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情况,性命是保住了,却也不容乐观。早知如此,该让那崽子在水里泡个十天半月才好!”殷墨珩说着便连连冷笑,明显是恨铁不成钢,“不把他冻出点病根儿来,他就不知道病着是什么滋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早也听说你身体底子不好,后来寒毒爆发又遭遇刺客,包扎好了又被那崽子作得伤口崩裂。”
“朕瞅着,你这身子没有三五个月,该是难以正常活动了。”
景络儿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
她,好像……大约知道殷墨珩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轻笑一声,她略略摇头,“哪有皇兄说得那么严重?”
“昨日的事大多源于误会,四皇子也不是故意的。今日他还特意来道歉过,非常诚恳。”
她目光柔和,继续道,“说来也巧,他现在还在络儿院中呢——毕竟昨日掉到水里受了寒,又加之心有愧疚,所以病了一场,道歉的话刚说完便在中晕倒了。”
“大夫瞧过,没有大碍,是因心绪不宁所致。可见他是真知道错了,皇兄不必为此事发怒。”
“不过话说到这,皇兄既然来了,不若去瞧瞧四皇子的情况?”
“那是他活该!”殷墨珩似乎还不解气似的,冷哼一声,“亏得你为他求情,也亏得他心里知错,不然朕且饶不了他!”
“没什么好看的,不去。那小子身体结实,死不了!”
声音低沉地说完这些,他又放柔了声音,跟看闺女似的关心,“你就不一样了,女儿家身体底子不好,又接连病着,三五个月都不见得能养好。”
景络儿又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
又提这句话?
本来心底只是猜测而已,如今倒是能确定了。
三五个月?
唔……
景络儿跟没听到这句话似的,不接茬儿,只说,“多谢皇兄关心。皇兄政务繁忙,竟然还有空惦念络儿身体,络儿当真无以为报,感念得很。”
殷墨珩把折扇一扫,收得利落,故作不经意地又问,“我听御医说,你这身子,半年内都不能太剧烈地活动吧?”
“也没有如此严重。”这次话题茬不开,景络儿便也故作不经意地反驳,“本来御医也说我能醒是奇迹,可后来…奇迹还是发生在络儿身上了,不是吗?”
话说着,她笑了,脸上都是希冀的光芒,带着活泼和灵动,让人看了不由心情跟着愉悦起来。
“所以说,对于病情一事不必如此悲观,也不必对于御医的预言太过较真。”她说,“御医只管好生看病,络儿只管好生养病,半年几个月都很难痊愈什么的话……络儿不信!”
她一眨眼睛,分外调皮,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女孩,“其实有的时候呀,越相信自己能很快好起来,就真的能很快好起来呢!”
“而且府中的大夫也曾跟络儿说,如果养的好,休息一个月便能像从前一样也说不定~”说着,她朝殷墨珩弯着眼睛笑,还把话当球一样踢了回去,“皇兄,您说络儿是不是也能一个月就能痊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