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缭绕,男子因为酒精迷迷糊糊的再度犯起了困。
恍惚之间他似乎看到了母亲,也看到了父亲。两人似乎是对着自己挥了挥手,随后驾着云飘向了天上。
男子蹒跚的摸到了床上。闭上眼,睡了过去。
直到这天的下午时分。他才醒了过来,醒来的他依然迷茫。
摇了摇脑袋,看了看桌子上的剩菜以及那一堆扎眼的彩票。他整理了一下思绪。
自己叫陈钩,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父亲取的,反正二十多年过来自己一直是这个名字。这个暂且不管,反正只是名字而已。
现在自己要理一下的是,自己的父亲居然是每家每户都供奉的财神,也就是幸运之神。而据他所说自己的母亲是所谓的瘟神,也就是厄运之神。
自己居然从小到大被这两个神仙养大?而且过得是普通人的生活,一样的累一样的平平如水。
“这xx的人生…”陈钩揉了揉头,最终也没有理清头绪,只得暗骂一句。
他看向了那一堆彩票。可以说除了这个简陋的两层楼半毛坯房之外,这个突如其来的一堆彩票就是父亲留给自己的财产了。
陈钩揉了揉头发,随手拿起一张彩票看到,购买日期也就才昨天上午。
还是有效的,陈钩想到,他掏出他的iPhone,抹了抹屏幕上昨晚沾上去的菜汁。他打开了浏览器。
搜索了一下彩票的信息,陈钩顿时嘴巴长大的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自己父亲给的那一叠彩票少说也有十来张,几乎里面有十张都是一等奖,而且这些一等奖都是被买了九十九倍。
也就是说,如果不除去个人所得税以及捐款什么。光是一张彩票自己就已经有了近五亿的身价。而这种彩票,自己有十多张!
陈钩哭了。
他辛辛苦苦在外面干了近十年,结果回家之后却因为一张彩票哭了。不,应该说是十几张!
陈钩将彩票一一比对,将各个奖项都整理了一下。其中一等奖最多,有十六张都是九十九倍的一等奖。其他的二等奖五张,三等奖的两张。
这样一来,自己光是彩票的身价都已经超过五十亿了。自己已经在一晚上的时间成为了亿万富翁!
陈钩按耐不住内心的狂喜,他甚至都没去想自己的身世以及父亲。一顺手就掐了掐自己的大腿,顿时疼的他嗷嗷大叫。
确定了自己不是做梦之后,陈钩这才想到父亲。
他一个人点了根烟,傻傻的坐在了大厅。
这一坐就是到了晚上,陈钩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他依然没有什么思绪。
只是他感觉,他该走了。陈钩坐了一下午,他感觉自己有了这些钱应该出去再次好好闯闯,从头再来。
至于那些自己因为拼搏而失去的,遗憾的没能把握的。这一次,自己要全都掌握住!
想到这里,陈钩立马去收拾行李,其实也不用他收拾。他回来之后就吃了个饭然后睡了过去,行李还好端端的放在地上
他将行李打开,里面还有一些是给父母亲的补品。苦笑了一下,陈钩将这些补品拿了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说的是真是假。干脆就把吃的放在老房子,万一回来了也算是自己的一份孝心。
陈钩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后打算洗个澡,将剩菜吃吃完然后离开家再去闯荡一番。
走在熟悉的屋子里,如今却格外的冷静。童年父亲的打骂,母亲的爱抚。都让陈钩无法相信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
拿好换洗的衣服,陈钩进了浴室。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身材,刮起了胡子。因为常年的做苦力工作,身材倒是也有点肌肉。
刮完胡子,陈钩就淋浴了。只是他没有发现。随着热水冲洗着他的身体,一层淡淡的金光在他身体上散发出来。
不久,洗完澡。陈钩穿好衣服,裹上大衣,拿上该拿的东西。他打算去村里将电费水费这些事情都和村里说清楚。总不能一直停着水电找不到自己吧。
门外依然风雪很大,陈钩将厨余垃圾以及自己的行李搬出了门。他深深的看了看这个家,这一去,不知道再回来又是什么时候了。
孤独?倒也不是,自己在外面漂泊了近十年,这十年自己咬着牙坚持了过来。只是偶尔会想父亲母亲罢。
陈钩将垃圾扔完,拎起行李再次回头看了看房子。然后毅然的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大雪深三尺,陈钩艰难的走着。村子里各种红灯笼摇曳,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唯有村委会还亮着灯。
交代了一下事宜,陈钩从村委会出来已经六点多了。去县城的车八点钟还有一班。自己得赶上这一趟。
离家的路似乎很漫长。陈钩一步一步的走着,穿着的雨靴已经深深的陷进了雪堆里。
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陈钩终于在八点之前赶上了去县城的车子。
坐在座位上,陈钩也打算了一下自己的规划。他打算去了县城之后第二天就先把彩票兑换了。毕竟钱这东西还是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比较让人放心。
一路摇摇晃晃。在十点之前,陈钩终于到了县城的公交车终点站。
车外,风雪已经停了。陈钩下了车,掏出了手机看了看时间,陈钩打算今晚就近找个地方住一宿。然后明天买点装备去兑奖中心。
想到这里,他就拖着行李箱向着手机上搜到的住宿地点走去。
只是还没有走几步,陈钩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不确定的女声:“咦,前面的可是朝晖中学三二班的陈钩?”
