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思如梦,你不知道的事,可你知,心碎掉以后,就再也不会有那种感觉了。
寒阙如往常一样,拿起自己的玉佩,一个人在那里沉思,忽然成蹊走了过来,见他紧皱着眉头,问道:“不知阁下在思念何人?竟然如此难过。”
寒阙看了成蹊一眼,那双眼睛里其实一直都很纯净,什么杂的都没有。
他也看过那双眼睛无神的样子,那是丞黎最绝望的时候,脆弱的让人心疼。
成蹊见人半天不说话,把手放在他眼前挥了挥,还是没有反应,忽然他看见了那块残破的玉佩,笑着说道:“你这玉佩,看起来很漂亮呐,只是为何只有一半?”
寒阙淡然的一笑:“这玉佩还有另一半,你可要看看嘛?”
成蹊笑了笑,道:“好呀。”
寒阙点点头将那玉佩交给成蹊,离洛走了过来和寒阙说:“要去山那边玩会儿吗?感觉这里好清透。”
寒阙想了想,看了看丞黎。
“没事,你们去吧,我看看这玉佩。”
寒阙只好跟着离洛去了。
丞黎研究起那快玉佩,他低下头露出一小段脖颈。
南璇昏睡在那里,前来照顾的夏芙却见着南璇神色不对,病怏怏的样子,夏芙伸手将南璇摇醒,欲要给她递一杯水。
而南璇醒了过后,拒绝了,夏芙问道:“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还怕有毒不成?”
南璇没有说话,掀开被子,下了床,冷风吹的她把手抱在一起,夏芙蹙眉,想让南璇重新躺下,南璇轻轻推开了她。
南璇打开屋子,一个人站在冰冷的屋外,她被冻的嘴唇发紫,整个人虚脱的模样,仿若下一秒就要魂归了一般。
夏芙气急,一掌劈晕南璇,将她带回屋子里,她用热水为南璇擦洗身子的时候发现,她一直死死握住一支簪,死死不肯放开。
离洛看着和寒阙交谈甚欢的成蹊,觉得心里有一些奇怪的感觉,她很高兴寒阙终于找到丞黎了,但,她还是有一点失落的。
她很喜欢寒阙,但却得不到回应,她流下一滴眼泪,强迫自己笑出来。
哎,这有这么重要吗?丞黎回来了才是最开心的啊。
这些语句不知道离洛用来安慰自己多少次了。
桃李见他们来了许久,就想带着寒阙和离洛去山上看看,反正也呆在这里无聊。
这一路上,众人有说有笑。
离洛还一展歌喉引来无数的飞鸟,叼来花朵,这样的一幕引的寒阙他们笑声不断。
朔岩在翻开泥土的时候,发现了许多箱子,他废了好多力气把箱子提拉出来,打开,里面是一封一封书信。
是夏芙从被贬一直到现在写的。
每一封都带来一种不一样的情绪以及哀思,夏芙曾一度认为朔岩已死,也不是没有过殉情的想法。
但每每她举起高高的长剑时,她犹豫了,她在生与死之间进退两难。
朔岩看了那些信件,觉得胸口好闷,就坐在树下休息,却觉得更加呼吸困难,他皱眉冷汗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好半天他才缓过来。
成蹊他们在休息的时候,成蹊依旧在看着那玉佩,他看着上面破碎的纹理,一点一点的拼凑起来,有时候就差最后一步的时候,一个手抖,又得重新开始。
成蹊不由得感受到一点气急,他还是耐心的拼凑着,那破碎的玉佩,当他把最后一块拼接好,将玉佩拿起来的时候....
一道轻柔的光洒落在成蹊脸上,他忽然愣住了。
他的脑子闪过许多的东西,他儿时的记忆,刚刚出皇朝的记忆,还有那天坠崖的记忆。
许许多多一窝蜂而来,让成蹊觉得十分难受,他明明淡淡笑着,忽然收了笑意,面上带了些许哀伤的感觉。
桃李一直看着成蹊忽然见他面色不好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成蹊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身体上有些不适。”
寒阙也看过来,见他眼神飘忽,正要询问什么的时候,见成蹊已经站起来,并且在往山下走,而且脚步极快。
桃李追赶上去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还是说你刚刚把什么都想起来了?”
成蹊愣了一会:“没有,我只是有些累,我想回去。”
桃李见成蹊真的面色不大好便同意了,寒阙和离洛也借住在别的农户家里。
桃李从外面熬了一碗药,端进来,却见成蹊坐在那里,暗自流泪,桃李赶忙把药放下,快步走到成蹊身边。
桃李很是担忧,他正想询问什么的时候,成蹊忽然整个人,窝在被子里里,发着抖。
桃李想要把成蹊从被子里拉出来,却见成蹊越来越往里面缩,问道:“成蹊,你到底怎么了?”
“别问我,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桃李叹了一声,出门关上了门,成蹊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他为什么会那么傻,让他们担心,他今日看见寒阙消瘦不少就觉得心理难受不得了,他扶着自己的额头,觉得头很疼。
夏芙好不容易把南璇的手扳开发现那是之前她无比喜欢的一支簪。
而看见这簪就明白了,这应该是焰萧给她的,难怪她如此珍视,连意识模糊的时候都不愿意的放手。
夏芙道:“你现在如此有什么意义,等你好了,他才能好,既然都如此痴情,为什么不为对方着想?”
躺在那里,眉头紧蹙的南璇,放松了自己,夏芙给南璇喂药。
桃李再一次进屋的时候,成蹊站在窗前他的手紧紧的捏住窗台,手指因为太大力,而指头发白,成蹊看了一眼桃李:“我都想起来了。”
“所以,今日你如此全是想起来的缘故,那么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桃李盯着成谿问道。
“我名字是丞黎……那天,我是自己坠下来的。”
桃李听着丞黎的话语点了点头,走过去握住丞黎的手,给他看了一下脉。
桃李睁大眼睛正准备出去的时候,丞黎拉住了他……
在爱里许多人都很无私,无限的付出自己的一切,或许在外人看了有些愚蠢,但在当局者眼里,那是很高兴的。
风带离了树上最后一片枯叶,朔岩看着天,那样的昏黄,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小屋,里面乱七八糟的。
朔岩知道这里遭强盗了,不过他并不想管,一头到床上,朔岩的眼皮越来越重,昏睡过去。
他的脑海里全是夏芙,他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面前就是夏芙,她在对自己温柔的笑,就如同他们的初见一般。
一些事情终归是强求不得的。
“这玉佩是仙玉,切勿寄托回忆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