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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国后泽漆5

“孩子他爹啊,你快想想法子啊,青原再这样下去会饿死的,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受的了这么大的罪啊,生这么一场病,没有好好的喝过一口水,现在连野菜也没得吃了,真是不知道还能熬几天。”枫荷的娘红肿着眼睛,坐在小枫荷床边,啜泣道。

“哎!”那个男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朝枫荷望了过来,沉默许久,似是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一言不发,开门走了出去了。没过多久,手里就提着小半袋米回来了。

他对枫荷娘说:“把这些都煮了吧,今晚咱们一家三口吃顿饱饭。我再去山上试试看能不能挖些野菜,天一亮咱们就走吧。”枫荷娘垂下了头无奈的说道:“能走那去啊。”眼中尽是无助与迷茫。

第二天天蒙蒙亮,父亲便拖着一个木板,上面拉着昏迷不醒的枫荷。母亲背着一个破烂的包裹,里面装着一些野菜,还有一把小铲子。一家人像皇城方向走去。

途中,枫荷几次醒来,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凄凉之景,有不少村民和他们一样,深一脚,浅一脚有气无力的在这烈日中行走着。更有甚者,走着走着就倒下了,直到消失在小枫荷的目光中,也没有爬起来。

就这样走了几天,他们终于到了皇城脚下,本以为有一丝希望,可城门紧闭,门前的一块空地上密密麻麻的插着一排射出的箭,像一道城墙,警告着前来的逃难者。

城墙上面站着许多士兵,手里拉着弓箭时刻准备着,城下的饿俘遍地,东倒西歪,却没有人敢试图靠近。

枫荷的父母自然也是不敢上前的,但还是多留了几日,他们并不想放弃眼前唯一的求生希望。

可这几日以来,皇城除了每日正午时分,派人出来施舍一碗薄粥,在无其他动静。

眼见进城无望,枫荷的母亲对着年前这个饱受沧桑的男人绝望的说道:“孩子他爹,这下可怎么办,皇城不让进,我也没有力气再走下去了。”父亲看着小枫荷快要干瘪的身体,用力搓了搓有些肮脏的手,心一横,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咬咬牙,道:“走,皇城不让进,咱们就往边境走,总得给孩子找一条生路!”

枫荷的母亲双手扶着木棍原本已经心如死灰,听了这话像是又有了力气,一对饱受风霜的夫妇,拖着躺在木板之上的干瘪瘦小的枫荷一步一歇的向前走去。

也许是上苍怜悯,只第二日便遇到了一路回城的兵马,一行六十余人,踏着整齐有力的步伐,朝他们这边走来。枫荷父母正拖着小枫荷一走一停的在路中央,看见士兵躲闪不及,急忙跪了下来。

士兵们被拦住去路,只得停下了脚步,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探路兵像后面的马车跑去,说了些什么。

车上走下来一个人身穿黑色道袍的人,虽是四五十岁模样,却是依旧风度翩翩,气度不凡。那人走上前来,看了看他们,叹了口气,即刻吩咐士兵拿了些干粮来,交在了枫荷的父母的手中,这才转身像马车方向走去。

枫荷的爹一眼就发现这道人绝非一般之人,求生的欲望立马象熊熊烈火一般燃了起来,他跪在那里拼命的磕头,嘴里不断喊道:“大人啊!大人啊!”道人反身回来,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木板上躺着一个孱弱的孩子。

“这孩子怎么了?”那道看着人问。“大人,求求你救救他吧,他染了恶疾,连日高烧。你不救她,怕是没有几日可活了。”枫荷父亲一把抓住那道人的手苦苦哀求。“对对对,大人啊,我们不要吃的,只求你救这孩子一命啊”母亲也跪在地上,手里高高的托起刚才道人赠予的干粮,哭诉起来。

听他二人这么一说,那道人急忙俯身前来查看,只见枫荷嘴上的沟壑裂的更深了,里面渗着丝丝血迹。干瘪的小脸又脏又红,一双眼睛凹陷下去。道人见状,即刻命士兵取些水来,喂给枫荷。然后又命人将她抬上马车。在枫荷父母不断的磕头道谢中像皇城飞驰而去,那道人便是当时天池国的国师,无渊。

想到这,他发现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那泽漆娘葬身的山洞,一定就在哑山脚下的树林之中。

枫荷飞身来到哑山脚下,寻至山洞之中,看见了站在冰棺之前,一身黄衣的泽漆。那冰棺里躺着一具白骨,旁边刚好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

泽漆看见枫荷微微一笑,轻叹道:“你还是找来了。”说语之中一片凄凉。“废话少说,快让他们停下!”枫荷厉声喝道。泽漆在次唤出长琴,枫荷知道那琴一出,他就在没有赢的可能了。

