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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苟有福(1)

高鸿鹄离开勐罕前去看唐大发,唐大发说:“现在,沅城的知青大多分了工,没分的也就是曼波的苟有福了。”

一大早,苟有福蹬上从社员家借来的“永久”自行车,急匆匆地向城子赶去。车很破旧,除了铃铛不响,其他地方都吱吱呀呀响个不停。苟有福车技不差,但途中摔了两跤,有一跤摔得上半个身子进了二月的秧田里,半张脸被泥巴糊住了。他爬起来骂了几句,不知道骂自己还是骂别人,骂完后从田里捧水洗了洗,把衣服拍打了几下,又蹬车往前赶。

苟有福插队的曼波,在勐罕坝子北,城子在坝子中,相距十来公里。一米来宽的田畴小路,牛踩马踏,坑坑洼洼。一个多小时后,额上冒着汗珠的苟有福在城子寨边的芒果树下下了车。

翟希月住在寨子西头泥墙茅草屋,苟有福将车往路边的竹篱笆上一靠,上前敲门。无回应,再敲,仍没动静。苟有福“吱呀”一声推开门,随之进入的阳光很快照亮了屋角。

苟有福的目光紧张地搜寻着,茅草屋角归放着竹筐、扁担和空竹床,没人住了。苟有福一惊,脑子里一片空白,呆呆地站了一阵子,悻悻地退出茅草屋。苟有福想问问翟希月的去向,周围没人,只好推上车向寨子里走去。迎面过来几个挑筐、扛锄的傣族社员,刚从田里干完活的样子。苟有福把住车问:“翟希月哪里去了。”

“翟希月?到县里报到去了。”一个肩扛木耙的小伙子回答。

“报到去了?走几天了?”

“哦,个把星期了。”小伙子回答,末了又问,“你是——”

苟有福没有回答,推着车往前走。翟希月怎么没打声招呼就走了?苟有福不时用脚踹左右晃动的车轮,把懊恼都发泄到上面。

城子是勐罕公社革委会所在地,也有人直接叫它勐罕。寨子靠东边的河,公社的办公室靠西面的山,相距一公里左右。苟有福走到公路拐弯处,见有人站在路边,竟是张建华。张建华身边摆放着一个棕红色的椿木箱子、一个黑色塑料布打捆的行李卷,显然是在等车。

张建华也看到了他,主动打招呼:“有福!”

苟有福讪讪地走过去:“你……”

“我到洛水去报到,你呢?”张建华问。

“我……”苟有福没说出口。

张建华被回收到洛水县革委办公室工作。他们这个知青户的同学有的回收到省城,有的回收到洛水。他把到省城的同学送走后,准备与到洛水的同学一起走。生产队长让他多留一天,说把同学的工分结算一下,待秋后分红时折算成钱给大家寄去。张建华说算了,留给队里得了。队长说你们出了力流了汗,不容易。

苟有福耷拉着脑袋,张建华又问:“有福,分哪里了?分得不好?”

“不是分得不好……是没分。”苟有福声音很小。

“怎么还没分呢?”张建华有些意外。知青分工作是两个多月前分批搞的,四批了。看着苟有福难过又着急,张建华安慰说等下一批。

“等下一批?全公社只剩下我一个了……还会有下一批?”苟有福泪水溢出眼眶。

苟有福和洛水一中知青翟希月的事,早已在同学中传开,张建华也有所闻,他问:“翟希月分到什么单位了?”

“翟希月,分到、分到……我也不知道。”苟有福急急巴巴。

张建华说:“听说分到县银行了,要分到那里可真不错。”

“县银行……”苟有福惊异地抬起头,嗫嚅了一阵子还是说出来了,“建华,你到洛水后,找一找翟希月,通过她父亲,帮我解决一下分工问题。”

张建华不假思索:“一定一定。”

长途车来了,张建华上车,苟有福帮着提行李卷。张建华拉着苟有福的手:“我尽快找到翟希月,你也不要太急了。”

“老张,有什么情况告诉我一下……唉,能不急吗?”苟有福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了。

车开走了,苟有福悻悻地转身,返回曼波。

一九七〇年春节前,县里通知春节要搞革命文艺汇演,公社革委会决定以知青为主组队参演。被抽调的人工分照记,每天两角钱的伙食补助费,前后一个多月不晒太阳不淋雨。谁知知青们却没有多高的积极性,能上台演出的都往后缩,被推荐的有的五音不全,有的太矮太瘦,弄得公社革委会政工组负责人哭笑不得。公社对知青的文艺才干还不了解,没有别的辙。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政工组负责人将苟有福找来,连请坐也没说就板着面孔下达任务:“由你负责组建勐罕公社代表队,只许演好,不许演坏,这是公社对你的考验!”

