云外的一掌,一见这是百里君凌的车夫,而周围十几人的蒙面黑衣人,想也知道是谁的意思了。
“我们家主子说了,王妃胡闹苦了萧王爷,我等这就将王妃带回去。”大海有礼一揖。便带着一众黑衣人离开。
萧云外对着一帮离开的人大喊“告诉你们主子,我一点都不苦!”回应荡漾在山谷里久久不散。
手中的酒坛似还有前任拿捏的温热,壶口飘着佳酿的气味还参杂着那抹干净的纯粹。
指腹轻擦着壶口,轻笑一声无奈的轻晃着头,将酒重新封起来埋好。
一个黑人突然站守在一旁。
“王爷若是喜欢,小的将她禽来便可。”
“你不懂,我要的不止她的人,我还要她的心,可是现在看来,我好像慢了那么一点。”萧云外无奈的摆摆手。
“刚才王爷怎么就忍了,小的们都等着王爷发话呢。”
“别人的地盘上还是罢了。再说,我等未必是百里君凌的对手,能想到笑面佛就是我,又能这般不扰于我却也不丢于我的一群人。真是太可怕了!”萧云外赞赏的说着。
“王爷是说,我们一早就被人跟着了?”蒙面黑衣人惊讶的问着。
“你说,我养你们这帮就跟养了废物一样,太让我伤心了。这让我拿什么跟人家百里君凌比?手下的人不用比就已经输了!”萧云外气恼的拿着面具直往黑衣人的脑门上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心痛。
“找到耶律羽之了没!”萧云外这才像是想起什么来问着。
蒙面黑衣人摇头表示。
哎,看来还得他自己去好好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