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滢?”
夏崇景目光疑惑,神色古怪地瞥了她一眼,转瞬苦笑:“我已将你托付给沈时安,不日他便送你回万州——”
“那你呢?”
她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不依不饶地追问。
“我——”
夏崇景难得皱眉思虑,他似乎认真地想了想,淡淡一笑,抬眸望向她:“事成以后,带……小雪一同逍遥远去!”
“真好!”
秦若盈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点点头转身离去。
夏崇景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终是忍不住抚着胸口重咳,手心瞬然黑血。
“主公,为何骗她呢?”
沈时安不知何时从帘后走出来,拿出一粒药丸放到他嘴里。
“她是无辜的!”
“无辜?”
沈时安摇了摇头,忍不住感叹,主公对她向来恻隐。此次棋盘已覆,不知谁是赢家?
次日一早,天微亮,阿桑却已为她准备好行囊。
她目光四下不及夏崇景,只在船头看见沈时安正临水而立。
“沈时安,你家主公呢?”
沈时安目光冷漠地白了她一眼,不客气地说:“前面就到岸了,秦小姐,鄙人此生再也不想见你!”
秦若盈来不及向他质问,就被他抛至岸边。
人落船移,只余她在岸边苦苦呼喊,终是无人来。
离岛,夏崇景单手持剑,一袭白衣,英姿不凡,众派则团团围住他。
相羽声身着紫衫,宽肩窄腰,腰坠着一个绣着兰花的荷包,抬眸遥望着夏崇景,扬声道:“盈妹呢?”
夏崇景嘴角上扬,狠厉笑答:“不在我手里。”
“你——”
秦啸风面色一沉,声音洪亮地说:“敢问这位少侠,可是夏大哥的儿子?”
“夏大哥?”
他嘲讽地笑着,“秦盟主,我爹担当不起!”
“你父亲一生磊落,若泉下有知,也不会原谅你。”
“是吗?”
夏崇景剑眉斜挑,俊脸一凛:“那你去下面问问他?”
“这……秦兄,这个不懂事的小混账,若他依旧我行我素,咱们且不客气了!”
相伯昔当即拔刀相向,秦啸风一把按住刀柄,抬眸望去,温声道:“那夏少侠究竟想要什么?”
“哼,我要的不多,你的项上人头而已!”
“兔崽子!”
相伯昔再也忍不住,拔刀迎了上去。
“伯昔,不可!”
相羽声见状,顺势挡在他父亲和秦啸风面前,衣衫轻甩,温然行礼:“既然你我父辈皆是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今日羽声愿向秦兄讨教一二。”
言毕,相羽声叮嘱身后各派,“各位且不可乱来,此番仅我与秦兄二人切磋!”
“羽声,你不是他的对——”
“羽声!”
“爹爹、秦伯父,但请放心。”
相伯昔满眼无奈,却也只得含泪点头。
夏崇景不屑地扫视众人,目光落在相秦二人身上,拳头紧攥,额角青筋毕爆:“你们两个老贼假模假样,好一个江湖前辈!那日若不是你们,我爹怎会惨死!”
话音未落,秦啸风颓唐满面,瞬间苍老。
他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夏大哥义薄云天,那日之事历历在目,一直是他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