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在天际嘶鸣着,突然飞来一道雷电,划破天空血腥味弥漫在死寂又喧闹的废墟之上。
刚刚消散的哀鸣和那重重剑影又在那地狱一般的地方传来,堆积的残缺尸体可怕,浓重的血腥气味让人觉得快要窒息。
此刻,双方的余兵都已所剩无,两边阵前对峙着的头领已经很疲惫了,两国的终极决战,已是血流成河的劫难。
籍国的主将举起酒壶,将清冽的琼浆倒在嘴里咽了下去,随后扔掉,换来是一壶后劲很足的烈酒,他已有淡淡的醉意。
祈眜国的王仰天大笑着挽起起袖子,身后数不清的兵影簇拥着他。
很快,两个人几乎同时现出了最后的武器。
握在籍国主将手里的那一柄长剑,它的名字是,为除夕,祈眜国的王手里的那是一长镰它的名字是若怨。
原来,它们是天尘铸剑师在千年之前用祸炉铸成的,明明没人知道却被人挖出来,用在这可怕的战争。而那主将有一个女儿,被他家君主献给了祈眜,祈眜国王则与主将有杀母之仇。
这两把剑,也是当年南悲欢的至宝,上面显然承载着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天尘此刻是混乱不堪,因为云帝的死,很多狼子野心的人就打起了云帝宝座的主意,不过是心里想着罢了,不敢表达出来。
南璇吩咐了众仙不要把云帝的死以讹传讹,否则必死无疑。
云帝?有谁想当?
南璇躺在床上感觉很累,那些人开始玩忽职守,但是南璇知道,只是无暇管。
南璇躺在那里看着一个灵奴跪在那里,表现出战战兢兢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南璇要吃了她一般,于是南璇起身,那人害怕得往后瑟缩了一下。
南璇自然是看见了,她蹲了下来,盯着面前这个眼睛红彤彤的灵奴问道:“这西苑池子里的水都发臭了,凡尘的多处干旱,我很想知道,你们在干嘛?”
那灵奴一听害怕的对着南璇磕了好几个响头:“醉仙饶命,小奴不知,没人施令小奴也不敢私自动。”
南璇取下了自己头上的一金簪,交与那灵奴:“吩咐下去吧,若是还是这样一团糟,那我不得不考虑大开杀戒了。”
灵奴低声道了一声:“是。”
灵奴便急急忙忙出去了,南璇对着镜子梳了一下,带下来许多的发丝,她却看见自己的鬓角已有了白发。
她赶忙把头发散下来却看见更多的白发,她红着眼睛将那些白发拔掉,等她回过神,还是满头青丝,而她手里抓着一把刚刚拔下来的头发。
南璇捂住自己的心口,干呕着,她觉得浑身都在发冷,南璇缩在一团,过了好久,她才喘着气站起身来。
看了看旁边床上的焰萧。
然后整理好仪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在她的梳妆台上还遗留着,一团头发,那是南璇的愁…
寒阙和离洛跟随着成蹊来到了那个神秘的山谷的入口处,桃李发现了他们,本来想设一个局驱赶他们的,但寒阙看的出来。
成蹊和那个人应当是熟悉的。
桃李在那个人眼里看见了许多东西,或许他和成蹊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和成蹊的记忆有关呐。
于是思量一会儿的桃李没有管,放任他们跟着…
当时离洛在看见成蹊的时候是有一点震惊的,其实她一开始也以为他死了,但今日见到活人莫名有些欣慰。
真是吉人自有天相,从悬崖下摔了下去竟还能活着。
可是丞黎为什么会没有...为什么他不记得我们了?
离洛看了看旁边同路的寒阙。
他应当是知道丞黎应该是失忆了吧...看样子寒阙居然不没有表现的很吃惊。
其实,寒阙一开始当丞黎看着他却没叫寒阙的名字时他就知道丞黎是失忆了,但见到了丞黎内心还是很惊讶很激动,即使看不出来。
就在他们准备进入屋子的时候成蹊看见了他们:“咦?你们怎么跟着我?”
