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崇的心情也是……绝了。
他怔愣着,抬脸看他皇叔,似乎是急迫地想从他神情中看到什么不一样的答案。
可是却看到了奇怪的表情——
他皇叔现在一双眼睛跟沾了浆糊一样粘在景络儿身上,那表情,那模样,跟着了魔似的。
尤其在景络儿自称是他皇婶的时候,他皇叔那表情……也是绝了。
“那,那又如何?”殷崇孤零零地反驳,“那……那也不能证明……”
“你需要什么证明?”景络儿从手边扒拉出一根树枝,对着坑底下伸过去,笑得一脸慈爱,“你得知道,你皇叔有很多种身份,但你皇婶永远是你皇婶。”
殷崇:“……”
听她这么说,他感觉胸前有股火。
就是一种,烧得他哪哪都不得劲儿的一股火。
他心情从没有这么复杂过……就,似乎被人家狠狠地打了脸,但是又比被人干脆打脸要恶心得多。
“噗——”
他血气莫名一股一股地往上涌,终于还是喷出了一口血!
“呀!”景络儿扶额,又担心又温柔,“你怎么又吐血了呀侄儿哥哥?”
“你…噗……”
“你……”
殷崇的脸一阵白一阵紫。
他感觉比起看这女人的脸,他宁愿再多挨他皇叔几脚!
景络儿一脸无辜,用手里的树枝戳了戳他,“你怎么不说话了啊?”
“你闭嘴!”
“入伙是绝对不可能让你入伙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让你入伙!”殷崇实在忍不下去了,脱口便吼,“我殷崇就算被踹死!吐血而亡,也不可能让你沾我酒庄一点边儿!”
景络儿又戳了戳他,一派乖巧,“我不入伙了,就算你求我我也不入了。”
“…喏,先上来呗,我手都酸了。”
殷崇微顿。
她知道景络儿好看,可是以前也没怎么当回事。现在这么被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忽然就感觉心头一击。
而且心中还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罪恶感,连他也觉得,今天自己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了?
“谢。”别扭地挪开目光,殷崇把手放到了树枝的另一头,便要顺着晚上爬。
然后……
啪嗒。
树枝折了。
……
殷崇跌回去又摔了口血出来。
“呀。”景络儿眨巴眨巴眼睛,“它怎么折啦?”
“你……景络儿!!”他猛咳了几声,吼的歇斯底里,“你他娘绝对是故意的!!!”
把手里的半截木棍随手扔到了坑里,景络儿歪头看他,不置可否。
“你应该还有正事没说吧?”她懒得再继续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便开口问道。
殷崇气够呛。
他刚才也就是个猜测而已,现在瞅见她的神情便已经完全确认——他真被这小娘皮给耍了!!
“景络儿你给我等着!”
景络儿敛眸瞅他,施施然起身,一把揽住殷墨邪的手臂,“看样子他没有其他的事要交代,那…夫君,咱们走吧?”
殷墨邪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目光中除探索便是侵略性,里面的光彩也不断变幻着。
末了他一勾唇,反手握住她的手。
“……好。”
“……”
殷崇脸都绿了,“别,皇叔,我今儿确实有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