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无助的时候才会想起家人,干完第一天活的韩诺,非常克制得想念起母亲和女朋友,但只是想想。
中国·青岛嘉园小区
“妈,我...回来了”
韩嫣然在门厅放下钥匙,直奔厨房,一下午都是理科科,最后一节数学老师还拖堂,她的肚子从第二例错误解析题开始唱,一直到放学清场铃声响起她才稍微调动下仅剩体力安排腿部机械运动回家。
“你在我哥房间干吗?也不开灯?怪吓人的”韩嫣然咬着火腿肠问。
嫣然看见哥哥的房门开着,母亲王桂芝坐着哥哥床上,摩挲着相框。那是韩诺5岁的小博士艺术照,五岁的韩诺白白糯糯的,肉鼻红唇,小手拽着博士帽的流苏,带着个半边脸大的金丝眼镜框,瞳里透出与年纪不相符的坚定。
航海蓝的墙壁把门口仅透进的光也吸收掉了,屋角的白窗纱微微摆动,若书桌上电子钟屏幕没有一闪一灭的冒号,这绝对是个母爱主题的静态展。
“几点了,你把米饭盛出来,我们开饭了。”王桂芝吸了吸鼻子,将相框放回床头柜,拍了拍大腿站定起来。
“哪有米啊,妈?这是你煮的饭啊,锅里只要水,你放米了吗?”嫣然咬着火腿肠四个指头捏着冒着热气的锅迅速地转移到了地上,“这都要烧干了,妈,你怎么不看着火啊?”
“哎呀呀,你看看,我忘了,别急着浇凉水,锅会炸的。”王桂芝匆忙地跑进厨房
“怎么回事啊妈?你是不是病了?感冒发烧了?我看看”嫣然关切地去摸妈妈额头
“没什么事,就是昨晚怎么也睡不着,前几天虽说也睡的晚但怎么也睡着了,昨晚就翻来覆去抓心挠肺的,你说你哥在美国会不会出事啊?”王桂芝自我安慰地拍抚着前臂,“我这眼皮也是,断断续续的跳,跳一会儿不跳了,你看看。”
“哎呀妈,你又来了,我哥都上大学了,成人了,您呀,就别在这疑神疑鬼的了。再说,他不是自己办得很顺利吗?以前他自己去北京、去上海,就算是去香港、云南,不也都一个人吗?他是独行侠,我对他有信心。”嫣然拉着妈妈去客厅沙发坐下,在智能饮水机上接了杯热水端在母亲面前放下。
“那不一样啊,那是国内啊,在哪出事了,我们有警察,我跟你爸第一时间也能赶过去,他这要是出了事,你说可怎么好。你哥从小就爱藏事,什么事情都不跟我们说自己拿主意,我们也依随他惯了,哎呦,你说越大还越不让人省心了。”王桂芝愁苦地闭着眼睛,“国外那么杂,他要是让人打了,他要是吸了毒,哎呦哎呦,这可怎么好啊......说好到了来个电话的,我等他三天就发了一条语音,还怪杂的,我都听不清他说什么。”
“我听听”嫣然拿过母亲的手机。
“......我到了......有....”
嫣然也听了个云里雾里,好像有机场播报的声音,还有许多杂音,但不管怎样是他哥的低音炮声没错。
“也许机场信号不好吧,没人会拐你儿子的,他还要去工作地方安顿,过几天会打电话来的,您呢就别担心,漏风马甲有什么好,您还有我这个小棉袄嘛!”嫣然给妈妈捏着肩膀讨好地说。
“还好养了两个,就养你那个没心肝的大哥有什么用,打电话只有打钱。好,你坐着,妈给你做饭去。”
女儿的安慰让王桂芝回定了神,她相信自己教育的孩子应该有足够的适应环境能力,毕竟她的教育理念是“富养女儿穷养儿”,现在也不能过早打破在儿子面前的“严母”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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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武汉中华师范大学南湖食堂
“菲菲,你不吃啊,黄焖鸡不是你最喜欢的吗?都快没热气儿了,你想什么呢?”王卿望着眼前愁眉紧锁的菲菲。
“还用问?又在想男人啊,你行不行啊,才谈了不到半年就这么如胶似漆的啊?喂喂喂,你别这样,我会以为你中了蛊,在学生会就是莫名奇妙你跟老大好上了,现在你又莫名奇妙地性情大变,你不是一向很独立的吗?谈恋爱都坚持自己拧瓶盖。”秋茗用筷子敲打这餐盘强调到。
石菲菲,中华师范大学体育学院大一学生,主修田径,身高169,体重47kg,以跳高届最闪耀的御姐腿艳压群芳。眼前的两只是她的好闺蜜们。
王卿,菲菲室友。中华师范大学体育学院大一学生,主修艺术体操,身高165,体重51kg。
秋茗,非著名投食者。中华师范大学体育学院大一学生,主修跆拳道,身高170,体重64kg。跟石菲菲在秘书处相识,因入部时给秘书长韩诺的昵称就是“老大”,韩诺与菲菲恋情曝光后,秋茗仍保持“传统”执着地喊着韩诺“老大”这个称号。
入学报名学生会时石菲菲“按颜排序”首选并成功进入韩诺所在的秘书处,又因组织校运动会时淋雨落单,被冷峻秘书长的一杯热奶茶就俘获了芳心。据说是韩诺从启铭操场淋雨跑回宿舍楼下的售卖机买了热饮马不停蹄地跑回去,双手送到她手中的,她感动地给韩诺一个定情熊抱。(不过老实说,操场外一百米就有热饮售卖机,需要跑回学生公寓楼吗?)
“而且老大又不是不回来,瞧瞧你这灵魂出窍的样子……啧啧啧”秋茗忿忿地继续批判着。
“我哪有?只不过他都走了两天了,电话没一个、语音也没一个,连短信都没一个,我怕他出什么事。我昨晚还梦到他了,在我们操场上他抱着另一个女孩子坐着看球赛,我冲上去对他发火,然后......然后.....?”石菲菲低下头叹了口气。
“然后怎么了?”王卿弱弱地问,扶了扶滑下的黑圆框眼镜。
“然后我一着急,就醒了”菲菲懊悔地说。
“哎呀,梦跟现实都是相反的,按这个逻辑应该是你在操场搂着别的男生,老大回来看见你给他带绿帽子生气才对。”秋茗挑起一粒炸花生豆,吧唧着嘴说。
“你可真是会安慰人啊!”王卿瞪了秋茗一眼,“不是的菲菲,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你只是担心太多了。越洋电话也很贵的,他不打给你,你打给他呀。先吃饭吧啊,呐,我的鸡腿给你,吃饱了才有力气想。”王卿不住得往石菲菲碗里夹菜,菲菲的碗里垒成了小山。
“王卿你真好,但是南湖食堂的自选菜太难吃了,简直味同嚼蜡,黄焖鸡都不香了……”菲菲拖着脑袋。
“叮咚~”菲菲的屏幕亮了起来,“是他发的!”
菲菲摁下手机,鼓起了腮帮看完了消息,“我们去吃串串吧,我请客,你们还吃得下吗?”
“瞧瞧你,刚才还臊眉搭眼的,短信一来眼睛都亮了,说了什么,他到了吗?”王卿歪着头
“吃的下!吃得下!”秋茗把菲菲的盘也拖到眼前“但是我先替你吃光,不要浪费,马上就好”
“哈哈,一会再说,走吧,别吃了,会撑坏的。”菲菲侧目地看着秋茗,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