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齐齐朝柜子看去,一个小脑袋探出来,小辫啾啾摇摇晃晃,我一看是弘晖,顿时松下一口气。
弘晖睡眼惺忪,揉揉眼睛,从柜子里爬了出来,迷迷糊糊喊我一声额娘,我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乳娘呢?”
他揪了一下衣角,站到我身边,回忆了一下说道,“有个下人说带我去找意澜姐姐,但是他把我往青鱼湖那里领,我记得意澜姐姐明明在春琅阁的,就自个儿跑过来了,想躲起来吓她一跳,可是意澜姐姐一直不来,我便睡着了。”
我听完一惊,那人把他往青鱼湖处领,其中定然是有阴谋的。蹲下来便一把抱住弘晖,感受他温暖的气息还在耳边,我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一旁的冯若昭二人也惊了,冯若昭开口说道,“还好大贝子没跟着去,若是去了可是凶多吉少啊。”
吕盈风也点头附和,“若是下次想要找意澜玩,直接叫额娘派人通个气,妾身便带着意澜去了,大贝子可千万别被贼人给骗了。”
弘晖点点头,我又问弘晖“方才额娘与姨娘说的话你可是听到了?”
弘晖摇摇头,又止不住好奇问道“额娘方才在讨论什么?”我戳戳他的额头,叫剪秋带他回潇湘阁,又叫人将他身边的乳娘给换了,弘晖消失了这么久也不见得报上来,看来是有问题了,派上几个信得过的小厮照看弘晖,一有风吹草动随时汇报给我。
弘晖走后,冯吕二人担心的看着我,我摆摆手道,“无妨,好在弘晖没事。”
我仔细想了想,越觉得此事与欣妤淑之死脱不了干系,把弘晖往青鱼湖带的目的自然是想加害于他。
我将想法说出,周围陷入安静,几个呼吸间,冯若昭一拍桌子,开口说道“听说这几日年世兰日日睡得不安生,便打算请个巫师来府上做做法事,妾身怀疑这巫师定是冲着欣妤淑的死去的。”
吕盈风也反应过来,“妾身想到,若是大贝子去了青鱼湖发生了意外,便可以将此时推脱到已死的欣妤淑身上。到时候年世兰请了巫师,便顺理成章推脱过去,真是一手好计谋。”
我仔细一听,可谓是细思极恐,我道“那便也八九不离十了,杀害欣妤淑之人必定是年世兰的人,柔则不会如此歹毒,再加上若是欣妤淑知道了柔则的大秘密那定然会在册封典上救下欣妤淑,或者在第一时间就让她断气,我们后面就不可能再去小院见她。”
吕盈风拿起茶壶想倒一壶茶压压惊,没成想因为身体发抖将茶水到在了杯子外边。“这年氏竟然如此歹毒!”
我点头表示附和,前世在宫中,她害死了多少人,如今也只是露出冰山一角。
冯若昭轻哼一声:“这何止是歹毒?”脸上布满愁绪,“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我拿出包好的红缨坠子,“有人能知道弘晖的动向,应当也是我阁里的人,我也该好好排查了。便从这坠子查起吧。”
我叫来剪秋,叫她派人留意这些日子去总管处领令牌的人,府里没了红缨的令牌有损颜面,下人都会拿完整的令牌出来,才好通行,不过若是杀人的人发现了红缨丢失应该不会第一时间就去取,我便也叫剪秋仔细留意府里没佩戴令牌的小厮。
“若是找不着呢?”吕盈风小心翼翼问我。
我沉下心来,将目光放到了年世兰将要请的巫师身上,这事情基本确定是她干的,到时候将这些捅出来,虽不足以让她丢了侧福晋,可是却能让她元气大伤,要恢复恐怕要好久了。
“欣妤淑倒是个可怜人呢。”我摸摸手上的佛珠,叹息一声。“我确实想让她别在眼前碍眼,却不曾想要害死他。”
吕盈风说道,“妾身想去佛堂诵诵佛经,超度超度她,她死前还握着妾身的镯子,妾身心里难安呐。”
冯若昭也道,“吕姐姐这般确实不好受,明日我便陪姐姐去佛堂,不过可要小心些,别被揪了把柄,毕竟如今都说她自缢而死,实在不详。”
吕氏点头,眼看午时将近,吕氏问我们要不要留在春琅阁用膳,我想想答应了。
冯若昭却摆摆手,“如今年世兰还不知我已经与你们同盟,我要快些回去别让她起了疑心。”
我见她要走,便简短讲了巫师来府里的计划。彼此心照不宣一笑。
只等时间到来和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