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展平听到声响,立刻奔出房间,迎头撞上阿秀,二人登上甲板。
抬头望天,只见两道身影在半空纠缠!
只见那道灰白身影正是静雯师太,手持银白利剑,一个呼吸中,接连斩出七道寒光剑影,四面八方向那道身影
冷霜剑!
寒光斩魔二十四式!
这便是静雯师太赖以成名的招式。
而冷霜剑则是传说中珍宝异器,凭借此剑,静雯师太可在内景前期无敌手。
路展平心中暗想。
另一道血色身影本是人形,忽的聚拢一团,猛的一冲向第四道与第五道寒光剑影缝隙之中,眼见将要逃脱。
静雯师太面目煞白,手中寒霜剑冷光充盈,七道剑影登时化开,二十四道剑影铺天盖地,如同不可脱逃的剑网!
一时间漆黑无光的夜出现了短暂的光。
光芒落去,剑网消散,血肉呼啦啦的掉落下来,洒落在甲板上。
静雯师太掠过船帆,连连踩踏,迅速落地。
陈月蓉立刻迎了上来道:“那柳时熏死了?”
静雯师太脸色阴的能滴出水来:“一道血影罢了,走!去看周莹!”
陈月蓉立刻跟上。
路展平抹去滴在额头上的血滴,与阿秀对视一眼后,他决定关于情信一事还是往后拖一拖为好。
那周莹的房间,静雯师太与陈月蓉冲了进来,只见那周莹依旧抽泣着,脸色白的吓人。
静雯师太走上前去,正面搂抱住周莹,两指一骈,按压其神门***气渡出。
“莹儿,怎么样师父在这儿。别怕。”
静雯师太手掌抚着她的头,周莹顺势靠在静雯师太怀中。
静雯师太安抚着她,未出嫁的大姑娘被坏了清白,实在是苦恼。
“师父你身上这滋味可比这周莹过瘾。”
柳时熏的声音!
“师父小心!”
陈月蓉叱道。
怦!
静雯师太身躯猛然一震,那周莹一掌拍在她的气海。
“哈,哈哈!”
周莹脸色扭曲着,狂笑着。
啪!
静雯师太内气猛激,抬掌拍下,周莹脑门破碎,红的白的渗出来,头一歪,气绝身亡。
她的嘴上依旧带着笑。
噗嗤!
静雯师太脸色铁青,喷出一口血。
“师父!”
陈月蓉焦急道。
静雯师太抬掌道:“有毒!”
陈月蓉更是心焦:“我去找龟鳄门之人。”
静雯师太道:“别去!柳时熏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登上龟鳄门的船,控制周莹,偷袭为师,你以为是谁?”
陈月蓉眉头紧锁:“龟鳄门。”
静雯师太运转内气道:“朱炳赫这厮忍不住了!”
陈月蓉道:“那我们不去了,返回去。”
静雯师太道:“不可,此时回头恐怕落入龟鳄门埋伏,唯有上江心岛,此时江南六派,各大世家人士齐聚,看那朱炳赫如何。”
陈月蓉担心道:“可师父你的伤。”
静雯师太忽的脸色一黑。
噗。
喷出一团粘稠的黑红液体,喷出后立刻气化,只有一丝腥臭。
静雯师太脸色有些白:“还有些残毒遗留,加之内伤,还需静养几日,蓉儿你是通脉巅峰,持我寒霜剑,九窍之下皆斩。”
陈月蓉接过寒霜剑道:“那柳时熏什么来历,功法怎的如此诡异。”
静雯师太内气运转不顺,小腹一阵绞痛,却依旧平静道:“此人乃左道新秀,凭着奇遇得到一部血影神功,短短一年,从一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直接突破内景,确实匪夷所思。”
陈月蓉道:“怎么从未听说过此功?”
静雯师太面露疲惫:“江湖武功如浩瀚沙海,说不准是那位江湖隐士所创立。”
陈月蓉点头,左手持寒霜剑,右手搀扶静雯师太走出房间。
一夜无话。
东方的天空泛着鱼肚灰白。
一间客房内。
路展平睁眼,经脉中的内力已然明显非常,划过经脉时带有一丝热。
他站起身来,靠近窗户,看向远方,只见一个黑点映入眼帘,大船愈行,黑点便愈发的大。
岛!
是一座岛屿。
路展平来了精神,迈步到甲板栏杆处,眺望着。
“看!”
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阿秀出声指着小岛方向。
路展平凝目,只见沙滩之上密密麻麻的黑影蠕动着。
鳄鱼!
“好多的鳄鱼!”
路展平大声道。
只看浅滩之上,尽是尖牙大颚,粗尾肢壮的漆黑鳄鱼。
“这二百余只尖牙利鳄尽是我龟鳄门所养,九窍之下想闯龟鳄门,只有一个下场,被黑鳄撕吃,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一身着黑衣的龟鳄门年轻弟子走上前来,显摆道。
路展平点头。
眼见大船靠岸。
一阵悠扬袅袅的箫声传来,浅滩之上的黑鳄动了,迅速的投入四周密丛中。
一时间沙滩上空荡起来。
一群龟鳄门弟子拥簇着一位身着浅蓝千水裙,梳着飞仙髻,脚踩芽白靴,手持墨绿玉萧的清纯少女。
她迎着靠岸的大船,面带微笑的看着从船上走下来灵秀派弟子。
率先走下的是持冷霜剑的陈月蓉,路展平与阿秀坠在队伍后边。
清纯少女瞧见陈月蓉笑容更盛,快步迎上,一把抓住她的手:“蓉蓉你来了!”