苟有福站在进门处没动,脑子里却很快地转动着:公社领导直接点到自己头上,不干可不行;宣传队搞得像个样子,留个好印象,以后有什么事也好找公社领导。苟有福当即表示一定努力完成好任务。

这真是蜀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苟有福不能写,不能唱,更不会弄乐器。“文革”时他参加过沅城“造派”的宣传队,跳“造反有理”舞。“拿起笔,做刀枪,齐心合力扫黑帮……”合着简单的节奏,几个简单的跺脚动作。当时他积极参加,一是想到自己进中学后一直低人一头,现在可以在众人面前露露脸了,二是不管到哪里演出,一顿招待都是免不了的,何乐而不为呢?他在“造派”宣传队干了两年,有一定锻炼,但距离组织、领导一个宣传队还有很大差距。

领受了任务,苟有福开动起脑子。他找到于刚,让他出来当队长,还说自己“让贤”。于刚会写歌词、会谱曲,小提琴拉得比专业演员一点不差。可于刚说,有福,你高风亮节,我很钦佩,但让贤千万不要让到我头上。苟有福苦苦哀求。于刚说,“文革”中老师们躲避武斗时你帮买过汽车票,现在我为你捧场。于刚参加了宣传队,拉小提琴。

苟有福找崔红真、找高鸿鹄,死说活说,二人都不干。

招兵买马在困难中接近完成时,有一位女性主动找到苟有福,表达了参加的强烈意愿和干好工作的坚强决心,她叫翟希月。

翟希月是洛水中学初六七届的知青。按县革委会的安排,洛水中学的知青到另一个公社插队,翟希月一人到了勐罕城子。个中原因,公社秘而不宣,本人也闭口不言。到勐罕后翟希月很少与沅城一中的知青接触,相互间也就知道名字罢了。

那天下午,翟希月找到苟有福,要求参加宣传队。苟有福告诉她,公社革委会政工组审定的二十四名队员已报到完毕,晚了。

翟希月说,她找过公社政工组的领导,领导说了,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具体工作是苟有福负责的,苟有福点个头就行。

苟有福把毛遂自荐者打量一番:翟希月皮肤不黑,五官也还端正,就是矮了点,也胖了点。

“你会——你的特长是什么?”苟有福问。

“来单独的不行,集体唱跳都可以。”翟希月很大方很直率。

集体唱跳都可以?苟有福半信半疑。他脑子很清楚,自己一个知青,临时负责一下这项工作,可不能得罪人。他告诉翟希月,我们研究研究后向公社报告,公社同意会通知大队、生产队的。

晚上,宣传队排练完节目,等在操场边的翟希月把苟有福叫到一丛夜来香旁,开口问你们研究得怎么样了。

苟有福吱吱唔唔,宣传队刚成立,太忙,他忘了,更没向公社政工组报告。

翟希月见苟有福不正面回答,拉了一下他的手:“有个情况,看来不得不告诉你了。”

苟有福忙问是什么情况。

“我爸爸是县革委的副主任——翟副主任。”翟希月说得很自信。

县革委会翟副主任?自从到勐罕当知青后,苟有福和其他同学一样,干活吃饭,不关心政治,加之勐罕离县城一百多公里,哪里去听说有个翟副主任?不过,翟希月说话的瞬间,苟有福的脑子里闪出了一道亮光。

苟有福试探地说:“那多好,这么一点小事,让他给公社打个电话就行了。”

“这真是件小事,太小了!还要我爸打电话呀?”