陈钩听到声音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站在自己身后,左手挎着菜篮子,右手臂弯抱着一个小娃娃。
至于印象…陈钩想了半天初中的同学也没有想到她是谁。于是只能尴尬的看着她,
半晌,那妇人看到陈钩这般看着她,也是有点尴尬,于是主动开口说到:“你呀,初中读完高中读了一两年就辍学了,也难怪不太认识我们这些同学了。”
妇人说到,看了看陈钩的行李以及装扮。眼珠一转问到:“陈钩,你这是刚刚外面回来回家去还是准备再次出去啊?”
陈钩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妇人说到:“我刚刚从家里出来,打算继续去外面闯,这不天色晚了,打算找个住宿的地方。”
妇人听到这里笑了说到:“那来我们家里住啊,收你一百,有热水。而且我家那口子从你出去打拼开始就一直念叨着你呢。”
陈钩听到这里虽然还是十分疑惑到底是哪个老同学,但是眼下有住的地方倒也省的他多跑。于是他连忙道谢,从大衣的内袋掏出两百块对妇人说到:“那谢谢了,今晚的饭菜我请客了。”
妇人也没多说,笑嘻嘻的接过钱。然后转身就往前走,陈钩见状忙是跟上。
他没有看到,前方的妇人转过身之后,原本笑嘻嘻的脸庞突然间就布满了阴霾。嘴角还一抽一抽的,似乎与陈钩有仇一般。
两人走了没几分钟便是来到了一座老房子门前,陈钩打量了一下,这房子似乎是合租的。难不成自己的同学是这边的房东吗?陈钩忍不住心中戒备起来了。
外出近十年,别说是父母了,其他人更加不可能十分认识自己,除非是与自己有仇。而这个小县城离自己上班的地方隔着十万八千里,别说是认识自己的人,就算是鸟都不认识自己。
所以陈钩想不通这妇人是怎么认识自己的。他只能暗自留心,谨慎的提防着总归是好的。
妇人将菜篮子放下,在身上摸索了半天,这才掏出一把钥匙。然后废了老大的劲儿将门打开,挡在陈钩的面前将菜篮子拿起来随后走了进去。
边走妇人还边叫唤:“老于,你倒是看看谁来了啊,当年抛下你们跑走的陈钩可被我发现了,你不是一直嚷嚷着想见见他么?”
这边陈钩慢慢走着,听到妇人的喊声脑子里也转动起来,听到后面的话忍不住想反驳,可是还没等他开口。里面的门就开了。
被妇人叫做老于的男人映入了陈钩的眼睛。
这是怎样的一个中年男人啊,年纪不大但是头发已经基本上没有了。右手半只胳膊已经不见了,左手的手指也有两三根不见,甚至是腿都可以一眼看出来已经瘸了。身体更别说了,干瘦的如同尸体一般!
看到这个人,陈钩脑子里猛地就想到了九年前一起去火车上的那几个孩子,其中有一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十九岁少年正是叫做于庆春,陈钩他们都叫他鱼头,因为他老是留着蘑菇头看起来头特别大。
如今再看到,竟然是这般模样!而且看样子似乎已经在这边住了许久,甚至都有了媳妇。
陈钩刚刚放下行李看到于庆春,他刚要开口说话,结果对面的于庆春就开口了:“陈钩!居然是你!你这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