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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溜之大吉

“跑、跑、跑,赶紧跑,啥也先别拿了,跑”金手神色夸张指压低嗓子对他们说,声音急促又肯定。四个人一下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花了好几秒钟才理解金手指的话。

“发生什么了?”离蛮惊诧的回头问,这一转头就出事了?他看着表情过渡紧张而扭曲的金手指,周围也没什么异常啊。

金手指边跑边急促的催道“先别问了,这山里面不止有我们,还有别的人,我们很可能被包围了,再不离开这儿的话躺着的就真该我们了”语气中含有前所未有的坚定。这一句话蕴含的压迫感硬生生的把他们从财宝中的喜悦拉回到满地尸体的炼狱峡谷,这浓烈的血腥味在已经习惯的鼻腔中显得那么真切。

出于职业敏感,刀疤已经感到了话里的危机,这地方这局势不像是能开玩笑的场合。率先动作,七手八脚的丢下箱子转头就要往外跑,过于想脱身的刀疤因为急躁被周围的石头绊倒,险些趴在那些湿漉漉的泥团上。这时候绊倒他身边的石头堆里猛地伸出一只纤瘦干枯的手勾住了他裤腿,突如其来的的冰凉触觉吓得刀疤哇的一声转身后跳倒坐在地上倒爬了几步,悄然看见那枯手的石碓下边有个什么东西,又向前伸手一抓转身就跑,那枯手还在向前想要抓住什么,对着空气一番挥舞,刀疤已经头也不回向峡谷外跑去。

赌鬼回过神后根本顾不得其他,和柳梨番抓着他们装宝贝的袋子就死命往后跑,后面的离蛮发觉自己一路过来压根没怎么拿,随手掏了箱子里的一把东西塞袋子里,也向外埋头跑。

在一处山脉腹地的峡谷中,躺着数量众多的尸首,峡谷的两侧是几乎垂直与地面的山壁,山壁底下依稀可以看到五个移动的小人儿,这几个小人就是离蛮柳梨番几人。

由于盗贼的职业习惯,长期市井作业的四个人都张开手侧着身子,贴靠着山壁快速移动着,柳梨番也有样学样。深色的衣服起着保护色的作用,使得沿着山壁上移动的几人显得不那么显眼,现在这样的危急情况他们是能避一下算一下,生怕山顶有人能看到他们。

受到金手指的影响,所有人逃跑时都感觉周围好像有无数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乍看之下离蛮柳梨番和金手指潜行得还好,赌鬼和刀疤就不怎么乐观了,拖着两大布袋分量不轻的财宝,在快速移动起来时看着有点别扭,刀疤身上还别着长刀,严重影响了两人的速度,让他们不禁想起了南北朝时期因重装上阵而中招的前辈。

扭扭捏捏的移步到了横尸遍布的道路尽头来到了峡谷出口前的几处拐角,这时候几人都开始小喘,离蛮在前头放慢的脚步,紧张的心态也达到了巅峰,身体正大量的在分泌肾上腺素,随时面对突发状况,柳梨番除外,他跑得是一头雾水,现在前边就是最容易被埋伏的地儿了,转角就可能遇到爱。柳梨番没有察觉到金手指话语中的意味,像是个初出茅庐的二愣子,刚才大家的一番举动在他的感觉是前方出现了什么意外所以要逃命,一头就要往峡谷入口处的十八弯闯。离蛮手快一把上前拉住了他,这不是着急着送死?前面真要出事还会连累他们。

被迫止步的柳梨番刚想出声说点什么就被捂住了嘴,多年的默契影响下,金手指和离蛮立马做出个禁声的手势,金手指发出声音极细的唇语道“这些朝廷的人是被埋伏的,埋伏他们的人还在这山里,剩下的先别问了,再问出去恐怕都来不及了,先出峡谷再说。”看着金手指认真的神色接受到信息的离蛮点了点头,金手指刚才一定是发现了事发的线索才这么说。这也说明局面对他们是不利的。接着探头看了看第一个拐角,对着四人一番比划,大概是‘我打头,你们跟进’的意思。这是个冒险之举,意思就是牺牲我做出头鸟,一旦看见我出意外就往回跑。但是谁也不知道后面的深处是不是敌人的大本营。但当前也没别的八法,前后都没得选只能冒险一试进来时安全的岩石走道了。

有了离蛮打头后面就有了反应时间做出应急对策,降低危险系数,只是打头阵的危险系数将会变得很大。紧迫的氛围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离蛮吸了一口气,握紧长刀冲着拐弯就去了。

后面的刀疤听见没声音探头去看了看,与回头的离蛮打了个照面,不由得惊了一下,往后缩了缩,后面的人皆被吓了一跳,这场面有点熟悉啊!

