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此处的地势怎么如此险峻?”
若镜这脑袋都要晕了,马车在一座山上进行了九道弯似的下山。
柳若楠忍着自己都快要跳出来的一颗小心脏,艰难开口,“你可别说了,我难受。”
就是玄亦宸也闭着眼睛。
直到下了山,就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我的妈呀!我今天之内,不想再坐马车了。”
这马车和车不一样,却有一点相同,坐久了都想吐。
“吃点。”
玄亦宸将带来的酸枣拿出来,别看算,有用。
柳若楠酸的眼睛都挤着了,不由得佩服自己怀了孩子的时候,是怎么做到一边吃,一边说不酸的。
“好些没?”
“好点儿了,还要多久,我们才能到下一个地方?”
这是最长的一段路程了,他们已经在马车上呆了四天了。
“王妃,今夜能到鲁阳县。”
白左赶马车,到没有他们这么难受。
柳若楠长叹一声,罢了,这人走的毕竟还是没有马车快,“白左,走吧,争取能让这马车飞起来,一转眼的功夫就到的那种。”
白左低笑,“好,这马车若是能飞,就定不上它在地上跑。”
到了晚上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到了这鲁阳县,很快找了一家客栈,就住了上去,安稳的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几人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似得,到了一家酒楼,酒楼的人很多,生意很好。
“小二,将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给我弄上来。”
“好嘞!几位客官!里面请!”
“五天,整整五天,我都没吃过饭了。”
虽然有野味,但也架不住天天吃,柳若楠硬生生的干掉两碗白米饭,看的几人目瞪口呆。
“王妃,你好吃得。”
若镜不避嫌,嫌弃的说着,尔后自己干掉了三碗。
柳若楠嗤笑一声,“瞧瞧你那个德行,还好意思说我呢。”
“慢点儿吃,没人敢抢。”
“这不是抢不抢的问题,而是我给予尊重,这是对大米最基本的尊重,你不懂。”
柳若楠吃得迅速,加饭的动作也不慢。
过了好一会儿,若镜突然惊疑了一声,“王妃,你看这血肠,好红啊。”
柳若楠瞥了一眼,摇头,“无事,放心吃,不过是一氧化碳重了。”
“王妃,啥碳?”
她吃东西的动作微微一顿,勾起嘴角,“就是烧的碳,所产生的气体。”
他们听的似懂非懂的。
柳若楠歪着头,夹了一块血肠,食欲却没有这么好了。
这血肠本事暗红色,遇上一氧化碳久了才会变成鲜红色,而这厨房用的都是柴火才对啊。
她压下心中的疑惑,低声喃语,“总觉得有些奇怪。”
“王妃,你说什么?”
“没事,吃饭吧。”
玄亦宸看着她,微微勾唇,下楼了一趟。
等酒足饭饱,柳若楠打了个饱嗝,“我们去街上转转吧。”
鲁阳县很热闹,相传此处是位仙人的故乡。
然而,他们刚踏出了这酒楼,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喧哗声。
尔后便是沸沸扬扬的议论声,好多人都直接往后厨跑去。
柳若楠转身,本跳了许久的眼皮,现在跳的更厉害了。
“王妃,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我们走。
若镜的好奇心本就重,现在听她这样说,难免更加好奇,不过也罢,听王妃的总没错。
“死人了!死人了!”
还没走远,酒楼里面的人便跑了不少出来,生怕惹祸上身。
此次,不用说,也是要掉头的。
酒楼的后厨,有一个隔间,里面是封闭的状态,而另一边,为了通风,所以留下了一个小窗户。
死者的身体已经僵硬了,面目发青,全身呈淡赤红色。
“我的天哪,王妃,我们这是又遇上命案了。”
柳若楠不知该如何回答若镜这个问题,因为,她的眼皮还在跳个不停。
有人报官,衙门的人来的很快。
封了现场,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他们站在一旁,不多时,一个相貌堂堂的人便穿着白衣走了进来。
“大人。”
金瑾大步上前,对死者检查了起来。
柳若楠顺手扯了扯挡在自己身前的衙役,“这位大哥,我想问一下,这是鲁阳县的县官?”
好在这小哥也是个实在人,见他们是外地来的,便解释了一番,“是的,可别小看了我们大人,他可是仵作出身,对验尸很有一套。”
“这样,那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啊?”
“大人今日在酒楼用膳,我们便跟随着一道出来了,没想到竟然出了命案,这还是大人上任以来出现的第二个命案。”
“你怎么越说,我越有些糊涂,怎么出了命案,我觉得你好像好挺高兴的?”
