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从邱老生手里接过那两张纸,反复的看了几遍才道:“没有什么不同啊,这两张纸都是普通的纸,不过一张纸看来质量好一些,一张纸看来差一些罢了,实在是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啊?”
邱老生却从吴刚手里接过那两张,把他们都翻过来道:“你现在再看有什么不一样!”
吴刚走到近前仔细看着那两张纸,眉头皱成一团的想了好一会,突然拍了一下手道:“我知道了,这个江苡端的了得,简单的几页纸,都被他玩成花了。”
宋掌柜急得挠头道:“两位先生,还请为小老儿解惑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邱老生看着吴刚道:“还是请吴兄来讲吧!”
吴刚展开眉毛笑了笑道:“那我就献丑了,宋掌柜你看这两张纸,一张纸的毛糙粗制,显然这是蒙学里孩童们常用的练字纸,这种纸有一个问题,毛笔写过很容易便会浸透纸背,所以孩子练字时都是一张一张写,写完再挪走亮干,即便是这样纸背也通常弄得污秽。”
说到这里的吴刚有意停顿了一下才又道:“你再看这张纸,虽然也有笔墨浸透了纸背,但背面却连一个污团都没有,说明这张纸并不是铺在桌面上,而是直接垫在其他吸水的物体上的,连想到当时的情景,必然是直接垫在同样的纸张上的,也就是说上面写过什么,下面便有可能模糊的留下什么。”
宋掌柜晃然大司的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当时就站在他的身边,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这些事情,江公子确实不简单。”
吴刚笑了笑道:“还不止这些,你再看另一张纸,两张纸的字迹浓度是不是有明显的不同,后一张纸的字的浓度明显要浅于前一张纸,说明江苡平时正常写字的黑的浓度便是这个样子,而后一张纸的浓度要深得多,这显然是江苡有意为之。”
张四少爷也笑着在一旁道:“怕是以为我们领会不了他的这番心思才有意为之吧!”
闻听此言,邱老生和大家也在一旁笑了起来,也许这小子还真有这种想法也说不定呢!他暗暗想道。
跟着笑了一阵的宋掌柜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看着在场众人道:“那我们到底要如何做呢,是按既定程序还是按江苡所说,关键是按江苡说的哪一点做呢?”
仍在大笑着的三人闻听此言都沉默了下来,吴刚看了眼邱老生,见他正在沉思着,便也闭上眼深思起来,只有刘四少爷此时却玩起了手中的扇子,一脸轻松的样子。
苦思一阵的邱老生看着轻松的刘四少爷,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道:“这件事情还是请少爷拿主意吧!”
刘四少爷闻听此言便停止了手中的折扇,看着邱老生道:“邱叔又开始考较起我来了,我哪里有什么主意,但邱叔让我说我便说点自己的想法,对不对几位帮我参谋参谋。”
说到这里的刘四少爷停下来看了眼众人,见无人反对便又道:“这主意本就是江苡出的,我虽然全程参与了,但说实话,我对这件事情一直报着怀疑的态度,直到今天上午的销售额度才让我放下了疑惑,但要说我便对这事有多懂,我想说的是我真的只是懂点皮毛。”
这话让在场的众人都沉思起来,他们都知道,如果说他们就有多懂,他们自己都是不怎么相信的,就连邱老生此时都是同一种想法,刘四少爷显然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他点了点头又道。
“所有这件事让我说啊,我就只有偷个懒了,既然我没有江苡懂的多,便按照他说的办法去做好了,目前来说他与我们依然是绑在一起了,也不会害我,怕什么!”
闻听此言的邱老生又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道:“我觉得少爷说的有理,既然我们没这小子懂的多,就完全就按他说的做,但后续的手段就得抓紧了,不然就没有办法继续以后的动作了。”
说完这此的邱老生又将目光移向吴刚道:“老哥,又得麻烦你了,这次的事情比较棘手,你要多加小心!”
吴刚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亲自去跟着他。”
……
碾城的中午难得的有这么温暖的太阳,因为他的中午被雾气笼罩的时候占一年中的很长时间,一般情况下如果难得的没有雾气的话,大家伙都会走到茶楼酒肆里去乐呵乐呵,甚至街上也会或坐或站的挤满了人,端的是热门非凡。
但此时的碾城的热闹却超过了已知历史中任何有太阳的中午,因为此时的碾城大街上人挨着人、人挤着人,前胸贴后背的把个不大的碾城挤得满满当当。
但奇怪的是满坑满谷的人们却同时在议论一个人,一个好像突然从碾城消失了的人,这个人是一个散修,就没上过一天学堂,便却奇迹般的修到了武士高阶,这个人有个很有响亮的名字-刘二癞子。
刘二癞子之所以得这个名字,是因为他练功练出毛病,脸上长了几块斑,别人长斑都是白色的,但他却是乌黑乌黑的,那一张脸只要见过的人都不会忘却。
但即使是这样,他依然只是碾城一个不起眼角色,远达不到让整个碾城的人都念叨的程度,此时的大家伙念叨他,不过是因为他用五百文钱买了把两千多两的精虹剑而矣。
是的,这便是那个幸运的散修,一个在拿到剑的一瞬间便选择快速消失的幸运儿,
说起刘二癞子的幸运,在场的众人都好像是亲眼见着一般,说的绘声绘色,有人指着老天发誓说,刘二癞子买这把剑的时候见着的一道红光从那块签牌上溢出,便毫不迟疑的买了那块签牌,然后便幸运的中了那把剑。
有人说刘二癞子已经研究出如何区分那十把剑的签牌的纹理了,只要他用手一摸便能寻到余下的签牌。
还有人说刘二癞子最近习得一种奇术,能够远观天像,从天像的变化中寻找到精虹剑的签牌。
……
但这些却都不及另一种传说,这传说不知道是从那里开始传起的,反正现在很多人都在大量的述说着。
有人说刘二癞子不过是受四海阁所雇,前往指定地点买了这把精虹剑,因为怕刘二癞子私**虹剑,四海阁已经将刘二癞子杀死了,并拿回了精虹剑,要不然怎么到现在都见不到刘二癞子扔呢。
这话刚说的时候本是没有人信的,只不过说的人多了大家也便将信将疑起来,于是便有正交感暴棚的人要求让四海阁给一个说法。
这个主意刚出现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别人的想法,但随着说的多了,到现在已经似乎变成了碾城人的公论。
于是每一个人都似乎与刘二癞子多好似的谈论着他,并三五成群的商量着要如何去四海阁替刘二癞子讨一个公道,以安他在天之灵。
人群在这种讨论声里越发的激荡,渐渐这激荡便演变成全碾城人的集体行动,他们互相相约着,要一起到四海阁去,让四海阁给一个说法,不然他们就要替天行道。
人群从三五个汇集成数十个,再从数十个汇集成上百个,再到成百上千,似乎全碾城的人都已经出动了一样,那声势浩大无比,让静立城头的城主恨恨不矣。
恨恨的城主此时却面临着艰难的选择,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是加入他们还是阻止他们,他深知,如果他不做选择,便将会失去选择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