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国联军的总司令是大狐国的国王塞西里。亡国之恨曾使这位年近六旬的国王卧薪尝胆十数年,并且为了结成与威尔兰等国的军事同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但是在即将攻克本属于大狐国的垣丰的时候,胜利冲昏了头脑。
他本是个自律极严的首领,对物质生活要求一向很低,身上一直保留着早先氏族首领的纯朴美德。但自从罗扎投奔到他的麾下之后,他不由自主地沾染上了大秦帝国的奢糜习气。
收买罗扎是大秦帝国的一个俘虏给他出的主意。他开始不以为会有什么成效。因为不仅他本人,就连他原先氏族的人都未曾发生过背叛和卖主求荣的恶劣行径。
但出乎他的意料,在将许多金银财宝由化装成商人的军官送到宫里以后,罗扎很快发挥了数十个将军都无法起到的作用。五国联军几乎没有遭到多大抵抗就深入了大秦帝国几百公里。所以,当罗扎被迫逃亡出垣丰以后,塞西里按最尊贵的宾客礼遇收留了罗扎,并安排罗扎与自己同宿在大本营。
罗扎不仅把已不堪一击的大秦帝国的内幕贡献给了塞西里,而且献上了他近几年里搜罗到的许多奇珍异宝,让塞西里大开眼界。罗扎从民间搜罗寻到的一块七彩宝石,能在日光下变幻出几十种不同颜色,轻轻敲击后还能发出小溪淌水般的声响。
塞西里很是高兴,自从罗扎献给他以后便时时揣在怀里,经常拿出来玩。罗扎还带给他大秦帝国新近的几大发明,照相机,录音机、电动胡须刀和能唱歌的自鸣钟。
这些都是塞西里过去根本无法想象的新奇玩艺,虽然那时逃亡退却在一千里以外的大狐国也开始注重发展工业,制造机器和枪炮,但还没有人能发明出这些可供娱乐的东西。塞西里几乎象小孩子迷恋新奇玩具一样,很快就沉浸在了这些漂亮新鲜的发明之中。
他首先喜欢上了照相,虽然是些照得有点变了样的黑白照片,但对自己的形象被印在了纸上,还是让塞西里喜不自胜,他一连照了七八十张,仍余兴未了,在罗扎的起哄之下,竟然照了一张他与女人交欢的裸体照。
因为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他曾私下里对罗扎唉叹自己在性生活方面已经大不如前,即便有绝色美女横陈于眼前也勾不起兴致,罗扎就将催情的最佳方式告诉了他。
这实际上也就是皇宫里的春宫图的翻版,并不大奏效。但对在这方面还懵懂无知的塞西里国王来说,这就成了催情的绝好****。过去,大狐国的男人和女人都把****做为一件丑事对待,从不互相交流****的经验和体会。
他们仅仅把男女****做为发泄性欲望和繁衍后代的行为,必须在没有任何一点光亮的暗室中进行,而且也不允许男女双方在****时发出任何声响。男人如果快乐得大叫,便被看作冒犯天神,而女人快活地呻吟,则被人当作****要进行鞭笞,所以连贵为国王的塞西里也从未尝到性爱的乐趣。
仅仅把它当作小腹憋胀不得不象撒尿一样排泄。自从罗扎把大秦皇宫里的种种****秘笈授予塞西里之后,塞西里很快将伴随他的一个王妃增加到五个;并重新布置了他的卧室。
过去他只在大本营设置了一张宽不到两米的吊床,现在却把五顶大帐篷连结起来,按照罗扎对兆丰大帝寝宫的设计,装了数十只汽灯,摆放了许多沿途收缴到的大秦帝国的精美装饰品,并安放了可供塞西里与几个王妃共戏鸯鸳的硕大的通铺。
塞西里是个慷慨无私之人,他没有将新近获得的这些快感和享乐一人私享。在每天例行的军事会议之后,摆了丰盛的酒宴招待了五国联军的首领,并把这种人间乐事做为酒后的话题,有意识地泄露给这些一年来与他并肩奋战的同盟国领袖。
这些同盟的领袖几乎全是亡国之君,共同的仇恨把他们集合在复国大旗下之前,都是对现代文明浑沌无知的蛮夷野人。将近一年的征战生活早已让他们身心疲惫,而且胜利在望的喜悦又让他们急切地想放松一下。
所以,当五国联军的主帅把释放紧张情绪、神经可大为放松的新鲜经验透露给他们以后,他们马上回到各自的军营进行了尝试。
在征战的沿途中,他们搜罗到大秦帝国的很多新鲜物品,以前一直视作毫无用处的废品,现在,他们也开始变得高雅起来,效仿塞西里大本营,附庸风雅地摆放了许多装饰物,还从女俘中选了几个既年轻又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做为解闷和发泄的用品。
在不进行必要的巡视值勤期间,他们都沉醉在靡靡之音的催眠之中。罗扎作为人类文明的导师,不仅被他们引为知已,更看作了可以倾吐心中秘密的朋友。而罗扎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得到五国联军领袖们的如此宠爱。