苟有福脑子里的光亮更强烈了:“这样吧,我们很快研究一下,报告公社……我觉得问题不大。”

“那、我等你的消息罗!”翟希月说着,冲着他一个很夸张的笑。翟希月离开他时,带起了一股雪花膏的香气,也可能是夜来香气。

苟有福向政工组负责人汇报,负责人说是翟副主任女儿没假。第二天,翟希月进了宣传队。

对革委会副主任的女儿,苟有福在节目安排上费了一番心思,难度大的怕她胜任不了,不安排一定的节目又怕她不高兴。最后安排她参加合唱和群舞。

二十多天后到县里汇演,勐罕公社代表队还不错,其中于刚的小提琴独奏《红军想念毛泽东》、《桂花开放贵人来》,为代表队赢得了不少掌声和好评。

演出期间,翟希月三天两头请假,理由都是回家看看父母。苟有福明白,看父母就是看县革委翟副主任,便不多问,把对她的要求降到不影响演出就行。

汇演结束回勐罕后,苟有福觉得这是一项很重要的资源,便主动和翟希月接触。翟希月一个人在城子组成单人知青户,苟有福就把每个月仅有的一两个休息天全用上了,从曼波赶十多公里到这里,帮她劈柴、糊墙。翟希月也接受,但态度不冷不热。冷热只有当事人知道,知青、社员传开了:苟有福和翟希月谈恋爱了。

两个月前,回收知青的消息传来,这是知青天大的喜讯,是知青人生的关键转折。苟有福急忙赶往城子,找到翟希月:“你跟你父亲说一说,无论如何关照一下。”

“让我父亲关照你?现在不是反对走后门吗?他是县革委副主任,怎么出面关照你呢!”翟希月拿腔拿调的,俨然不像苟有福认识的翟希月。

苟有福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泼下,本想转身走,但耐住性子,压低声调:“反对走后门,说是说,做是做,现在什么事不靠关系?”

“好,好,我跟他说一说。”翟希月有点不耐烦。

……可现在,连个招呼也没打。跟她父亲说过没有?说了是什么结果?没说又是什么原因?是死是活总得给句话嘛!

至此,苟有福再傻也明白,翟希月不愿与自己处下去了。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现在是分工作,是决定人生命运的关键时候,求人家把这道人生大坎迈过去。

张建华当天傍晚到洛水县革委报到,组织部部门负责人说在农村干了两年多,休息两天再上班。张建华把住处安顿了一下,看看表才六点多,便去找翟希月。

张建华过去看不起苟有福,觉得他又可怜又可恶。“文革”开始后,岂止看不起,而是讨厌他。然而,后来有一件事,使他大大改变了看法。

沅城发生武斗后,一中“联派”的学生们商量,必须把马湘凡等老师送离沅城,但他们年老体弱,从山里步行逃走是不可能的。好在武斗刚开始那几天,到省城的公共汽车还正常行驶。张建华自告奋勇,到汽车站给老师们买票。

于刚制止他:“你去买票目标太大,买不到票不说,弄不好‘造派’将计就计,路上把几位老师给抓了。”

高鸿鹄提出请马梅去买:“马梅是‘造派’的,不会惹人注意,她对农民进城一事持否定态度,会帮这个忙的。”

张建华不同意:“马梅尽管参加了‘造派’,但如果被‘造派’的头头知道,肯定会狠狠报复她。”

高鸿鹄拿不出什么办法,仍表现得高人一筹:“都什么时候了,当断不断?”

张建华提出,他去找苟有福,让苟有福帮买。话声刚落,就遭到大家的反对:苟有福会办这事?

张建华说:“你们有所不知,最近‘造派’传出,说解放前夕失踪的苟有福的父亲,实际上跑到台湾去了。有人提出为了纯洁革命队伍,要把他清出‘造派’。”

“人在最困难的时候,可能就是对人生进行深入反思的时候。据说这几天苟有福思想斗争很激烈,想来他会有很大变化的。”张建华说。

火烧眉毛,又找不到其他人,想不出其他办法,大家只好同意。张建华找到苟有福,把他拉到学校的池塘边,讲了买票的事。

苟有福很义气地说:“老张,你们相信我,我一定把票给买来!”

