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1986年的某一天,在一户普通农家小院里有一群六七岁的小女孩正玩的兴高采烈,热闹非常。
“唉~过来抓我呀...哈哈哈...抓不到...嘻嘻嘻...””
“唉!你们看,这里有个梯子我们到上面去玩吧!”其中一个小女孩指着竖立在东侧平顶房的一把木梯子说道。
“好啊...好啊...”伙伴们纷纷响应,一个个立即如身手敏捷的小猴子般、攀岩而上。
“啊!...哎呦...”
大家一个个都顺着梯子上到了房顶,眼看最后面这个小女孩也快要成功,却一个不小心伴随着惊恐的叫声“噗通”从上面摔在地上,一时不见起身。
小伙伴们看到这一幕都被惊呆吓坏了,一时间谁也没有出声。
这时只见小女孩的妈妈,一个年龄大约三十七八的中年妇女脸上带着不安急急地从屋内跑了出来:
“怎么了,刚才谁叫那么大声……”话说到一半,见是自己的女儿倒在地上,神色顿时惊恐;急忙上将把其抱在怀里直问:
“怎么样啊,小莹?...摔到了哪里...感觉疼不疼...”
小女孩看着妈妈的眼睛木然的摇了摇头,她一时还觉察不到什么是“疼”。
直到几天以后才感觉自己的右腿有些异样,走起路似有一种“拖拽”的样式,最主要是她感觉到了疼!
这个摔到腿的小女孩就是我们要讲的女主人公,今年刚满六岁、名叫——陈莹。她上面还有三个姐姐,年龄分别为十五、十三、和九岁。大姐为了帮助爸妈照顾年幼的妹妹已经辍学,二姐刚上初中,三姐是一名小学生。
这天吃饭时分,陈莹又吵嚷着说自己的腿疼。”
“我的腿好疼...哏,真的好疼...”
一旁吃饭的爸爸听到,心里有些着急发蒙:
“这孩子怎么回事,?这几天怎么总吵着说腿疼....”
妈妈猛然想到陈莹那天从梯子上摔下来的事情,不由大惊失色道:
“哎呀!...不会是那天从梯子上掉下来,摔坏腿了吧!”
爸爸听此一说,立马放下筷子用力一拍、脸色也跟着范青:
“你怎么能让她爬那么高的梯子上去呢?!”
“当时我正忙着做饭,没顾上不是~”妈妈面带愧色又觉得屈情。
“算了,明天我们还是带她到市里医院检查检查吧!”爸爸忧心忡忡,眼里更闪现出隐隐的不安和阴郁。
第二天一大早,爸爸就长途跋涉的骑着自行车带着陈莹和妈妈来到了庆阳市人民医院。那个时候普遍还没有通公交车。
排着队等了好大半天,一番检查下来被面色凝重的医生告知道:
“怎么搞的??...孩子的右腿髋关节错位了,准备住院动手术吧...不然以后就成瘸子了!”
爸爸妈妈一听,顿时如觉五雷轰顶、双双瘫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现在可怎么办呐?...”妈妈缓过神来以后几乎哭出了声。
“能怎么办,按照医生说的办呗...”爸爸一脸愁云惨雾的沉默了好大一会,才悠悠的说道。
“你说住院动手术?!”
“不然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原本好好的一个孩子变成一个人人嘲笑的...”爸爸颤抖着身躯再也说不出口。
“都怪我~是我没把她看好,那把梯子原本就不应该放在那里的。”妈妈悔不当初又满心焦虑。
“唉...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是想着早点筹钱住院动手术吧。”
“动手术,岂不是要用刀把腿拉开?那可要遭罪了!...你说隔了这么几天才发现,它...他们...能给看好吗?”妈妈担心之余又疑虑丛生。
“谁知道呢,咱们就选择相信医生...遭罪就遭罪吧,总比成为那啥...强!”
妈妈见爸爸决心已定,也就不再说什么只一个劲的唉声叹气,心里更是害怕、担心陈莹。
小陈莹呢,此时却躺在妈妈的怀里睡的正浓,完全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更不知接下来她要面对的又是怎样一番情景。
回到家,爸爸妈妈便开始四处筹钱为陈莹动手术、看腿治病。钱都找出来加在一起还是不够,于是爸爸将一处闲置的宅基地以600元的价格卖给了一邻居,算是解决了燃在眉梢的当务之急情。
陈莹的爸爸在金钱方面一向比较吝啬,这次居然能够不惜一切代价来看待和处理这件事情,可想而知他内心深处也是比较理智、比较有情。本以为在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普遍严重,没成想他们两口子倒是有些让人意外,让人认同。
钱凑齐以后,二人就准备带着小女儿动身启程。至于家里也只有让大女儿一人照顾另外两个,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于是二人又一次长途跋涉的带着小陈莹,连带大包小包的衣服铺盖之类,来到了市医院找到了那位主治医生。
“哦...陈莹!来了哈...”那位主治医生手里拿着陈莹拍的片子和报告单,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说道。
“她的这个情况得住院动手术的...”
“是、是、是,我们都清楚...您上次也都交待给我们了。我们这次来...就是听您的安排,来住院的。”陈莹爸爸满脸堆笑,说话轻声。
“哦...那好!今天你们就住下,明天下午就能做!”那医生一脸满意,信心坚定。
“唉!好、好、好、那...谢谢您了医生。”爸爸又是一阵客气。
“不谢!...不谢!这都是应该的。”那人说着不谢,脸上却没有温暖之情。
当小陈莹再一次身处于嘈杂热闹、人来人往,却满是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平静,却一个个躺在病床上不断发出呻吟声的患者,这种境地之中——她不由得神经紧张,暗暗惊恐。
“爸爸、妈妈,今天我们为什么不回家?呆在这里我好害怕!”夜里已经住到了病房以内的小陈莹,脸上带着不安张口问话。
“小莹不怕,明天我们还有事情,所以不能回家...来...妈妈抱着你睡,小莹就不怕了...”妈妈说着将自己的小女儿紧紧抱在怀里,眼里竟然泛出点点泪花。
陈莹被妈妈抱在怀里,身体才感觉有些温暖,慢慢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看着已经熟睡的女儿,陈莹妈妈眼里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再也控制不住了。
“你瞧你,哭个啥...”
“我就是不忍心看她这么小的年纪...就要上到手术台上...去遭受那动刀的罪啊!...呜呜...”
“哎呀!怎么还哭出声来啦...快,别哭了...别再把孩子给弄醒了。”爸爸一边安慰着妈妈,一边拿出毛巾递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