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楼?李玉蹙着花白的双眉仔细想了一番,摇头道,
“回陛下的话,老奴不知。”
“据朕所知,楚帝既然决意要杀沈殊与,那他派来追杀的一些死士,一定会使出绝技,可结果……却连他们一根汗毛都没伤。李玉,你觉得合理吗?”
“……这”李玉沉思半晌,轻声道,
“被陛下这么一说,确实有些不合理。”
“这么说来,宸王陛下很有可能在骗陛下?”
话音刚落,李玉脸色突然一变。
北厉怀眼眸一眯,徐徐道,
“确实,老四一直在骗朕。”
“根据朕的探子的回答,朕怀疑,在宸王与楚帝拼杀的过程中,我发现宸王身边的一些暗卫有点像大凉的血煞楼里面暗影的招式。”
“血煞楼?”李玉惊呼出声。
李玉眼角微微抽搐,有些颤抖的问道:“陛下是说……血煞楼在……”
后面那几个字,李玉始终未能说出口。
“在老四手里!”北厉怀替他说了出来,眸光不时有寒光闪过。
李玉愣愣望着北厉怀,过度的震惊使他忘了身为奴才应有的谦卑与回避,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急忙摇道,
“这……这没有道理呀,血煞楼乃是大梁太子殿下所掌之物,跟宸王怎么也扯不上什么关系呀。”
北厉怀心中也有着同样的疑惑,是啊,大凉的血煞楼怎么可能在老四手里?老四与自己从小便同吃同住,怎么会是异国太子?
“罢了罢了,应该是朕多想了,说不定只是偶然而已。”
“是是是,定是皇上多想了。”说完李玉眼里闪过一抹棈光。
“倒有一件事,朕颇为奇怪。”
北厉怀长身而起,走回到御案面前,拿过一份奏折随手翻看。
朕问你,“四年前你可听说过萧南州之名?”
“萧南州?”,李玉思忖片刻。
“哦,老奴知晓了,这是楚帝的名讳。”
李玉思忖片刻,摇头道:“楚帝当年寂寂无名,只是一个寻常皇子,老奴还当真没有听说过。”
“那就是了,萧南州生母出身不高,在过往近二十年里,他并不得成帝喜欢,可短短两三年内,太子还有那几个颇为得宠的皇子先后败于他手中,你不觉得奇怪吗?“
身为这片大陆上较为强大国家的掌权者,北厉怀一直都有留心其它各国的朝局政况,萧南州无疑是近几年最大的一匹黑马。
李玉细细一想,深以为然地道:“被陛下这么一说,倒也真的是。不过这位楚帝的能耐真不小。”
东厉怀嘴边浮起清冷的笑意,
“或许真有能耐的并不是他,你想想,萧南州做所有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当时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玉扳指算了算道:“老奴若没记错的话,差不多是在三四年前,当时…”
话说到一半,有些松驰的眼皮候地一跳,脱口道:“难道与沈殊与有关?”
“成亲前一年还庸庸碌碌,后一年就突飞猛进,要说当中没有任何关系,朕说什么也不信。”
李玉迟疑地道:“沈殊与才名之盛,确实天下皆知,但她毕竟只是女流之辈,就算再会吟诗作对,作诗作赋,与帝位争夺都扯不上关系。”
北厉怀淡淡道:“如果沈殊与之才,并不止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呢?”
“那就一切都解释得通了。“说着,
李玉轻言道:“陛下想拉拢她?”
“若她真有指点江山之才,朕没有理由放着不用,齐国虽盛,但周边强敌环伺,平定之路,可是一点都不易走。”
李玉深以为然地点头,承帝在世之时,何尝不是雄心勃勃,可惜一直到他去世,都未能打破六国鼎立的局面;反倒是弱小许多的西楚借着各国相互牵制,无暇它顾的机会先行吞并南昭,扩张了势力,真是世事难料。
“朕刚才已经与老四说了,让他在母后寿宸带沈殊与进宫,到时候看看就知道,她是真才还是假料了。”
李玉细声道:“听闻沈殊与不止有才,这容貌也是倾国倾城,任何女子站在她身边都成了庸脂俗粉,一直不知是真是假。这次托陛下之福,总算能够亲眼见一见了。”
“嗯,”北厉怀不轻不淡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