陈月蓉同是笑容:“小小,你玉萧吹的好威风啊。”
朱小小仰头神气道:“那是,别说了,走吧,我把最好最舒服的厢房特意就给灵秀派了。”
陈月蓉点头。
二人相谈甚欢,并肩而行。
朱小小率先开口:“蓉蓉,听说静雯师太被那血影无痕柳时熏打伤了,我心里慌的不行,一夜都没合眼呢。”
陈月蓉呵呵轻笑:“小小你的消息真灵通,来的是那柳时熏的一道血影,被我师父斩杀了。”
她说的轻松。
朱小小忽的叹气道:“静雯师太眼见六荀,依旧无法突破内景前期,还要分顾灵秀派,实在是操劳。”
陈月蓉语气变冷道:“只要冷霜剑在,谁敢造次。”
朱小小轻轻笑了下:“是是,走吧,先去休息,典礼明日开始。”
陈月蓉点头。
灵秀派众人连带着阿秀被安排在一片幽静的厢房中。
路展平被安置在金刀门所住之处。
一间干净整洁的客房中,路展平走入,只见屋内两张床铺,只见一位面目白净的稚嫩少年,身着锦衣华服,坐在床铺之上。
他见路展平走入,立刻起身带笑道:“这位兄台,在下段寻,大理段氏,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路展平随意拱手道:“路展平。”
段寻道:“路兄,看你内力深厚,气势不凡,不如投入我段氏门下,你可能不知道,我大理段氏乃是前朝皇室,待到我段氏复国……”
路展平一个踏步,捂住他的嘴,低声道:“小子!你找死呢!闭嘴!听见没?”
段寻双眼睁大。
路展平松开手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说这叛逆不道之事,小心锦衣卫拿了你!”
段寻明显知道锦衣卫恶名,连连点头。
路展平颔首:“知道厉害就行,说说你段家剩余几人。”
段寻立刻如同霜打的茄子,声若蚊蝇道:“一个。”
“什么?”
路展平没听清。
段寻道:“只有我一个了,其他人死光了。”
路展平道:“你倒是豁达。”
段寻道:“早已习惯。”
路展平道:“那你逢人就说复国之事,活到现在也是佛祖保佑。”
段寻道:“路兄你与俗人不同!”
路展平哼了声:“我喜爱金银珠宝美人权利珍馐美味,简直是俗人中的俗人。”
段寻笑了下:“正适合为我段氏复国大事添砖加瓦。”
路展平噗嗤笑了:“大理改作南诏国,乃是皇族南诏王统治,时代变了,小段。”
段寻笑容不变:“南诏王统治暴虐鱼肉百姓人心向段,如若我返回大理,振臂一呼!”
路展平抢道:“那你就死的连渣都不剩。”
段寻气势正高,听了路展平的一时语凝。
“南诏王手下三大高手皆是九窍巅峰,南诏王本人更是内景之士,你去了连塞牙缝也不够!”
路展平道。
段寻低头沉思,沉吟良久开口道:“看来要邀请内景之士共谋大事。”
路展平见此人油盐不进,便不再劝说:“那你加油!”
段寻道:“我这就去寻各大门派掌门。”
立即出门走了。
路展平摇摇头,大兆国立国三百年,覆灭小国无数,对待这些小国贵胄一律是统统灭杀的下场,残酷程度犹如对待邪教人士。
这段寻恐怕也是如此。
他不再多想倒头便睡。
到了夜里,垂头丧气的段寻开门走入。
一屁股坐在床铺之上,路展平睁开朦胧睡眼,揉了揉道:“怎样?”
段寻摇头:“不怎样。”
这时有人敲门。
“进来。”
路展平道。
只见一位身着灰衣的龟鳄门知客弟子端着饭食走入。
“二位贵客,晚膳准备好了。”
路展平点头。
知客弟子将饭菜摆好,退了出去。
四菜一汤,一木盆冒着热气的香米,饱满圆润,香气扑鼻。
“我决定了!”
段寻忽的叫道,叫的路展平一个激灵。
“求人不如求己,我自己练功,练至法相境界,直接冲入皇宫,杀了皇帝老儿,直接登基!”
失心疯。
路展平暗道。
“对呀,对啊!这么简单我怎么就没想到?”
段寻激动的手舞足蹈。
“吃饭吧,吃撑了好练功。”
路展平上桌道。
段寻立刻上桌,大嘴开吃。
二人风卷残云之后,只剩些残渣。
“嗝!”
段寻一个抽搐道:“现在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路展平拿了根牙签剔着:“什么问题?”
段寻道:“如何修炼。”
路展平道:“好问题!”
段寻道:“不如你来教我。”
路展平道:“无异于瞎子教瘸子。”
段寻道:“说的也是。”
路展平道:“拜入门派中,从底层做起,总能被传授个一招半式。”
段寻道:“我大理段氏要学也要学天下第一等的功法!”
路展平道:“那就找个百米高崖跳下去,说不定遇上个不世出的高人留下的绝世武功,练上二十年,总能叱咤江湖。”
段寻道:“太慢,太慢了。”
路展平挠挠头:“那就寻个将死的法相老神仙,给你灌顶,让你无敌天下!”
段寻不住点头:“好办法。”
说罢,对着墙思考着。
路展平无奈摇头,小孩年纪不大。
傻了!
不再多想,拿出一副益阳散服下,开始练功。
段寻面对着墙,不知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