张建华拍着苟有福瘦削的肩膀:“有福,你要把这事办了,老师、同学会一辈子记着你。”

不到一个小时,苟有福真的把四张车票交给张建华。马湘凡等老师当天得以乘车离开血腥气弥漫的沅城。

……张建华走着问着,在县银行宿舍找到了翟希月。

翟希月正要端上脸盆去洗衣服,看到张建华来了,很高兴地迎进屋。她在勐罕插队时对张建华略有所知。

张建华开门见山,说明来意。翟希月摇摇头:“如果能帮忙一定帮,但确实帮不了。”

如果为自己,张建华也许会拂袖而走,但为了苟有福,他讲了不少好话。然而,翟希月都说她父亲不会做这事,说了也白说。张建华只好起身告辞。翟希月把他送出门,几次说有空就来坐坐。

翟希月一推六二五的态度,刺激了张建华,再则,想到不乘知青大分工之际离开农村,苟有福以后就更难办了。

第二天,张建华正式上班了。中间休息时,他向邻桌一位老同志打听,知道这次知青分工由县知青办提出方案,县革委组织部门审定。再一打听,县知青办主任竟是当年沅城县委办公室的一个科员,在父亲张辉民手下干过多年。

晚上,张建华找到了知青办主任家。

主任一见面就满面笑容,说我在沅城工作时你正上小学,还问对现在的工作还满意吧。张建华回答很好,问自己分工是不是主任出了力。

知青办主任点点头:“当年我在沅城时,从调查研究到写总结报告,都是老书记手把手教的,老书记对人太好了,这个恩情永远不能忘。”

张建华顺势而上:“我爸说了,到洛水后有什么事就来找你,你是很念旧情的人。”

主任连说:“哪里哪里,都是应该的。”

张建华感谢了一番叔叔的关照,表示一定好好在县革委工作。

主任很诚恳地说:“以后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能办的我一定办。”

张建华支吾一下:“还真有件事,要不这么晚了我还来打扰你。”

知青办主任问什么事,张建华讲了苟有福分工的问题。

“苟有福?”主任想了一阵子,“有,是有个叫苟有福的,分工前我们收到一封来信,说他父亲是解放前夕跑到台湾去的。”

“谁写的?”

“谁知什么人写的?落名‘沅城革命群众’。”

“这事落实了吗?”

“落实?除非台湾解放那天才能落实。这种信不能不管,也不能把它当作组织结论。”知青办主任说。

“……有这样的问题不能分工了吗?”张建华问。

“这倒不是,上级没有这样的规定。当然,作为我们具体办事的,也要掌控好。”

张建华讲了沅城武斗时期苟有福帮助老师买票的事,提出能不能想法给他分个工作。

知青办主任说,现在正是大批回收知青的时候,多安排一个是安排,少安排一个也是安排,接着问苟有福有什么特长。张建华想了想回答,他曾带勐罕公社宣传队参加县里的文艺汇演。

知青办主任很干脆,说就到文艺宣传队,宣传队不是什么要害部门,组织部门会同意的。

半个多月后,绝望中的苟有福被分到县宣传队。报到那天,他办完手续就急急忙忙到县革委,找到张建华。

张建华很平静:“你本来就应该分到一份工作。如果分不到,就太不公平了。”

苟有福说:“道理是这样,可人家不给你分,也没办法,现在的事情就这样。”

聊了一会儿,苟有福把话引到过去的事情上:“老张,过去我跟着段保兴他们乱喊乱叫,太昧良心了。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马湘凡老师。”

张建华说:“过去的事还提它干什么。我也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

苟有福说:“建华,最近我对人生想得很多,没对别人讲过。人呀,很难做到没有私心,但千万不能整人。”

“对,对!”张建华觉得苟有福讲得很掏心窝。二人聊着,聊进个小饭馆,要了半斤酒。

喝着,苟有福说:“感谢高六七班那段生活,感谢插队两年多的生活,使我明白了许多人生的道理。人呀,总要有些基本的把持。”

张建华没想到苟有福会说出这样很有哲理的话,而且很贴切,毫无做作。二人相约,要一辈子做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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