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秋菊来到雅间,本以为只是外边整的花哨,却不知原来还有讲究。
“姑姑交代了,说是公子是第一次来,便由我来为公子介绍,这雅间,一楼是寻常人家喝酒看赏舞的地方,不过大都是些粗鄙之人,上不得台面,但有生意又不能不做,所以算不得是真正的兰桂坊,”秋菊指着一间雅间说道,“公子请看,这便是兰桂坊的雅间,君子兰,这周遭皆是君子兰。而三楼是桂楼,公子猜猜是何为?”(其实应该叫妈妈的,但是我总觉得变扭,所以我们改成宫里那一套叫姑姑吧。)
赵方遒此时也装起了派头,确实颇有几分风流公子的韵味,“小生愚笨,但小生真不是来玩的。”
不等他说完,秋菊露出一个她懂的表情,“奴家自然知道公子不是来玩的,是来吟诗作对吧,你们这些读书人都是这般的做派吗?”紧着又说道,“这桂楼啊,又是闺楼,公子可莫要一时糊涂,否则被当做流子,也怨不得旁人。”
一时竟搞得他哑口无言,但也暗自记下,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就当做是放个假吧。
“好!”听见雅间传来各种叫好,赵方遒不免心生疑惑。
反倒是秋菊一听,有些兴奋,“公子啊,您这是赶上好时候了,快进来。”
别有洞天,别有洞天啊。进了雅间的赵方遒,发现不远的前方有位女子在翩翩而舞。
原来雅间是按照一个圆围着的,这正中央,刚好是一个小小的舞台。
“这是月海苏,西平的宝贝,里边能看见外边,外边却是瞧不见里边儿。”
望着面前薄弱轻纱的流苏,赵方遒觉得自己的三观再次被刷新了,这居然还有反光玻璃,不对,反光帘子?
“每个雅间都是不同的的,雅间有蝴蝶兰,君子兰和墨兰三种,每种又分天地人,甲乙丙丁,合计廿七间,公子这地字甲号可以说是上等了。”
等等这题,我怎么不太会算呢?
“秋菊姑娘,不应该是三十有六间吗?这如何得这廿七间。”
秋菊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天字的雅间只有三间,所以便是廿七间。”
“原来如此。”赵方遒恍然大悟。
台上的女子舞罢,朝雅间的众人微微欠了欠身,便不下来台。
其余雅间传来不少公子哥的邀请,但都是石沉大海。
不一会儿,先前的姑娘又是上台,透过月海苏,望见,她这次还带了把琵琶,面带轻纱,犹抱琵琶半遮面,应是如此。
十根玉指若精灵在弦上舞蹈,自第一个音响起,到一曲作罢,众人都是未曾缓神。
良久,还是隔壁雅间的一位公子喊道,“好,姑娘不仅舞艺惊人,就连琵琶这次也是让我等叹服,不知可否请姑娘,雅间一叙。”
空灵的雀声响起,“公子抬爱了。”
这便算是婉拒,仍有不死心的想试试,却都是一样的回答。
赵方遒叹了叹气,“妆成每被秋娘妒,可惜了。”
秋菊颔首,“公子想来是误会了,我们兰桂坊的姑娘皆是卖艺不卖身,当然若是您有着本事,讨得姑娘欢心,便是良宵几度,我们也管不得。再者而言,莫说寻常姑娘如此,兰因姐更是不可能委身他人了。”
“等等你说她叫兰因?”
“对啊,兰因姐姐可是我们这的大红人,不少客人吵着要见他,不会公子也?”
“我能见她吗?”赵方遒有些激动,但在秋菊眼里却不是如此,唉,又一个被兰因姐姐的美貌所折服的人。
赵方遒才反应过来,这样似乎有些不妥,作揖道,“不知小生可否见见这兰因姑娘,小生有要事寻她。”
谁知秋菊却翘起了小嘴,“来这想见兰因姐姐的人,每个皆说找他有事,你们就不能有些新意吗?”
“可。”
“公子莫要再提此事,兰因姐姐向来是不喜你们这些男人的,要不是为了生活,又何至于此。”说着少女似有些感慨,离开了雅间。
赵方遒腹诽道,这皇帝可真是不靠谱,你大爷的。
景寰殿
“阿嚏。”
看见南景宸打喷嚏,李公公忙是上前询问,“陛下,保重龙体。”
南景宸一挥手,“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