他是个受过兆丰大帝严格培训的大臣,深知叛臣不仅会被原主子格杀勿论,即便是降纳方也会视为不贞不忠之人,得不到好报。所以当他被迫投奔到塞西里的大本营之后,只想把这里当作暂时的木西身之地,并不准备久留于此。而现在看来,他大可不必忧虑。
这些被兆丰大帝一向鄙夷的蛮夷首领,实在是些智商有待启迪的稚男处女,对现代文明几乎一无所知,为人行事仅仅凭借一介蛮勇。所以罗扎很快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而且产生了想从精神上征服这些蛮夷首领,然后为自己争得一把理应拥有的交椅的念头。
他对五国联军的贡献太大了,尤其是对大狐国,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阻挠了苏格将军的进攻计划,大狐国大概早就彻底灭亡了。尽管那时他并没有从大狐国得到任何好处,仅仅出于对轻蔑污辱他的苏格将军的报复。
回首往事,罗扎也有过情理之中的懊悔,毕竟在大秦帝国,他的地位仅在兆丰大帝之下,也就是嫉妒他的人讲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炙手可热,红得近似发紫。
现在却成了寄人篱下的叛臣,虽然仓皇之中带了许多金银细软,可以保证这一生衣食无忧,但毕竟失去了可以颐指气使,别人不敢冒犯的地位。而现在,连塞西里的卫兵都敢瞪他几眼。他决心在五国联军这里恢复自己尊贵的身份,并逐步获取自己应有的地位。他的计划很快就奏效了。
在他与塞西里国王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之后,塞西里正式任命了他一个职务,联军协调员,尽管这个职务充其量不过是一个虚名,但可以在五国联军之间自由行动。
在霍达率领的军队突袭五国联军大本营的前三天,罗扎已深得塞西里的信任。此时的五国联军大本营已被唾手可得的胜利激动得乱了章法。本来已开始松弛的军纪愈发失去了约束。
为了安抚终年苦伐的士官,塞西里采纳了罗扎的建议,组织了一批"慰安妇",轮番为早已忍受******折磨的军官和士兵服务。由于"慰安妇"甚少而联军官兵甚多,已经有许多低级军官按捺不住性子,铤而走险,私下里劫持了好几名慰安妇,并强暴致死。
这本来应该严加惩处,但由于考虑到马上就可以大获全胜,塞西里不想在即将结束战争的时候,友军之间搞得不愉快,就默认了。而且由于罗扎的开导,塞西里那时已经有了建立联邦国的计划。所以,尽管罗尼国和威尔兰的士兵做出许多出格的事情,他都没想过分追究。
直到败亡,被霍达的军队追得魂不附体的时候,塞西里才明白自己实在是上了罗扎的当。威尔兰、黄吉利合众国的首领在一次酒宴之后,借着酒劲谈到攻克垣丰之后的领土划分问题,塞西里由于早已有了自己的谋划,马上回绝了他认为是不合理的要求,威尔兰的首领当即恼怒,威胁要撤走自己的军队。
塞西里不置可否,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担忧,只是用外交辞令的口吻回答说:"五国联军有约在先,请贵国尊重已达成的军事协议。"
威尔兰的首领拂袖而去。撤宴之后,有点心虚的塞西里还是小心翼翼地征询罗扎的意见,希望他能去协调并安慰威尔兰的首领。罗扎说,只需三五日垣丰就可攻破,威尔兰撤军无妨大局。塞西里想想也有道理,所以在得到威尔兰军后撤五十里的消息以后,仍然拥着一位美丽的王妃饮酒作乐。
罗扎进贡的****和献上的春宫照片,虽然使塞西里一夜可御三女,但年过半百的塞西里的身体还是被毫无克制的****折腾得十分虚弱,以致连每三个小时一次的军事报告也懒得去听了。
与此同时,其余四国的首领也放松了进攻,那时,他们已各怀鬼胎,把攻城的最后战斗寄托于别国的军队,想尽量地保存自己的实力,以便在攻克垣丰之后,仍然拥有一支可与塞西里讨价还价的强有力的军队。
可以说,这个鬼念头,也是罗扎无意中教会他们的。他这个协调员为了讨得各国首领的喜欢,分别献上了这条对五国联军来说是致命的馊主意。可在那时,四国首领都把罗扎当成了不可多得的好朋友。
若干年之后,罗尼的一位军官回忆这场战争时说,其实早在霍达部队到达之前,五国联军就完全能拿下垣丰,这位后来出任罗尼国外交部长的马兰多纳,在那时就看出罗扎是个不可信任的混蛋,曾劝说罗尼国的首领远离这个不义的叛臣。但收受了罗扎一架照相机的这位首领却对马兰多纳的劝说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