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上,老师声情并茂的讲着课,大多数同学都聚精会神的听着。
陈丽丽坐在座位上,悄悄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军队的同学每个星期一都是最后一批进入教室。今天最后一个走进教室的是陈丽丽和梁倩,两人手拉手,互相扶持着走进教室。
刚看见陈丽丽,孙海涛的心便往下一沉,因为陈丽丽看起来非常的狼狈,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全是灰,一副又累又饿的样子。
一进教室,马上又出门接开水,一顿狂喝后,然后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奄奄一息的感觉。早读根本就不看书,一直趴着。直到老师开始上课,才看见她悄悄地整理自己的头发,衣服,振作了一点。
孙海涛皱着眉头,怎么又搞得这么狼狈。梁倩坐在他的前面,那个小姑娘,也是头发乱七八糟,同样趴在课桌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
孙海涛联想到上学期也有一次这种情形,她说是被她妈妈打了,难道这一次还是?
放学后,孙海时训练击打沙袋时,脑海中一再闪现陈丽丽狼狈的模样,思想一个走神,被回弹的沙袋撞倒在地,引起一片惊呼声。孙震看着他,狠狠瞪了他一眼。
此刻,陈丽丽和梁倩两人坐在台阶上,两人的手紧紧握着,茫然地看着操场里奔跑的人群。
“丽丽,你妈妈为什么打你啊?”梁倩打破了沉默。
“我还真不知道,好像说什么拿钱给别人,听不太清,你听清了吗?”陈丽丽也莫名其妙。
“我在二楼听见了,她说让你把那么多钱给别人,看你钱多烧的慌。”
“我没给别人钱啊,我都没有钱,怎么给别人啊。”陈丽丽觉得很冤枉。
两人又沉默了,陈丽丽身上背后很痛,一身骨头酸痛,像散了架一样,可能是滚下楼梯造成的,好在没有摔断腿。陈丽丽今天跑不动了,只好羡慕她看着别人在场上奔跑。
“哎哟,我的背好痛啊。”梁倩一弯腰想重新系鞋带,拉扯到背上的棍伤。
“哎呀,今天可真是感谢你,可是你为什么要抱住我,替我挨那一棍呢,多痛啊。”
“丽丽,你不知道吗?你后妈真的很可怕,她拿棍子要打你的头啊,我才抱住你的头的。不然你会头破血流,会不会?”
这个当时陈丽丽还没注意到,现在听孙倩这么一说,也吓出一身冷汗。
“真的吗?”
“嗯,是啊,我第一次亲眼见她打你,棍子在我眼前落在你背上,又快又响,我都吓傻了。”
“后来她举起棍子转向你的头部方向,我下意识抱住你的头的。”
看看陈丽丽的眼睛红了,她马上又说:“也许我看错了,我只是想提醒你,好可怕好可怕。”
陈丽丽心想,这次一定要告诉爸爸,现在已经威胁到她的生命了。
晚上黄昏,孙海涛主动陪林国师散步,后来又出去跑了一千米,都没有碰上陈丽丽。
陈丽丽和梁倩两人互相帮着擦了药水,早早就上床躺着,手拉着手,睡不着也躺着休养生息,慢慢地进入了梦乡,梦中世界安好没有暴力。
孙海涛回到家中,来到院子里坐在桂花树下,仰望着星空。
白权哲注意到他的情绪不对,走出去站着居高地问:“涛子,你今天的情绪不对呀。”
“你说的很对,我是个懦夫,我不敢反抗我爹爹。”孙海涛答非所问。
“也不是这么说,是我自大了,我以为这个世界都是围着我转的,其实不是。”白权哲也望了望星空。
“陈丽丽今天来上学很狼狈,可能又被她妈妈打了。”
“你怎么知道?她跟你说的?”
“没有,她在教室从不不敢和我说话,她早上进教室时头发乱七八糟的,衣服也脏脏的,整个上午萎靡不振,因此我猜的。”
“没办法,各人有各人的命运,谁没挨过打,你想帮她?我有一瓶很好的伤药,给你吧。”
“好,在哪里?”孙海涛站了起来,跟着白权哲往屋里走。
“宫廷秘方,两天就见效。”
早晨起来,陈丽丽的身上像是被车子碾压过一样,疼痛散发到四肢,她只能缓慢地走路。
吃早餐时,陈丽丽满意地放慢速度吃着,现在很珍惜在学校的每一刻时光,想想万一被打到脑袋,可能会死掉,她就特别的珍惜现在。
整个早上,孙海涛兜里揣着一瓶伤药,都在找机会塞给陈丽丽。他甚至跟着陈丽丽走向厕所,可惜陈丽丽走得实在太慢了,路上同学也多,没有机会。
终于在下午放学时,陈丽丽走得慢,最后一个走出教室,在楼梯的拐弯处,刚好没人。孙海涛急忙跑过去,把药瓶一把塞到陈丽丽手上,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在她身边。
陈丽丽吓了一跳,抓紧瓶子,看也没看,慌慌张张地塞进口袋里,还四处张望了一下,像做贼似的。
孙海涛不禁好笑,“你害怕什么,没人看见,你怎么又挨打了?”
“是啊,莫名奇妙就打了,差点见不到你。”
“说什么话?”孙海涛猛然望着她。
“开玩笑的,别在意。”陈丽丽苦涩地笑了,很害怕孙海涛知道后妈虐待她会看不起她,不再理她,因此马上隐瞒道。
下了楼梯后,来往的学生渐渐多了,孙海涛连忙说:“给你的伤药效果很好的,不用擦太多,早晚各擦一次。”语音未落己经飞奔而去。
陈丽丽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原来是伤药啊,还是有人惦记着她的,好同学。
陈丽丽把手揣进口袋里,紧紧握住药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努力鼓励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