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除夕便到了,今年胤禛远赴汴梁,府中没了主心骨就没有再办宴席。
我私下里却想出了一个可以试出欣氏的办法,告诉了丽氏,等除夕节那日便可实施。
除夕来临,小椿子从外边抱回一箱炮竹,我叫他细细检查了,确认没有人在里面做手脚,才交到弘晖手上,弘晖终于得偿所愿,露出孩子纯真的笑容,拉着一身福装的意澜,就要用燃着的香去点。
意澜梳了两个双丫髻,挽着两根红绳儿,童真活泼。
见弘晖要点燃炮竹连忙吓得捂住耳朵,要向后跑去。又不放心弘晖靠近炮竹,忙放下一只手,拉了弘晖就要跑。
弘晖连忙将手从她手中抽出来,对她笑道,“意澜姐姐怎么这么胆小,我还没点呢!”
我在一旁,见弘晖靠近那炮竹,将香烧红的地方对准了炮竹线,线上出现了火花,弘晖忙就向远些的地方跑去。我叫弘晖小心些,别伤着自己。
只听“砰”的一声,炮竹炸了,弘晖笑得开心极了,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新的一年,将会有更幸运的事情伴随着我们。
到了夜里,我叫了丽氏来了我房里喝酒。清晨我特地叫了吕氏在欣氏的茶里下了些药,让欣氏头晕脑胀,所以今夜的小酒局欣氏便没有来。
吕氏进了我屋里,我就叫剪秋将门窗都给关好。
然后拿出胭脂,给吕氏的脸上点缀起来,很快吕氏脸上便一片绯红,宛如三月桃花,叫人一看便是醉得深了。
接着又摸了点淡淡的颜色,画在了吕氏的眼尾,宛如一副哭过的模样。
最后,我便与她吃起菜肴来,只是桌上的酒倒是一滴也未碰。
吃的差不多时,我叫她演几分给我看看,很快面前一个清醒的人儿便哭成了泪人儿,仿佛醉在梦里,不知天外事。我又拿起桌上的美酒,洒在了了氏的衣襟上,一股醇香扑面而来。
我赞赏了几句,她不好意思笑笑,“在这王府中,总是要演上几分的。”我点头认同。等到皇城上放起了烟花,她便起身告退,回了与欣氏同住的春琅阁。
我见事已办完,又看桌上美酒不喝倒是可惜,又怕我酒后吐真言,就叫剪秋退出去守着,别让旁人进来。剪秋应了,走出去,又为我带上门。
我拿起酒壶,往那精致的酒杯里倒去,黄色的纯净液体顺着壶口落下。浓酒配愁事,倒是美哉。
我拿起来喝了一口,苦涩里带着香甜,又不知喝了多少口,只觉得腹中火辣,我忽然想起了上一世,身为皇后,很少喝的如此肆意。若是在失了态,总是会惹人笑话。
意识见见模糊起来,我便睡了过去,只是总有个声音在唤我。
第二日,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只是头痛欲裂。我问了剪秋,“昨夜我喝醉了可是说了什么?”
剪秋责怪看了我一眼道,“主子昨日可是说了好些混账话,竟敢自称本宫,那可是宫里娘娘才敢用的呢。还好昨日就只有奴婢一人,若是隔墙有耳被听了去,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我摸了摸额头,自己竟是大意了,又问剪秋,“吕氏可有来了?”
剪秋道,“吕格格早早便到了,正在前厅等着。”我这一醉差点误了正事。我忙叫剪秋让她进来,昨日的药效依旧没过,欣氏还躺在自个屋里。
吕氏急急走来,我见她脸色带恨,又有几分感伤的模样便知晓欣氏的确有问题,至于她是谁的人,便要听吕氏一一道来了。
昨日吕氏回了春琅阁,假装醉了走错屋子,去了欣氏的屋子里,便故意说“侧福晋执意要让意澜继到她的名下去,意澜可是我的命根子啊。”
对着欣氏便是又哭又喊的,毫无仪态,欣氏当场就信了几分,吕氏倒是个狠得下心来的,见欣氏还没完全相信,便要把头往桌子上撞去,只是力度和时间算计得刚好,让欣氏有了空去将她拉回来。
欣氏本就没什么脑子,只会懂得跟人,这下欣氏便是完全信了,就趁机告诉了丽氏,“嫡福晋是这王府的主人,跟了侧福晋将来一点希望也没有,嫡福晋向来宽厚大度,想来绝不会亏欠了你和意澜,不如去投靠嫡福晋吧?”欣氏心底到底还是对吕氏有几分情意,可吕氏知晓了这一切以后,早已对她失望透顶。
吕氏问我,“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剪秋恰好端了醒酒茶来,我接过笑了笑,“柔则暂时除不掉,但可以先让欣氏先尝尝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