枫荷抽出身后的伏池一把劈在了泽漆的长琴之上。随着“砰”的一声,琴断了,伏池也折了。泽漆见状,悲笑着不发一言,瘦弱的身子像洞口缓缓走去。

枫荷见泽漆又要走,飞出一掌,欲将泽漆托住,谁知泽漆丝毫没有躲闪之意。枫荷以来不急将那一掌收回,泽漆一口鲜血涌出轻飘飘的倒了下来。

枫荷双眼通红,急忙上前抱住泽漆斥责道:“你为何不躲!”泽漆躺在枫荷的怀里,嘴角掠过一丝笑意,语气坚难:“这样的结局不是很好吗,枫荷......枫荷,你记得吗,你的小名,叫做青原。”枫荷早已泣不成声,哽咽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泽漆嘴角又缓缓渗出鲜红的血液,面色安详,低声说道:“枫荷,我终是不忍心杀你,但是下辈子,却不愿再见到你了。”说罢泽漆轻轻闭上了双眼。枫荷抱着泽漆,泪珠大颗大颗的打在泽漆垂下的手背上,轻轻一滑,掉在地上的泥土之中。

原来泽漆早已想好了结局,在母亲的旁边,留下了自己的位置。

“好一出相逢一醉是前缘,风雨散,飘零何处啊。”空中传来一个声音,感慨道。“谁!”枫荷警惕的问道。

“真相总是这么残忍。”那人幽幽的笑着。枫荷听着那诡异的笑声,不经感觉阵阵寒意,转过身来,眼前是位女子,一身银装。

“没想到啊,这一次,她还是放过你了,和上次一样的,没出息!”那女子继续说道。“你究竟是谁!”枫荷望着眼前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有些愤怒。“青原。”那女子唤这枫荷的小名,这个几百年没有人在叫过的有些陌生的名字。

眼前的女子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男子的模样,破衣烂衫,头上带着巾布,手里拿着一个麻布袋,袋子里装着小半袋米,那麻袋轻微的摇晃了几下,说道:“枫荷,你可知道,你的父亲,害死了泽漆之父,而你,又害死了她。”

“你胡说!”枫荷愤怒的呐喊着。可令她最愤怒的事,是这一切都是真的。事情的真相,竟真的如他所言,不差分毫。

仿佛中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朝枫荷的心中压了上去,压的他穿不上气,压的他失去了理智,他起身,朝那人身上狠狠的撞去。

那人一闪,躲了过去,对跌坐在地上的枫荷冷冷的嘲笑道:“怎么?堂堂唤雨神君,这是连打架都不会了吗?”

枫荷瘫坐在地上,他被残酷的真想折磨的快要失去了神志,可那人见他这般,好像还不满意,又道:“当年,泽漆跳了天池,你以为她是为了拯救天池国的芸芸众生吗?她只是想结束这场恩怨罢了。

天池国已然是破败不堪,再下去就该是你们之间的恩怨了,她放过了你,甚至为你祭了天池。可如今,你却亲手杀了她。”

枫荷不想再听下去,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神情,嘴里慌乱的狡辩着:“你胡说,泽漆当年就已经死了,又怎会在这里出现,这一定是,一定是假象。”

“你说的没错,当年她是抱着必死的信念跳了天池,没有一点留恋,连鬼魂都不愿停留,三魂七魄早已四处飘散。记得你在天池地下看见的油纸伞吗,那伞上本就留了她的一魄,谁知你拾起了那伞。

你得道飞升,那一魄便随你上了天,日日见你,唤起了她的记忆。其余的魂魄皆被记忆招回,就养在你这伏池之中。”那人说罢,便不再往下说了。

枫荷终于明白了,难怪三界遍寻不得,这两百年,她不是人,不是神,更不是鬼,是一缕一直跟着她的残丝断魂。

可眼前这人又是谁?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枫荷硬着头皮道:“你到底是谁?”

“你看我是谁。”那人说罢,又变成了枫荷母亲的样子,破衣烂衫,坐在地上艰难的说道:“青原,娘走不动了,你拉娘一把吧。”说着身出了苍老的手。“你不是我娘!”枫荷喊道。

“枫荷。”枫荷耳边又传来了泽漆的声音,她回头望去,泽漆站在刚才她死去的地方。

枫荷看着眼前这人,先是父亲,母亲,最后又是泽漆,她感觉被人戏耍了一般,愤怒油然而生,怒道:“我娘死了,泽漆也死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变成谁的模样!”那人见枫荷这般愤怒,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又变回了枫荷父亲的模样。

“无耻!”枫荷愤怒至极。“枫荷,不可无理!”那人又变做了无渊国师的模样,可脸上却露出嘲笑的表情。

枫荷一身最敬重的人便是他的师傅无渊。那人毫无忌惮的变做无渊国师的模样,终将他深深的激怒了。

枫荷起身抬起一掌像那人劈去,那人一闪,洋装怒色,继续说道:“枫荷,你要与师傅动手吗?”

“你够了,我师无渊岂是你能侮辱的!”说罢,枫荷周身灵力涌动,唤出一把长剑,这把长剑正是无渊国师在枫荷二十岁生日时赠予他的,名叫不悔。他希望枫荷百年之后,想起从前,皆是不悔。

枫荷手持不悔刀锋一闪,像国师无渊刺去,无渊抬起右手,换出一股巨大的水柱,像枫荷冲去,枫荷被这水柱冲到了山洞的墙壁之上,滚落在地,枫荷忍着疼痛,用力地将头抬了起来。

这一抬头,他发现,那人的脚底下湿漉漉的一片。他心下起疑,飞出一掌再像那人拍去,果然衣服也是湿漉漉的。

他突然想起天池地下的那个鱼怪,冷笑了两声,心里有了定论:“原来是你这恶心人的东西,看来杀你一次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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