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满脸堆笑说着“知道三妹妹身边的绿嬷嬷从前在皇宫里当过职，教出阿夜这样的标志人儿，连皇后娘娘都夸过阿夜的礼仪学得好。就连刚回京的清商规矩学得都不差。”
凌嬅琪听着拿筷的手一顿，摇着头说“大嫂有话不妨直说。”
“不如让竹婷和阿夜、清商同住，也让这个粗俗丫头学学什么是名门淑女的模样。”陈氏脸上画着笑。
李氏看了眼老爷的悠闲模样，心里有了主意“既然大嫂嫂不嫌弃这样也好，毕竟大嫂嫂是要让竹婷参选的。”
李氏毫不客气的把那窗户纸捅破，明着说才有意思嘛。
要知道自从凌北联出来那档子事后老夫人对陈氏不满得很，窗户纸捅破了，自个才好避嫌。
这家里的孩子要不要参选虽然有祖宗规矩压着，但放不放人还是要当家的老夫人做主。
“既然说道这，就摆开来说吧。老大媳妇你打算让竹婷参选，那文心呢？她今年也十八了。”老夫人不冷不热的说了这一句。
“那小皮娘子，粗俗得很上不了台面。”陈氏僵着笑，暗地里掐了把凌文心。
“哎呀！”凌文心娇柔柔的哼了一句。
陈氏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闭嘴，好好的哼唧什么！”
这几个堂庶姐庶妹从来都沉默寡言的，就算每月初一、十五都会相见但她们实在不起眼得很，也是了那当家的祖母谁会愿意让庶子压过自家孩子。
凌清商看得一脸茫然，凌迪夜掩嘴贴到妹妹耳边说“妹妹，凌文心是大伯伯的女儿，赵姨娘所生还有一个哥哥凌北哲和北联堂哥同岁。”
“原来是这样。”凌清商细声回道。
“既然如此也让文心跟着去吧，老二媳妇呢？”老夫人慈祥的让婢女把凌文心扶起。
王氏乖巧的说着“露雪、文韵年纪还小，姑且在我身边放几年才好。”
“姐姐，二伯母不是最喜欢和大伯母杠吗？”凌清商靠在凌迪夜身上说着。
凌迪夜捏着妹妹有些肉肉的手儿说“二伯母打算把露雪堂姐嫁给曹邮，就是去年金榜题名的曹邮。他家里世代耕种，家里还算殷实。”
凌清商不可思议的说着“那露雪堂姐是下嫁啊，姐姐你这么知道这样详细。”
“我身边的云纱最喜欢打听这样的事了。”凌迪夜看了眼靠着柱子打瞌睡的云纱，笑盈盈说着。
李氏轻咳了一声，凌迪夜和凌淸商瞬间坐回了原位。
“好，都听娘亲的。”陈氏蔫蔫的说着。
…
回府时，凌迪夜特意邀了凌清商同坐马车，云纱和秋月便在外头走着。
“妹妹，你听我说。竹婷堂姐我们是知道她的性情的，最知书达理的。但文心表姐就须得小心了。”凌迪夜拿着小勺伴着莲叶羹。
“是姑姑跟姐姐说的吧，方才姑姑拉姐姐出去就是说这个的吧。”凌清商浅笑着。
凌迪夜挠了挠头“你看到了啊。”
“姑姑真疼姐姐。”凌清商低头苦笑。
凌迪夜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谨慎开口。这个妹妹玉一般的性子，最是温和不过“是…是啊。”
“不怕！姑姑疼姐姐，姐姐疼我。”凌清商意识到了凌迪夜为难，抬头豁达的说着。
“好，我疼你。”凌迪夜握住了凌清商，真的是幸运至极，遇上了这样温和的妹妹。
凌迪夜心里的芥蒂放下来了。
…
次日。
午后阳光正好，照在身上上暖暖的，心也如此。
九梨阁的梨树没开花。
“我可记得这九梨阁开花时可是一绝！整个院里头香扑扑的。”四个姐妹围桌嬉笑，凌竹婷翻看着书说着。
“姐姐这树结的果子好不好吃啊！”凌清商拿了块糕点细嚼嚼又道“好吃！”
