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稚然回答道:“嗯。”托着长长的鼻音。
豁。
薄橦淡然的看了一眼大堂上的母子,便走进去,淡淡的叫了声:“给大夫人请安。”
大夫人居高临下的看了薄橦一眼,就由着薄橦行礼的姿势,自己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道:“起来,坐吧。”
“谢夫人。”薄橦听到她说话,起了身,眼睛漫不经心的看了看她,才在位子上坐下。
大夫人又发难道:“橦儿啊,娘可好些日子不见你了,莫不是你在外面野的久了,连规矩都忘了,连声娘都忘了喊了?”
薄橦笑着恭敬答她:“夫人说的哪里话,橦儿……不敢……”
“哼!”大夫人一拍椅子上的把手,怒目而视,历声斥道:“不敢?本夫人看着,你可敢得很那。”
那一声“哼”可把这屋里的丫鬟小厮下的立马跪下请罪。
“切。”薄稚然轻蔑的看了眼瑟瑟发抖的丫鬟小厮。
“大夫人这说的哪里话,我母亲,可还在寺里吃斋礼佛呢。”薄橦笑道。完全没理薄稚然。
这话说得,大夫人脸色一变,哼了一声。
的确,薄橦的生母是将军府的妻,因为受不了后院的勾心斗角,才自愿礼佛的。
可如果薄橦的母亲没有礼佛,那这位子就是薄橦的母亲的了。毕竟,薄橦的母亲王氏是这将军最爱的人。
大夫人又道:“本夫人知道,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该打你六弟,那是亲弟弟啊,你瞧瞧。”
大夫人抬起薄稚然被打肿的脸给薄橦看。
“看看,这脸。”
大夫人以为按照薄橦的性子必然会愧疚,但是,薄橦只是笑了一下。
然后道:“大夫人,你只看见了六弟的委屈,看见了他受伤,那大夫人可看得见橦儿的委屈?”
薄橦言辞突然一下变得严厉了:“我住的院子可是比任何一个人的都要差,就连几个小厮一起睡一个厢房的都比我的好,橦儿以前的院子可是比大哥的都要好上几分。”
大夫人张口就要辩解说,难道现在不好吗?
薄橦又说:“我现在住的地方可是荒凉得很,小厮也就只有父亲给的那两个了,这换季的衣服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大夫人,你这是趁着父亲和大哥常年在外驻守边疆克扣我月钱吗?如果父亲回来他会怎么想?”
大夫人心里冷哼一声,这是在拿将军威胁他呢。但她又怎么会被威胁:“这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本夫人又怎么会让人克扣你的月钱呢?本夫人这就命人去查。话说,你六弟这脸……”
大夫人想把话题转移到薄稚然这,但是薄橦又怎么会让她得逞呢,他的事可没有解决呢,他哥哥可从没让他受过委屈,他又凭什么受这些委屈?
“大夫人说的是。”薄橦应着大夫人的话,“但是,我这月的月钱和上两个月的月钱可都没有给我呢,还有我身边这两个小厮的月钱也是许久没发了,难道薄家已经穷到连小厮的月钱都要扣了吗?”
“再者,大夫人可该好好管教管教六弟了。”
大夫人眼神一历,“薄橦,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难道稚然冤枉你了,难道稚然脸上的巴掌印是他自己打的吗?薄橦,几天不见你居然学会冤枉人了,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