离蛮的出现表明面前没有危险,他们继续保持跟进。

敌暗我明的时候看哪里都会感觉不对劲,特别还是身处一处便于藏匿的环境下。现在离蛮总感觉在下一个弯道会遇见什么埋伏。面对这种危机时刻,倘若不能击破内心的猜疑就有可能继续受困在当下的困境。

离蛮好歹当过武将,这魄力还是具备的。

柳梨番四人在离蛮身后不断的等着他回头打手势保持跟进,赌鬼自从金手指说出峡谷有其他人之后就变得特别的敏感,不知是否受到了心理暗示的影响,他看着刚才走过的路每段都觉得跟之前不一样。看其他人目前的情况沟通是不可能了,只能暗自怀疑,走一步看一步。每上前一个拐弯都要面临勇气魄力的双重考验,你不知道敌人具体埋伏的方向,儿敌人知道你正在向前。感觉自然是不好受。

每过一个转弯都是离蛮先探头看情况,然后作安全手势,其他四人就毛手毛脚的保持跟进。好在一路过来都没有埋伏。这么短短的百来米路走得惊心动魄。终于有惊无险的走到峡谷的出口,没有遇见任何的突发状况。

再看了一眼走来到岩石走廊,一直没有异常出现。离蛮暂时松了口气,如果金手指刚才说的是真的那么危机还没有解除。他们还是暴露在视野开阔区。真要有人很容易就能看到他们。现在正午的太阳已经升到了山顶,大面积的光照照到了他们这边。整座山间还是尤为的安静。

现在有两条路给他们选,一是按山道原路返回。二现在是直接下山,自己摸索出一条路。

虽然现在局势紧张,但是金手指觉得还是第二条靠谱,走原路遇见的可能性太大了,而且之前他们的马还在山下,现在很可能出事了。要是没有代步的马也回不去,他们很可能遭遇暗中的势力追捕,这么有深度的势力总不会让人活着知道自己的秘密后把他们在这里的所作所为的消息散布出去。这样不仅会成为众矢之的还会被朝廷追捕。总之能谋划这出灾难的人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他们现在的处境还是不容乐观。若是现在没有动手那必定在下山的山道上埋伏或者在他们拴马的地方,在对方没摸清自己之前快人一步总没错。

柳梨番看了一眼山道,觉得单纯下去还不够稳妥,刚想对离蛮说点什么,一个念头在脑子里突然萌发,让他觉得很有意思,便对离蛮说道“要是没有其他人在,我们是不是显得很傻?(我是真的很想写傻逼)”

这当头一棒把其他人问傻了,全都楞在当场,气氛变得有些尴尬。特别是刀疤和赌鬼,两人基本不知道任何细节情况,行动一直听着离蛮金手指的指挥。两人纷纷看向金手指和离蛮,就算前朝武将也楞若一座雕像。

金手指就不同了,内心好像有十足的把握,他视察了一番四周,边招手边走向山下山道下的林子。“先下找个隐蔽地儿,里面细说”

在柳梨番的提出这个疑问后,快节奏的紧张气氛有所缓解,他们可以放松了一点,不然总感觉是在被追捕一样。他们跟着金手指转身就走下了茂密的林子。

绕开了峡谷入口很远一段距离,来到岩石走廊下的一处隐蔽的蔓藤窝,金手指还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有没有可疑的地方,确定安全之后把自己先前的一波分析娓娓道来,把他所见所闻和实际猜想都细说了一下,大致的听下来逻辑很通顺,基本没什么矛盾点。

“那是什么势力工作效率这么高,从小番子昨夜发现这里到现在才过了一天”赌鬼发问道,能按金手指的说法做的不是寻常组织势力能做的,或者有魄力落石的,要知道一旦面临追查或身份暴露敌对的将会是朝廷的怒火。寻常人家不会想不开,有命赚钱没命花。

赌鬼忘记了他们现在自己也在干。

“会不会是霍家他们干的?”赌鬼道

“霍家是什么来头?”柳梨番问道。

离蛮面色不大好看,若有所思的对柳梨番说“他们是一个人数众多组成的劫匪团伙,头目是姓霍几兄弟,是不是亲的不知道,与朝廷有着血海深仇,他们是当年参与码头劫案的几大团伙之一,算是主力里的一支,码头劫案之后没多久,霍家和几个大团伙的所在地直接被朝廷出兵围捕,几乎把他们老巢给掀翻了。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有几个头目就是能逃掉了,这几年又重新发展起来,他们的确有点可能性。”

金手指不屑的说“拉倒吧,要真是他们,那些财宝还轮得到我们?”

柳梨番又问“如果是出于报复呢?”

