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温陌有了新朋友,穆巴是唯一敢和温陌打架的人类,两个家伙互相不服气在初融的雪地草场上摔跤。
穆巴双手搭在温陌的肩膀上脚下来个绊马索,温陌腿短可是底盘稳,穆巴使劲扳不倒温陌,被温陌顶的连连后退,刷个诈突然一松手,顺势向前一带居然将温陌甩了出去,温陌在地上滚了几圈,爬起来用前爪摸摸头,咧开嘴发出怒吼冲过去扑向穆巴。
“温陌,住嘴,摔跤不准用牙。”周末大喊道。
温陌是一只能听懂人话的熊,周末一喊立刻闭嘴,只是用前爪拍向穆巴,穆巴虽然个子很高,但是身体异常灵活。
看到温陌拍过来立刻低头,向后退了两步躲过攻击,一猫腰双手抱住温陌,肩膀用力一顶再次把温陌扑倒在地,骑在温陌的背上双手按住温陌的前爪大喊“投降,投降!”
温陌也是有骨气的哪里肯投降,四脚乱动努力挣扎要站起来,穆巴渐渐体力不支,按不住温陌了,双手不停的抖动,温陌用力一拱将穆巴摔倒一边,转过身体一巴掌打过去,穆巴原地几个滚才躲开攻击。
爬起来还要进攻,这时周末突然在边上大喊一声“吃饭啦”穆巴瞬间就变成一只乖巧的绵羊转头答道“好,我来了,不打了,吃肉去。”温陌看着已经离去的穆巴捂着双眼哼哼两声。
“为什么肉这么少?”穆巴质问道。
“有的吃不错了,在下去估计没得吃了。”布堪斜靠在皮毯子上,搅搅自己的饭碗懒洋洋的说道。
“你不守信用,讲好肉管够的,现在不给吃啦?”穆巴看着自己碗里的肉块嘟囔道。
“我这不也没吃的吗?怎么给你吃?”布堪扔掉手中饭碗吼道。
“我就说过你个矮胖子没有信用。”说着一把抓住布堪的衣领。
“穆巴住手,怎么这样带客的?”益姚说道。
“他说话不算数。”
“不是布堪说话不算数,是整个部落都没有吃的啦!”益姚叹口气。
“去年一场大风雪,部落牛羊死伤过半,现在死去的牛羊都吃完了,剩下那点牛羊不能再吃了,还要留着下崽子产奶用,否则今年秋季大家都要饿死,你要控制下,不能再这么吃了。”益姚解释道。
“可是我饿!”
“饿也没得吃,要不你去找点食物?”布堪回怼道。
经过一个冬天的学习,武彦博已经基本掌握当地的语言,因此接话道“现在春雪初融牛羊需要好的草场,我看不如我们迁徙到别的地方去,说不定还能打猎找食物吃。”
“现在不是迁徙的时间,北方的雪还没有消融,南方都是森林找不到食物,我们只能减少供应,挨过这段时间才好。”库勒布说道。
“问题我们的食物挨不过几天啦,我们现在还有一点吃的,部落其他的族人已经开始偷偷宰杀仅有的一点牲畜啦,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益姚叹口气说道。
武彦博坐在火堆边抬头望向远方,突然说道“我们为什么不去捕鱼呢?”
“捕鱼?冰面已经开始消融了,现在去冰面上钓鱼简直就是找死,况且鱼有一股腥味不好吃。”布堪挪动一下身体说道。
“不好吃?是你不会烧鱼,再说了不好吃总比饿死强,不能冰面钓鱼,难道不能在湖面上撒网吗?”
