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天与孩子戏耍了一番后,高高兴兴地抱着孩子进入了寝室。
床榻上,子天夫妇在纳闷着一宿没睡着,正在努力想着什么。
“太难了,该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好呢,不好听的不想取,好听的别人又取了。”古然甚是苦恼。
“夫人,叫子丑吧,贱名好养。”子天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八荒彩玩多了吗?你才子丑,你怎么不叫子丑,你全家都是子丑。”古然瞪了子天一眼没好气地说。
古然望着怀里的孩子,回想怀胎三年的日子里,虽然很苦,但她觉得是苦中带甜;怀胎的时间虽然很长,但他知道孩子还活得很好;虽然有些村民指指点点说是怪胎,但她坚信孩子异于常人必有不凡之处,这就足够了。可有谁能体会到她的感受,自从知道自己怀上了这个孩子,古然便是一直是快乐的。
“子非鱼,就叫子非鱼。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古然得意地道。
“子非鱼?!好,好名字,哈哈哈哈……”子天甚是激动。
“嘘……小声点,吓着孩子了。”古然锤了下子天。
子非鱼满月会坐,三月会走路,半岁学舌,一岁便能咬文辩字,五岁筑基开始练剑,六岁突破筑基境晋升淬体境,种种异常的行为举止不禁令人啧啧称奇,都说他骨骼清奇,天赋异禀。有人称他为神童,更多的人称他为怪胎、怪物。
美好的童年里亦有一些不如意。子非鱼是村里的孩子王,村里一有谁家的鸡丢了,果园被糟蹋了,哪个孩子被打了……
种种坏事,不管是不是子非鱼做的,有没有参与,首先找到的就是他,搞得他爹应接不暇,很是无奈,因此,子非鱼没少被父母训斥。
子非鱼常背黑锅,也因此,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孩子们一有活动他都要占一份,反正做与没做都有罪。
有一次活动,差点就要了十几个孩子的性命,当然,这也不是子非鱼组织起来的,他也只是参与。那天,天气很好,十多号熊孩子聚一起商讨着怎么给子琳过生日。
子琳是二族老之孙女,父母双亡。人美且乖巧,天赋过人,人缘也好。
孩子们张罗着,有鸡出鸡,有鱼钓鱼,有水果的摘水果,有酒拿酒。就这样,一群孩子浩浩荡荡来到后山,挖坑窑鸡,烤鱼,摆好水果,唯独缺少了酒水,这就不愉快了。
“我家种有木薯,离这不远。”突然有个孩子说他家有木薯,问能不能用木薯代替酒水,众人一听,咦?这个可以有!
“子远,你真聪明!”子非鱼对着他家有木薯的男孩竖起拇指,大有深意地夸赞道。
后山炊烟袅袅,不多时,几个孩子各抱着一袋木薯回到根据地,开始挖坑窑木薯,窑的时候大家说好不能吃多的,气氛一上来,大碗喝水,大口吃木薯。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不觉中,十几号人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山坡上,不省人事。还好,被路过的村民及时发现,回村告知情况后,全村都出动了。
木薯,性味归经:苦,寒,心经。该物种为有毒植物,其毒性为全株有毒,以新鲜块根毒性较大,食用木薯中毒的事件很多,中毒症状轻者呕吐,头晕,如同喝醉酒。严重者呼吸困难、心跳加快、瞳孔散大,以至昏迷,最后抽搐、休克,因呼吸衰竭而死亡。
“子非鱼,又是你干的好事!”三族老指着子非鱼厉声怒喝。
“怎么,想打架吗?来啊,打我啊!”子非鱼紧握双拳怒道,这么多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怒怼村中族老。
“你……”三族老吹胡子瞪眼,怒意腾腾。
“三族老,你可有依据?”压抑多年的子天再也看不下去了。
“不是他还有谁,还需要证据吗?”三族老一口咬定。
“够了!”子天怒声大喝。
“三族老,做人做事须实事求是,讲究个根据,我儿是个什么样的秉性没人比我更清楚。之后,无凭无证的鸡毛蒜皮之事不用向我禀报。”子天凌厉目光扫过人群,冷冰冰地道。
“哼!”子天冷哼一声,接着道:“鱼儿,我们走。”
“鱼儿,你没错,你记住,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子天转身边走边说。
子非鱼心中一股暖流流过,多少年了,这还是父亲第一次不顾及众人的感受为自己出面。
原地留下如吃到屎苍蝇的三族老,与傻愣愣的村民,族长终于发威了吗?!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美好的童年时光转瞬即逝,子非鱼已是个十五岁的俊俏小伙,他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天赋饱览诗书。令人失望的却是,他后期武学修炼速度特别慢,年过十五也不过才淬体境。自从六岁晋升淬体境后,修为便停滞不前,整整九年没再晋升下一个境界。
“唉!我这丹田寂如苦海,丹壁坚如磐石,实在难以开辟,难道我真的是个废物嘛?”子非鱼打坐修炼间,利用意念内视自己的丹田,不由仰天长叹。
这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古老村庄,名叫天涯村。晨曦初露,村庄一片祥和。演武场上,子非鱼正在专心练剑,直至日晒三杆……
“嘿,剑舞得还不错,很华丽嘛。”
“呵呵,兔子变蜗牛,天才变废材。”
“唉,停滞淬体境九年了,一辈子也不可能突破咯,该放下了,做个普通人也不错。”
“还以为咱村出了个不羁之才,想不到……唉,可惜了!”
“嘿,什么天才,不过就一废物罢了!”