寒阙闻言愣住了,离洛却道:“我们是来此寻找故友的。”
成蹊点点头,跟着桃李进了屋,此刻寒阙看了看周围的一切。
绿树成荫,桃林开放的花成了海连绵不绝,若是仔细听还能听见流水的声音,以及那些清脆的鸟鸣。
桃李出来了,拉着寒阙到一旁,看了寒阙一眼,道:“我不知道你们和成蹊什么关系,只是看样子你和他是认识的。他是我从湖上救回来的,他什么都忘了。”
寒阙闻言心如刀绞般疼痛,桃李叹了一声,又道:“我救回他的时候浑身的血,数不清的伤,我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
桃李话未说完,便停了,他不知道剩下的话语如何说出口,其实说与不说意义都一样……
其实离洛很庆幸来到这里,偏安与一处,这里宛如世外桃源,碧水蓝天,青山绿水,就是一阵清风都凸显着自然的美,而且还找到了丞黎。
夏芙回到了一方梨花,却见朔岩在那里等候,手里提着一罐酒,清冽的酒气从里蔓延出来,甜甜的味道撩拨着夏芙。
“你怎知这里?”
“我之前跟着你来到这里的。”
“可是...”
“别说了,以前的事情交给以前的我们去解决,现在的我们不再牵连任何人和事情了。”
夏芙泪水有些泛滥。
“你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吗?”
“我...只怕...”夏芙欲言又止。
余生?恐怕对于夏芙来说以后面对的事情也许会...
“我找到了我的妹妹。”
“妹妹?”
“嗯。”
在云帝死之前的之前,夏芙收到了昙花阁的邀约。
“夏芙灵仙,当初的那个无条件你还知道吧?”
“我知道。”
“原来知道灵仙这个无条件什么意思啊?”
“说吧。”
“你的煞血玉可否给我一看?”
“你怎知煞血玉?”
“哈哈,这世间没什么事情我是不知道的。”
“你要他有何用?”
“它是否接近了南璇就会频繁的闪烁啊?”
夏芙盯着昙花阁主,一语不发。
“告诉你,这南悲欢有关,也和南璇有关,也和你那已经失踪的妹妹有关。”
之后,夏芙知道了一切。
可谁又知道这无条件的蕴意。
夏芙微微一笑走去想要拉起朔岩的手,却发现怎么也抓不住,夏芙陡然醒了,却发现她还是在天尘。
原来刚刚的一切都是梦啊,太过于真实,让夏芙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她又想起了朔岩。
南璇带着焰萧来到一个画阁,南璇用画笔,在画布上一笔一划的描绘着焰萧的面容,忽然南璇道:“焰萧,等你醒了,我们结发为夫妻可好。”
焰萧什么话都没有说,南璇盯着焰萧看了许久,一步步的靠近焰萧,将焰萧的手握在手里。
摊开焰萧的手,一下一下的在焰萧的掌心写下一个字,又一个字。
离洛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往厨房跑去,看桃李在弄饭,她便也想去帮一下忙,结果她把菜刀乱扔,扔到了房梁之上。
桃李看着以后问道:“你是来做饭,还是来谋杀的啊。”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你去玩吧,我怕你把这厨房给我移平。”
成蹊和寒阙知道以后立马赶过来,却看见了脸上黑乎乎如同花猫的笙歌,成蹊和寒阙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们笑什么呀?”
寒阙和成蹊只是笑笑不说话,离洛跑到水缸面前,看见自己的脸以后,说:
“哎呀,好难为情呀!”然后跑掉了,成蹊和寒阙都笑了起来。
焰萧依旧在那里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南璇强忍着不想让自己哭出来,但一滴清泪还是滴落在焰萧的手上。
南璇深呼吸一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忽然她噗了一声,再也控制不住的埋在焰萧的胸口哭了起来。
那一刻的南璇当真好脆弱。
都说情是一个不好了解的东西,然而依旧有人愿意去知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