这位小哥完全没有露出悲伤或是凝重的神色,反而有一种人死了是大快人心的感觉。
“姑娘,你啊,不是本地人,这死了的人,是金旭。”
柳若楠继续等着后文。
“他就是个血蛭,吸人血的,还有一重身份,就是我们家大人的远方表叔。”
“远方表叔?那死的这个人还是大人的亲戚了。”
若镜瞪大眼睛,这金瑾看起来也不见得有多伤心的模样啊。
金瑾面色无异,只是将金旭的尸体都检查了一遍,抬起头来时,正好和他们对视了一眼。
“来人,将他抬回县衙,今日在酒楼的每一个人,都要记录在案,随时等候本官的传唤。”
“是!”
就包括他们几个,也是被乖乖的记下了名字。
“大人,这是酒楼今日所有人的名字。”
衙役将册子交给了金瑾,他的面色似乎有些难过。
衙门的人都知道,大人会这样放纵金旭,是因为他是大人的唯一一个亲人。
“大人,还是节哀顺变的好。”
“本官知道,尔等也就莫要胡乱猜测了,此事本官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你去,将今日在后厨待过的人,全部带过来,哪怕是从后厨经过的人,切记,绝不可漏掉一个。本官,要亲自审问。”
“是。”
待人走了,金瑾看着手中有玄亦宸的这一页名字。
四王爷,你可是有些难等啊。
另一边。
“王妃,你今日一天都心不在焉的,到底在想什么?”
若镜有些担忧,王妃这副模样实在是让人有些担心。
“我心里有些不安,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玄亦宸将削好皮的苹果递给她,“是不是不放心今日酒楼中的事?”
“不像是,说不出来,左眼跳有好事,右眼跳有祸事,今日那衙役说这金瑾厉害得很,那命案我们就不用管了,我们还是早些离开这里的好。”
本打算停留两日,现在想来还是别了,早点离开才是最好的。
“王妃,这可不一定,信不得的,何况,就算真是殷切那个死了的人,又不是我们杀的,担心什么。”
若镜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响起。
怒视敲门,而是不耐烦的砸门。
若镜将门打开,外面站着衙役,她不禁疑惑,“这位大哥,你有事吗?”
“玄亦宸在不在。”
找王爷?
“有事?”
玄亦宸从后面出来,衙役不禁被他的气势给震慑住,呆愣片刻,连说出自己来的目的,“今日在鲁阳酒楼,你是不是经过后厨?”
玄亦宸双手环抱着,似笑非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怎么,你们这是想抓我。”
外面好几个人,显然是害怕有人畏罪潜逃,所以多找了几个帮手来。
“今日凡是在酒楼后厨去过,或是路过的人,大人说了,都要带回去一一审问。”
柳若楠的眼皮,瞬间不跳了。
这,难道真的是预兆吗?
“好,我跟你走。白左,照顾好王妃。”
玄亦宸低笑,没说其余多余的话。
“不行,要去一起去!”
柳若楠不同意,这金瑾看起来可不是个泛泛之辈。
“听话,我不会有事的。”
他还是习惯性地摸摸她的头,想要让她放心。
玄亦宸被带走了,柳若楠和若镜一同睡了一夜。
可是第二天清晨,也不见玄亦宸回来,柳若楠有些慌,“白左,你去看看王爷。”
“王妃应该相信王爷才是,无人能够困住他。”
就因为这句话,柳若楠硬生生地等到了中午,却还是不见人回来。
“不行,我等不住了。”
柳若楠将自己的装备全部带好,将若镜给拖上,“走,去衙门!”
若镜一愣,“王妃,我们还没告诉白左呢。”
“等他来了,黄花菜都凉了,不行,现在必须去。”
不知是不是第六感太强,到了这县衙之后,柳若楠沉着脸色,“你再将你刚刚的话说一遍。”
“他就是杀害我家大人表叔的真凶,现在已经将他缉拿归案了。”
不仅是她,若镜都忍不住大声道,“你知道他是是谁吗!”
衙役睨了他们一眼,嗤笑道,“这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他还能是个神仙不成?”
“他是当朝四王爷,这是我们四王妃!”
“呵?王爷?你们要是王爷,那老子我还是皇帝呢!快滚!别再这儿杵着了!”
柳若楠面色铁青,她就说哪儿不对劲,原来是想对王爷下手。
“我要见你们大人。”
“不见!快滚!”
衙役推了她一把,却发现没推动,刚要使力,反而被她的气势所吓住。
柳若楠的眸子冷漠的很,声音更是冷静的可怕,“将你的脏手,给本王妃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