“撒网?这是什么啊?”益姚问道。
“网,就是一种捕鱼的工具啊?你们没有网吗?”紫藤惊讶的说道。
好吧,这群草原游牧民族显然还不会织网,也就不会用网捕鱼,最重要的是他们几乎很少吃鱼,鱼在牧民的食谱中只能算是零食,偶尔吃吃玩罢了,但是对于襄泽来的紫藤,武彦博、周末来说鱼是一种美味,听说要捕鱼立刻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部落里开始忙碌起来,紫藤把妇女老弱都组织起来,搓羊毛做绳子织鱼网,武彦博带领部落的木匠制作简易的木筏子,周末和其他人一起处理皮革制作羊皮气囊,一周的时间大家就做出七八个羊皮筏子和十来张渔网,现在就等湖面的冰在稍微融化一点就可以下水捕鱼啦。
初春的湖面渐次消融,浮冰还在水面漂浮,但是武彦博的胃已经等不急了,部族民众七手八脚的把羊皮筏子丢到湖面,大家摇摇摆摆的趴在羊皮筏子上,只有周末、彦博和紫藤高傲的站在上边指挥大家撒网捕鱼。
一天的努力结局相当的好,毕竟这是一片几乎千百年来没有人打扰的湖泊,里边的鱼类资源时分丰富,鲤鱼、鲢鱼、鲫鱼、鲶鱼、草鱼数不胜数,一网下去拉都拉不动,一米多长的鲤鱼、草鱼,鱼头大的像脸盆一样的花莲鱼,手臂长短的鱼都算是小鱼,武彦博都不稀罕要,直接扔到湖泊中,留着下崽子吧,涸泽而渔可不好。
夕阳西下,夜晚来临。
草原上升起炙热的篝火,铁锅,陶锅都拿来煮鱼,木叉子上串着一米长的鲤鱼,连鱼鳞都没有去除就直接放在火上烤。
还有不讲究的直接把鱼扔到火堆里烧,真是暴殄天物。
武彦博则要讲究的多,鱼鳞挂掉,内脏、鱼鳃掏空洗干净,放在陶锅里煮鱼汤,放上一些珍贵的盐,旱葱、野蒜、去年秋季留下来的干木耳、干蘑菇,黄花菜、还有初春的芦蒿嫩芽,最重要的是放一点野猪油用来增色去味。
暖洋洋的一锅汤盛在碗里,捧在手中,喝一口驱散一天劳作带来的疲倦,武彦博最爱的鱼头被放在一个大木盘子中,部落的族人都直接大手抓着鱼肉吃,不少人吃的太着急还被鱼刺卡住,难受的直呕喉咙。
“你们这真心不会吃鱼,给你们吃鱼太浪费了,鱼鳞,内脏都不去掉,直接放在火上烤,这样吃完全丢失了鱼的鲜嫩味道,告诉你们吧,鱼这种东西最好的吃法就是煮鱼汤,喝口汤慢慢的品一口鲜嫩的鱼肉这才好吃,如果在配上一口米酒再好不过了,说道吃鱼肉还是襄泽部落会吃,鱼生、鱼汤、蒸鱼、烤鱼、炸鱼各有各的味道”武彦博慢慢喝口汤说道。
“啥东西啊?鱼不就是来吃肉吗?搞那么多花样?要说好吃还是我们的羊肉味道好。”布堪连肉带鱼刺从嘴里吐出来。
“你懂个屁,告诉你鱼身上最好吃的不是肉而是鱼脸下的这块脂肪般晶莹剔透的东西。”说着武彦博用筷子挑开花莲鱼头的鱼鳃,找出脸肉夹到自己的碗里。
“当然你说的也不错,羊肉也很好吃,所以鱼加羊就是一个鲜字,鲜美!”
“啥叫鲜啊?鲜是啥味道?”穆巴直接把一条狗鱼塞到嘴里,连着骨头嚼碎咽到肚子里。
“哎,你没吃过,我也没法形容,总之就是美味,将来要是你去南方你就知道了”
“南方?南方有好吃的吗?羊肉、牛肉、马肉、獭子肉、熊肉、还有别的吗?”穆巴只要听到吃就来劲。
“南方吃的可多了,这些不算啥,太普通了,周末你给穆巴介绍一下南方的美食,你好歹也遗传你阿爹的基因啊!”
“南方吃的东西多,你们牧民食物太少,来来回回就是肉或者奶和我们襄泽比食物种类太少了,我介绍不来,将来有机会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南方,到时候你就知道啥叫美食啦!”周末一边说一边又拿起一条烤鱼吃起来。
“听你们这么一说,好像南方也不错啊?”穆巴若有所思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