凌文心淡淡的看了眼凌清商手里的糕点“清商妹妹，你是嫡女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听到着凌迪夜手上刺绣的活一顿，抬眼一瞧眼眸转动，把绣品拿给秋月收好。
拿了块糕点说着“这是纤巧铺新制的点心叫绿沫酥。”
凌竹婷瞪了眼凌文心，拿了块糕点入口，顺着凌迪夜说着“这糕点做得跟玉似的，上面还点了颗红色果子。的确好吃！”
“这梨树结出的果子极甜！知道你喜欢吃梨子，等到结果之时我们一起摘果子玩，好不好？”像是和小孩说话一般，凌迪夜哄着。
“听姐姐的！”凌清商欢欢喜喜的点头答应。
“小姐们燕窝好了，小姐们尝尝鲜。”云纱带着两个婢女撤下茶水，上了燕窝。
凌迪夜刚喝了药，云纱有心多伴了些白糖。
大家悠悠闲闲的吃着。
“为何我的是白燕，阿夜妹妹的是血燕。”凌文心嫌弃的把碗往外一推。
“我的也是白燕，吃吧！”凌竹婷冷冷的说。
“文心姐姐我的也是白燕，都一样的。”凌清商解围道。
凌迪夜总在喝药，大夫有吩咐须多多进补，常食血燕等物滋养。这事谁不知道？血燕难得，相府一日三趟派人的去寻血燕。
凌迪夜含笑着“文心姐姐这碗我还没吃过，不建议的话我们换一碗吧。”
凌文心傲慢的抱起胸。凌迪夜笑容不变，把自己那碗端给了她，拿了她那碗回来。”
“是了，好东西大家一样才好！”凌文心像是在教习一样。
凌迪夜还是那副温顺样，微微躬身“姐姐说的是。”
云纱看着气不过，狠跺了一脚就走了，秋月想揽也揽不住。
凌文心端着碗轻蔑的白了眼云纱。
凌清商看了眼姐姐，就低头喝羹了。
…
凌清商的院子名简单“商居”二字便是了。
里面有个大大的池塘，有意思的是池塘里面有鱼，上头还喂着鸭子。
星星又出来了。
刚去星和苑和用了晚膳和姐姐一起散步回来。
在廊下扎了个秋千，凌清商优哉游哉的坐在那里。
“小姐，文心小姐真不讨人喜欢。”月半端了盘果子给小姐吃。
…
月半这个名字可好玩了，月半以前的名字叫胖丫，人也是圆嘟嘟的可爱。凌清商觉着名字不悦耳，还专门和凌迪夜商讨了名字。
凌迪夜拿着毛笔在大大的宣纸上写着，灵机一动，有了！潇潇洒洒的写下。
凌清商凑过去看，疑惑出声“胖？姐姐你干嘛说胖丫胖。”
“笨！”凌迪夜又重新写了次‘月半’
凌清商大笑出声“月半！好名字。”
…
“是啊，幸好姐姐还能唬住她。”凌清商分了果子给胖丫吃，哦!不！是给月半吃。
凌清商喃喃说着“小小年华才月半，姐姐真是聪明取得名字就是好听。”
“是啊!也只有大小姐那样从容随和的人才不和文心小姐计较.”月半愤愤然的说道。
“姐姐从容，但只要被插到软肋，便也会怒的”凌清商望向九梨阁的方向说道。
…
绿嬷嬷在花室教着四姐妹插花。
“高低错落，疏密有致，虚实结合…”
秋月抱了些花儿给凌迪夜，无意花束碰到了件衣裳。
“贱丫头！知道这身料子多贵吗？”凌文心旁的丫头抬手就要打秋月，凌迪夜眼疾手快的握住丫鬟的手“自重！”凌迪夜咬牙出了这两字。
“小姐，这事不烦劳您来。”绿嬷嬷看清了原委，恭敬的对凌迪夜说着。
凌迪夜松手，那丫头的手臂上顿时青紫起来，可见用了多大的劲。
绿嬷嬷规矩一笑“在主子跟前口出狂言，以上犯下，冲撞主子，行为粗鄙。来人拉下鞭打四十。”
那丫头吓得跪倒在地。
“你敢！”凌文心瞪眼道。
“绿嬷嬷是相府的掌事，哪里嬷嬷都管得着。”凌迪夜冷冷出了这一句。
“文心小姐，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拉下去！”老妈子手脚很利索，不一会就听到了惨叫声。
“小姐们，继续吧。”绿嬷嬷从容的回到前头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