金手指笑道“你还太年轻,不了解这些人数众多的团伙之间的厉害关系”柳梨番察觉到金手指的眼神已经变得犀利,“为了所谓的报复是可以,一旦之中产生可观的利益就变得不同了,抛弃掉眼前现有的巨大利益,个人也许可以不在意,若是一伙劫匪团队,越是庞大那就越是做不到,队伍内必定有分歧,上面这档子事明显是精心策划的,虽然也是个团伙若是之中没有一个武断的领导者是很难办到的,只可能是一个强力领导者带领的团伙组织,况且你也不想想,霍家他们还是劫匪出身,哪有劫匪不爱财的。”

这番话带给柳梨番的感觉不是一个盗贼能说出来的,就和刚才赌鬼安慰自己时候一样,他感觉金手指的阅历和自己不再一个层次,同时也有不一般的过去,即使他拥有这么多的传奇故事。

在大家议论纷纷时,刀疤突然一个哆嗦对几人说“对了,我刚才从石头堆里捡到个可疑的东西,那堆石头里还伸出来一只手,这东西好像是手上掉下来的”

边说边在装财宝的袋子里翻东西。最后掏出来一个类似金丝楠木的筒子。

“这是啥?”赌鬼接过去好奇的翻看,摸着摸着双手一扭打开了,里面有一卷丝帛,拿出来摊开一看好像是张图。“哇塞,藏宝图?”

离蛮接过来一看,说道“这是一张行军图,描绘的是运输队前进的线路”。

图里描绘的的确是路线,其中的几处特别的详细,还有特殊的标记。“去朝廷路就这么几条,还需要地图?”赌鬼揶揄道。金手指听赌鬼一说觉得有道理,凑过去看了看,左看右看也看不下去,脑子十分混乱,现在的处境发觉自己根本不能静下心来细看。就对说离蛮道“我们先下山,回茶馆再研究,现在这儿呆越久越危险”其他人点头表示赞同。

离蛮正瞄着地图,听到金手指的话也觉得现在不是想其他东西的时候,先得顾上自己安全再做其他考虑,别无形中被人给围剿了,站起身顺势把地图一圈拿给刀疤收好

“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头下山比较妥当,你们觉得呢?”离蛮看了看几人想了想说,其实也没多大意义,他就是想分开观察形势

“行”金手指道,最后队伍分成了两拨,离蛮柳梨番,剩余三人一拨。

说是分头其实也没隔得多远,就是遇到意外时候彼此有个照应和反应时间,分完就沿着山坡往下走。

走着这条未经开发的山路比先前走的那条更加的陡,各种杂草枝条荆棘藤蔓,又不敢大动干戈的砍断弄出大动静,怕吸引来暗中的势力注意。就这么拨枝散叶东拐西拐的走到一半不到,就已经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座山太庞大了,也难怪,上山的顺利让他们忽视了整座山峰的宏伟程度。他们在下山的这期间弄出的声响已经是超过了虫鸣,在荒无人烟的山里也算突兀,有点听觉的生命都能听闻得到的声响,渐渐的走了半小时后,谁都没有说话,其实大家心里的危险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离蛮他们也知道真的有危机那也不会是现在,谁没事藏这种地方,没有个百来号人根本照顾不到,而这么大的阵仗的队伍在山腰上他们早就能发现了,真正有危险的是在山下,那里是最可能被暗算的地方。他们目前的困难就是突破植物的阻碍下到山下。下山的路况不比上山,所有的植物好像都在有意的阻挠你前进,没有目标性的开路很快便会开始烦躁,一旦产生烦躁的心理便会淡化之前的危机感,行为也会变得莽起来。长时间没有危机的预兆出现时,疲惫和劳累会使人变得松懈从而减缓了速度。

过了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离蛮几人来到山下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衣服上沾满了树叶和野草的种子,满身的附着物可以看出上山容易下山难。几人还是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遍四周,埋伏了一会儿,顺带歇息。

确定没有其余的人的时候才露出头。由于不是走经过开发的山道,一路下来拐七拐八,下到山下时他们已经严重偏离自己拴马的树林,看了看周围的植物做参照勉强分辨了方向。

急忙跑去找拴马的地方,又跑了一段距离终于到了熟悉的林子,艳阳高照,视野清晰。离蛮松懈的身躯在看到熟悉的树林后精神一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目光扫视过的地方没有发现自己栓的马。这情况出现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是面对起来内心还是提了起来,我滴乖乖,希望是错觉。他抢先几人赶过去一看,提着的心又凉了半截。不是错觉,马果然不见了。拴着的绳子已经被扯断。

后面赶来的金手指看见这情况一拍大腿说道,果然出事了。

马匹的失踪让他们没有退路可走,不得不说敌人的这一招很刁钻,在没有露头的情况下,既没不用大规模出面解决,也不妨碍他们的办事的进展,接下来难道就是收网的时刻?金手指内心烦躁夹杂着不安,表情上却没有显现出来,他不敢再这样的场面下再增加挫败感。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受,尽管已经以很快的速度下山,却好像还是一直处于敌人的包围之中,总觉得有视线在盯着自己。敌人在暗处自己在明处,不仅如此,他们连毛都没有看到就被断了后路,手里还掌握不到一点实用的信息,这般局势十分的憋屈,好像有人在折磨自己,自己这边还必须步步为营,这样折磨下去迟早要疯掉。这下可怎么办,躲躲藏藏的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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