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白雪亲手做的……”皮肤白得似冰川上最纯白的一块雪,唇瓣如花一样鲜艳的女孩儿,此刻面颊发红,引人采撷,美得像是画家笔下最满意的一幅作品。
奈斯提尔望着卡特的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同时不着痕迹地转过身,遮住了身后麦曼的视线。
卡特被心上人盈盈如水的眼睛看得心里一软,严肃的气场立马柔和下来,他接过物品——一个小挂件,有些生硬却认真的编织手法。他感动地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握住奈斯提尔的手,说道:“白雪,谢谢你。”
美丽的女孩儿立马羞涩地别过脸,“您能喜欢就好了,我还担心您……会嫌弃呢。”
“怎么会呢,只要是白雪给的,我都会喜欢的。”他高兴地将奈斯提尔搂在怀里,在此之前他还有些担心白雪会不会怨恨他这个从未谋面的丈夫,但现在看来……他感动极了。想着,他将小挂件勾在腰间,拿模样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一般。
这时麦曼和父母说完话,走过来对她大哥说:“好了,你跟白雪刚结婚也能腻歪那么久真是够了,我作为妹妹完全看不下去了!”
“到时候了。”卡特正了正神色,严肃道,“小加洛特,你要照顾好你自己,还有母后和白雪。”
麦曼淡淡一笑,拉过奈斯提尔垂着的手,“那当然,你也多保重。”
道别过后,便在楼城上目送浩浩荡荡的一大堆人渐渐远去。
“别太担心,以后这种事情多了去了。”麦曼看到奈斯提尔略有悲伤的面容,安慰道。
她浅浅一笑,握住了麦曼的手。
几个月过去了,奈斯提尔和麦曼还有母后相处得很好,同时麦曼也发现自己哥哥的妻子不仅是个美人,还是个有内涵的美人。
麦曼经过奈斯提尔的房间时,发现房门正开,往里头一瞧便愣住了。阳光摔碎了一地,沐浴在其间的奈斯提尔眉目如水,提笔正在作画。那可真是她形容不来的景色,麦曼静静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奈斯提尔放下笔,她才惊醒似的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
麦曼敲敲房门。
奈斯提尔看到她既惊讶又欣喜,站起来,“您、您怎么来了?”
麦曼没有回答,反而欣赏地盯着画道:“我见白雪你的画画得很好,很……有艺术感。”
看上去仿佛是杂乱无序的涂画,但麦曼怎么看怎么觉得好,每一笔都像是有着魔力,令人迷恋。就好像画的主人一样。
奈斯提尔脸红得很快,低声道:“哪里……不过是随意画的。”
麦曼没再说什么,把话引回自己的来意上:“是这样的,不久之后就是圣庆节了,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过,就来问问你的意见了。”
圣庆节是罗伊莱拉邦最盛大的节日,没有什么特别的习俗,就是庆祝一年的收成。
“麦曼往年是怎么过的?”奈斯提尔好奇地问。
“嗯,就,很普通地,偷偷出去玩一天……”麦曼支支吾吾,眼神飘忽。
“噢,那就跟麦曼一起出宫玩吧!”奈斯提尔眼睛微亮,期待地看着麦曼,让她无法拒绝。
“嗯嗯好吧,还是跟往年一样吧。”麦曼应下,决定带这个看上去不太食人间烟火的姑娘去逛街市。
接着就是繁忙而琐碎的工作日常,偶尔在空闲中看到城里华丽的装饰才稍微想起了过两天就是圣庆节这件事,她打算在这之前把宫中大大小小的事务全部清理干净,然后腾出一点时间玩,毕竟还是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女孩儿,其实并不太喜欢宫里每天古板沉闷的气氛。经常也会有邻国的公主来访问,但聊到一起去的的不多,奈斯提尔就是其中之一。
节日前那天晚上,麦曼和母后还有奈斯提尔很平常地吃完了晚餐,她优雅地擦擦嘴,似是不经意与奈斯提尔对视了几秒。
“母后,我先回房了。”
“好好休息。”
天黑了一大半,月亮刚刚从云雾中散发自己的光辉。
麦曼站在矮墙下,对着墙上正犹豫的少女轻声说:“没事,我接着你,快下来吧,别被发现了。”
奈斯提尔艰难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向下朝张开双臂的麦曼扑去,麦曼马上抱住怀中的人,因为惯性往后退了几步,倒在软软的草坪上。
“对、对不起。”
“没关系,不疼。”
她没爬起来,而是躺在草地上,仰头看天上的星星。
“城墙外的星星都更亮一点呢……”麦曼顺手拔了一茬手边的草,小声地笑了声。
她的笑容和声音像是有感染力一样,奈斯提尔红了半边脸,隐隐发烫,也跟着傻笑起来。
奈斯提尔数着自己心跳的节拍,鼻子悄悄靠近她的长发,嗅那温柔的芳香。
月光和城堡的灯火撒落一地,奈斯提尔在破碎的光影中侧头注视眼前那个人。流动的空气还有潮湿的温度都在配合她不可告知的心思。
对于她来说,麦曼二字是她糟透的生活底下掩藏着为数不多的温柔与感动,这个女孩儿总能把自己的勇敢与快乐分享给周边的人。
奈斯提尔闭上眼,握住麦曼的手。
愿你能不受我污染,一路顺风,此生平安喜乐。
几年后,罗伊莱拉邦中的男女老少都在欢庆着一件事——新一代的女王登基了。女性成为高位者在这个国家里并不是没有先例,也不足为奇,所以这个在国民百姓的陪伴下成长的小公主获得了比先帝还要高的拥护。
要问为什么不是王子?这就要追溯到那场与邻国的战争上了,战争虽然胜利,参战的王子却为国壮烈牺牲了。
站在窗前的少女身材高挑,肌肤似雪,长发如海藻般散落,面容美得如画中人。
“白雪。”
身穿华丽衣裳的麦曼进了房间,牵过她的手,一边绕圈走一边说:“白雪,我有点紧张。”
奈斯提尔也确实感受到手指的颤抖,她看着麦曼,握紧手,眼神坚定地说:“我一直在这儿的。”
不一会儿,麦曼被仆人和管家发现带着走了。
登基前,城堡里的所有仆人都得确保她得一直都在,不能出任何差错。
奈斯提尔笑了笑,看向窗外。
麦曼兄长的死有她的原因又怎么样,没有人会知道的。
她在乎的,一直只有那个站立万人之上,名为麦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