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徘徊在能及时支援的最远距离,纸张折成的飞鸟来回往返,似乎会带回信息。
每次战斗幽雪都会不知所踪,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今天比往日轻松了许多。
战斗正逐渐向外扩展,伴随着不断清理,夜间徘徊到房子周围的异化兽和被控制的魔兽越来越少。
不出意外的话,试炼应该快结束了。
合力干掉这头大型异化兽后,律发现幽雪又不见踪影。
小调从不远处传来,幽雪宛若闲庭信步,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以为你们还要费一会儿功夫呢。”
在远处站定,少女打着招呼。
语气像是散步时偶遇着熟人,问着对方今天过得如何。
黑色斗篷压住所有长发,律不明白幽雪为什么会选择今天穿件斗篷,他更希望她是平日里的样子。
相较于现在的冷漠随性,律还是喜欢她原来笑起来时的温柔平和。
这双黑眸中曾有星辰的光辉,如今只剩寒芒。
“你去……”
话还没说完,一只纸鹤从远处飞来落在幽雪手上。
“这条路前面有个难缠的大家伙,绕路吗?”
幽雪放开纸鹤后歪头问道。
这不冲突吗?
就在几天前她还会说:“从前面走可能会有些麻烦,安全起见,我们绕路吧。”
律看着面前这个保持安全距离的少女,好像她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
漫不经心,幽雪现在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厌倦。
她在厌倦什么?
“我们能对付吗?”诡显然没有律那么多思考。
“以你们现在的状态,拼上性命的话,有把握。”
说话间幽雪一剑刺出,干脆干掉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的魔兽。
血滴飞溅到斗篷上又缓缓滑下滴落,剑尖一挑,泛着热气的魔晶落入手中。
动作行云流水,律不禁想着她到底做了多少次重复动作。
“你会帮忙吗?”诡问道。
笑,幽雪眼中的寒光又深了几分。
“走吧,趁麻烦来之前结束战斗。”
转身向前方走去,“作为试炼中的一环,这家伙的评价应该不低。”
看到那头异化兽时诡就后悔了——这个三米多高满身狰狞裂口的东西真的是动物吗?
这不是难缠,这是要命好吗?!
可还没等他开口说放弃,幽雪直接迎上去。
对于在场的所有魔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认识到幽雪的战力。
迅猛凶悍,一柄长剑被彻底用成了加长匕首,幽雪战斗起来比异化兽还要恐怖。
那是剑吗?那是剔骨刀!
诡很希望自己现在在做梦,可即便是在梦中也不会有如此荒诞的景象。
小山一样的异化兽几乎是被肢解了。
看着那些被脓液与血水包裹着的、还在蠕动的血肉,几只几乎同时吐出来。
空气中满是不可描述的味道,像无数腐烂的东西在鲜血中发酵。
幽雪仍是气定神闲,就像她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飞刀往返,被战斗声吸引来的魔兽在视野范围外便被击杀。
指望着身边这几只打扫战场是不可能了,幽雪索性自己动手。
长剑不时刺入还在蠕动的大块血肉,隐藏其中的神经节被彻底破坏。
异化兽可以互相吞噬融合的。
这个小山一样大的家伙至少有上百只个体组成,有些个体在被吞噬时便彻底失去控制血肉的能力,而另一些则会保留神经节。
只把组成异化兽的大团个体拆出来无法干掉易化兽,甚至只要还残留一个神经节都不能算是彻底杀死一只异化兽。
只要所控制的血肉还没有完全失去活性,那些退化掉思维能力的神经节便会在本能指引下寻找其他神经节并再度融合——这其中包括活着的动物。
处理便要处理干净。
干掉最后一个神经节,幽雪开始等着这几只吐完。
在那个地方她不知道杀掉了多少异化兽,这还只算是小意思。
吐?
呵,在那里有吐的时间早被吃掉了。
生存压力下,她不得不学会习惯很多事。
幽雪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忘记那时的感觉,她学着像‘她’一样对这个世界抱有善意,慢慢觉得自己与这世上所有生命相同。
但现在,她的过去来找她了。
是啊,经历过的一切怎么可能忘记。
异化兽是怪物,能战胜异化兽的她又何尝不是怪物。
若是在几天前,她不会将如此残酷的场面展现给这些孩子。
而现在……
她为什么要在乎他们?
从本质上说他们也是在利用她,和在那个地方想同她组队又会在临近结束时意图杀死她的家伙一样。
低笑声传来,‘亲爱的~我说过你会需要我的~~’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