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谈不上有什么爱情,只是这个蓄有仁丹胡子的卫兵在床上有着惊人的耐力和功夫。虽然这个卫兵早感体力不支,日见哀老,但他还是十分殷勤地满足着元春公主似乎永无止境的****。
在元春公主离开父皇回到府上的当天晚上,这个一向自诩金枪不倒的男人,却一个晚上都没能把自己的那个东西进入到元春公主的身体里。原想借此宣泄自己痛苦的元春公主不由自主地悲从中来。
她焦急地期待这个卫兵能解除她由于悲伤过度带来的肉体饥渴,不想她们整整折腾了十几个小时,都没能达到目的。年轻的卫兵狼狈地离开了元春公主的闺房。他到死都没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关键的一个晚上,会彻底地失去了一个男人的尊严。
他仔细地回忆了那天的生活,只想起他当天曾经吃过一块据说是皇家御膳房特意送来的羔羊肉。送东西的太监说,这是专门送给元春公主的。但那天元春公主因悲愤过度没有食欲,全赏给了他这个情人。
这个卫兵没有将这丰美的羔羊肉和这晚的失败紧密地联想在一起。这天的凌晨,他含羞带辱地永远离开了将军府,并从此无踪无迹。元春公主当天派人找过他,在查遍全城也没找到他的踪影后,元春公主便将他谈忘了。因为她在最后通牒的那天晚上,已决定嫁给从小就讨厌的莫扎大臣。
太子秦元国是那天上午来找元春公主的。他是受父皇之命来做姐姐的思想工作的。做为孪生姐弟的他俩,其实从出生不久就互相冷落开了对方。俩人迥异的性格,注定了他们彼此心存芥蒂。
尽管由于先天生理上的原因,俩人会在很多事情上互有感应,都会在对方痛苦的时候,心情也会不快;都会在看到别人的母亲时,怀念毫无印象却挥之不去的母子之情;会在下雨的时候,感到无可自拨的忧悒,但是,她们从小便不由自主地拒绝对方,甚至很少讲话。
虽然更多的时候,是秦元国拒绝姐姐进入他幽深的心灵。尤其是从玛雅迁移垣丰以后,秦元国在很多场合都不愿意和他的挛生姐姐坐在一起。
其实,连秦元国自己都不清楚,他其实就是那个二十多年前尚未来到这个星球上的秦兆丰的化身。许多年前的秦兆丰,就是他这种落落寡合的神情。即便他一天比一天明白自己这太子身份意味着什么,仍然让他很难由衷地高兴起来。他和贵为皇帝的父亲也无多少话可讲,远不如他和莫扎之间的感情深厚。
这当然可以归咎于父子离别时间太长。但在迁到垣丰以后,兆丰大帝还是曾想尽办法弥补这种父子间的疏离,但是,由于时间久远的隔膜,俩人从未在情感上象父子那样,开诚布公,坦心露腹的进行过对话。更多的时候,这对父子如同君臣,而且还是心理上互相提防的君臣关系。
可以说,这是秦元国第一次来姐姐的府上。但是,元春公主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姐弟情谊,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直到那一刻,还被她认为是一种惩罚行为的婚姻所愤怒,而且她压根就没有太在意这个嫡亲兄弟。
她知道,这个弟弟从来就对她有一种根深底固的不屑,所以她也从不指望这个兄弟能在她处于困境时能帮她什么。所以,当仆人通报太子来访时,她毫不犹豫地说:"我谁都不见。"
秦元国还是闯进了她的卧室。元春公主在金碧辉煌精雕细刻的床上足绻缩着,脸冲墙,在听到脚步声以后仍然不肯转过身来。
秦元国默默地坐在靠窗棂的太师椅上,尴尬地咳嗽了好几声,仍没能让她有所反应。秦元国忍不住火了,对她扬声吼道:"你有什么委屈的,你将要嫁给的是一位圣人。"
元春公主这才慢慢转过身来,睡眼惺松地看了一眼这同胞兄弟;"你以为我稀罕那狗屁圣人。"
"你不嫁她,会后悔的。"
秦元国几乎是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便起身朝外大步走了。
元春公主突然趴起来,冲他喊道:"你等等,你等等。"
但是,秦元国没有停下脚步,大步流星走出房门,走出庭院,走出将军府大门。
元秦公主就势又倒在床上,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折腾了几个时辰之后,突然坐起来对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女仆道:"快给老娘端饭,我要饿死了。"
在饕餮一番之后,她跳下床来,坐在梳妆镜前,咬牙切齿地自语道:"我到要嫁给这个书呆子看看。"
莫扎府上现在已是混乱不堪。莫扎象个泥塑本雕任人摆弄,看着如潮水般涌来道喜的人,他一脸的无奈和困惑。
他好几次逃进书房,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以求片刻的安宁,但用不了多一会便被道喜的擂门声吵得被迫走了出来。"结婚简直是一场灾难。"他生气地对瘸腿达奇说。
但这是一场无可逃避的灾难。府上的总管不一会便跑进来向他汇报各项开支情况。他气得直跺脚,恶狠狠地咆哮道:"花吧,把所有的钱都花光了也别来告我。"
送礼的人也络绎不绝,很快弥补上日见窘困的经济亏额。如果说在文武百官中,往日的莫扎是最穷酸也最拮据的话,那么,新加的驸马身份却让莫扎足足风光了一次。
他是个从不贪吝一文的清贫官员,也是最不合群最不会巧立名目捞取银子的书痴。既不去别的大臣府上走动,别人也很少上他的门厅。这次,却让他饱受了一番拥戴和宠爱。
但谁都不知道,如果不是莫扎强咬着牙,他非被折腾得发疯了不可。他一生安于清贫和寂寞,用不多的俸禄支撑着庞大的支出。他几乎把能搜罗到的有奇才异禀的少年都安置在他的府上,悉心哺养和教化他们。
他并没有指望过这些孩子将来回报他什么,他只是想把他幽闭在家创发出来的智慧延续下去。但是,这桩从天而降的婚姻把他的生活彻底打乱了。他象木偶似地任凭人们摆弄着,虽满腹忧伤而无法倾诉。
"你们让我安静一会儿好不好。"他对穿梭在他书房的文武大臣、仆役太监们说。但是,人们谁也没有理睬他的烦躁,反而愈见热烈地同他开着放肆无忌的的玩笑。
终于在一片鼓乐声的喧闹中,将元春公主迎娶到了床上。看着仍头顶着大红盖头的元春公主端坐在一向只有他自己才歇卧的木床上,他恍若做梦。
他迟迟没有去揭元春公主的盖帘,浑身发抖而双膝无力。当人们鼓噪着推着他去走近元春公主的时候,他万分恼火吼了起来,"你们都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