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陈莹可以躲避这样的疼痛向汪宇摊牌勇敢的说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会多么伤我的心,我的心又是多么在乎你...”可是,她一直都缺乏这样的自信和勇气,有的只是沉默和被动的远离。
——她极不情愿的站起身,满脸哀怨的说道“那好,你把这边这个关了吧!我要走了。”
看到陈莹要走,汪宇慌了神急忙起身缓和语气挽留:“走,去哪里?!别走了~在这吃饭一会我做...”
陈莹心里委屈,自然什么都听不进去。不等汪宇把话说完就心里想着“谁稀罕你的...我又不是来向你讨饭的!”冲出了小屋。
看着陈莹夺门而出,汪宇那早已堆起的满腔似火的热情、随着那面因久别重逢而筑起的暖暖爱巢一起“轰然倒塌”!一直因激动而紧绷的心弦也应声而断,他痛苦的闭上双眼——“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从心底迸然而发……
出人意料的是,当天下午陈莹在料场工作时,碰到的却是这样一番情景的汪宇:一袭黑色风衣盖过膝盖飘飘忽忽,镇静地迎着阵阵“寒风”轻轻走过;缕缕发丝被风轻盈舞动又坦然落下,干净整洁的脸上展现出明显又平淡无奇的微微笑意,只是却看不到他的双眼,因为它们被一副黑色的墨镜给掩护了。
“这大冬天的这身打扮,什么意思?...”陈莹看着汪宇思虑着,却怎么也猜不透。而汪宇也只是随着陈莹疑惑的目光,从她身边飘然而去没做一丝停留。
工厂的运营随着那次创伤越来越力不从心。为了节省开支,厂里不得不进行精简与改制,全厂一线车间工人也由平常的三班倒一致变更为长白班、中午还有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陈莹所在的工作岗位也被撤除,但这次“幸免于难”没再让她回家而是把她派到了朱红梅所工作的岗位进行培训学习;朱红梅则于这期间回家结婚去了,大概两个星期后回来。还有李艳想,她被派到了锅炉车间。至于她的终身大事好像和陈莹一样、处于无结果状态!
陈莹与汪宇自上次不欢而散后,基本就没再怎么见过面,再加上这次换岗一事使得两人见面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陈莹虽然着急却想不出其他什么辙,以平复自己焦灼不安的心,只能透过窗户时不时的朝汪宇时常经过的那条小巷看一眼。有几次早班还真看到了,不过他身边却多了一人。
陈莹认出那个胖胖的男孩子是汪宇同一个工作岗位并同一个班的人。之所以对他有深刻印象还是源自于上次被厂里告知“回家”,她迫不及待地去到车间找汪宇,而这个胖胖的男孩子见了她之后还特意对汪宇竖起了大拇指。这份情感上的肯定足以让她对他多了一层抹不掉的记忆。但她却不能容忍他与汪宇的“亲近”胜过自己。因为这样一来,她再不能趁空闲时间自由的出入那间她以为的“二人世界”。
更让她感到崩溃的是,她发现汪宇的眼睛不再过多的在她身上游离,也不再刻意的来捕捉她眼中的爱与情意;即使碰巧迎面相对,他也只是选择平静的擦身而过、没有丝毫的犹豫与眷恋。每当遇到这种情形,陈莹只感觉自己的心发疯般着急恨不得上前锤他两拳、踢他两脚,再大吼一声方可解气!可当她发现烟卷频频被他拿捏在手里的时候,心中那份无解的怨恨又陡然变成了隐忍与疼惜;几次忍不住开口提醒“别抽那么多烟,要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当时李艳想就在她身旁,还引得被她一阵嘲讽加白眼:“你管的也太宽了吧,人家想吸就吸管你什么事!真是~”听的她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不敢对此“多此一举”,“是呀!我是他什么人,对他这般这么咸吃萝卜淡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