路人指指点点,有嘲讽,有挑衅,有惋惜。
“淬体境又如何?不服来战!”子非鱼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一脸不屑,从不把这些人放眼里。这些人已不是第一次嘲讽子非鱼,而是每每见到都会冷嘲热讽,一番讥笑。
“境界等级不完全等于战斗实力。”他这话不假,最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也是他的实践经验。
“就冲他这话,要是子旦在这,肯定又有好戏看,呵呵。”有两人低着头窃窃私语。
“不得不说,他的境界等级虽然不高,但战斗力非比寻常,打起来就像疯子搏命一样。”
子旦是大族老之孙,天资过人,十六岁便步入知真境中期,常找子非鱼麻烦。这说话的两人便是子旦的跟班,子希与子述。
子希与子述分别为三族老与四族老之孙,凭着自己爷爷是族老,素来作恶多端。两人的天赋也不差,已是元丹境中期与后期。
子非鱼双目灼热,俯视着众人,吃过亏的人都清楚这一刻的他是多么的强大,嘲讽之人只能低下头默默离开。没人能看到子非鱼眼底的无奈,对于武学修为境界停滞晋升他并没有妄自菲薄,绝不会示弱给别人看,他知道,那样只会让人更看不起自己。
“倘若我真平庸,也不是你们任意欺负的对象。自弃者扶不起,自强者击不倒!”子非鱼看着嘲讽之人群,这么多年来,身心极其受辱。他紧握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肉中,鲜血渗出亦未发觉。
“是谁,在议论我?”一位年龄较大的少年一个飞身纵跃,稳稳落在演武场中央,顿时尘土飞扬。
正要离去的众人定睛一看,纷纷驻足凝望,来人正是大族老之孙子子旦,大家都知道——有好戏看!
“旦哥,那家伙太嚣张了,竟然敢挑战你的威严。”子希指着子非鱼对子旦说道。
“就是,区区淬体境就如此目中无人,狂妄至极!”子述接着道。
场中,子非鱼与子旦四目相对,就如猫见到老鼠般。子旦岂不知子希与子述二人是在加油添醋,这正合他意,好不容易又找到了个出手的借口。
“废物!区区一个废物也把你们吓着了?”子旦出言不逊,故作看向子希与子述问道。
“哼,说你是废物你还不承认?!”感觉到子非鱼投来的目光,子旦指着子非鱼不屑地道。
“哼,废话还是那么多,要打便打,别老整得像个娘们似的,整天唠唠叨叨。”子非鱼冷哼,可他心底非常清楚,这次十有八九又得挨揍了。
“有骨气,那我就来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说话间,子旦拔剑飞扑而上,直冲子非鱼。
“知真境又如何?境界不完全等于战斗实力。”子非鱼扎步手握剑柄待发。
快!太快了!二人交集在一起,刀光剑影般,华丽中不带丝毫拖泥带水,打得不可开交。
使出的一样是子氏家族的《幻影离踪》剑法,但子非鱼使用得更是得心应手,随机应变,变化无穷,在知真境强者的疯狂攻击之下只是微落下风。
“不愧是知真境强者,果然厉害!”子非鱼暗暗吃惊,他能感受到对方勾动天地之力,调用天地元气引起空间的丝丝动荡,以及气流的变化。
子旦整整高出了子非鱼两个大境界,别看淬体境与知真境只是高出了两个境界而已,淬体境与元丹境两个境界间如同一个分水岭,在修炼一途中,踏入元丹境才是登堂入室,方为真正意义上的修炼者。更何况是知真境,知真境强者对上淬体境简直就是碾压性的打压。
毕竟还是淬体境对上知真境,上百招过后,子旦更胜一筹,但子非鱼依然立于不败之地。还好他是怪胎子非鱼,常人跨越两个境界的较量,不用出手,气势压制,或许一个眼神便已分胜负。
“噹……”良久,清脆的武器碰撞之声响起,只见场中两人的剑与剑相碰在一起,成十字格挡于胸前,相持不下。皆气喘兮兮,怒目相视,谁也不服谁。
“汪……”两剑拉扯分开,武器的摩擦声响起,特别刺耳。
二人借助剑的反推之力,皆一个后空翻,各自后退出一丈多远,四目悻悻相对。
“不愧是怪胎,有点本事!可还是不够看。”子旦嘴上这么说,但心底不禁暗惊:没想到我突破至知真境中期亦未能打败他,难道他真的是妖孽吗?
“必须的!没点本事怎么可能活得到现在。”子非鱼的话说得很明白,意思是说:你丫的三天两头来找我麻烦,没点本事早被你玩死了。
“别得意,待我突破至神识境有你好看!”子旦声音深沉冷冷地道。
“我已经说过了,境界不完全等于战斗实力,突破至神识境又奈我何?我劝你啊,突破至元神境再来找我吧!”子非鱼脸带轻蔑,露出玩味的笑容。
“你……”
“还愣着干嘛?给老子弄死这个废物。”子旦恼羞成怒,对着身边的子希与子述大吼。
二人闻言,抽身而出,拔剑而上。子旦并没有闲着,一个弹跳来到子非鱼身前举剑猛劈。
“又来……”子非鱼见怪不怪,叫苦不迭,只因这群人打不过自己就来群殴,对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了。
“倘若,失败是成功之母,那么,受伤就是最好的老师。来吧!”子非鱼目光坚定,心底自我安慰。
停滞晋升的这么多年里,他从每一场战斗中摄取经验,不断完善自身身体素质,促使他能够越级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