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陆俞臻这么毫不犹豫的质问他,姜桦心里蓦地酸涩了,“你为何如此关心他?”
这还要问为什么嘛?人家都被他克扣的生病了,再不关心一下,她找谁合作去?
不过这样的理由可不能说出来。
陆俞臻脱口而出,“因为他是朕的小甜甜啊,朕不关心他难道关心你吗?”
咦,小甜甜,好油腻。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内心想法,包括陆俞臻自己在内也被狠狠的恶心了一把。
当然,除了姜桦。
他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人锤子敲了一下,痛的难以忍受。她竟然说南屿溪是她的小甜甜,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么?
姜桦不满,“你为何不可关心臣?”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他又没出什么事,为什么要人关心?
陆俞臻冷哼一声,“朕为什么要关心你?你是三岁小屁孩吗?还要人关心?”
那南屿溪就是三岁小屁孩吗?
不过这么争风吃醋的话,姜桦再也说不出口了,原本那一句为何不可就已经极其出格,再问便脸面尽失。
陆俞臻见姜桦不说话,以为他是无话可说,内心得意。
她说:“没什么好说的了吧?没有什么好说的就别克扣他的用度了,你一个摄政王和他计较什么?”
这话说的偏心极了,就好像说大孩子一定要让着小孩子一样。
于是姜桦愤而离去。
但姜桦没想到,陆俞臻还追着过去了……
坤宁宫。
姜桦恼怒,“臣克扣他并非滥用私权。他触犯宫规,理应受罚;不知悔改,罚上加罚。”
这怎么越说还越不服气?
陆俞臻气结,“姜面瘫,这么做就过分了啊?”
姜桦不理会陆俞臻,直接对着自己的随行侍者说:“传令下去,从今日开始,柔妃宫中的用度再减少一半,禁足三月,不准任何人探望。”
“朕不准!”
陆俞臻第一次正面和姜桦唱反调,周遭的气氛顿时凝固了,空气中漂浮着紧绷的气氛。
“皇上,你以为不准有何用吗?”姜桦嘴角掀起冷漠的弧度,“这偌大的皇宫里有何人是听命于皇上的?”
“你……”陆俞臻没料到姜桦会这么直白的将最后一层遮羞布扯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姜桦冷笑一声,“臣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倒是皇上一直没认清自己的定位,有空担心旁人,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夺权吧。”
说完,他似乎不想再和陆俞臻扯皮,冷冷的扫视一圈屋里的人,转身大步离开。
陆俞臻被着轻蔑的一眼,惹得火冒三丈,她的骂声在姜桦身后回想:“姜桦,你要和我宣战是吧?你以为我怕你吗?你个龟孙,不就是仗着掌权吗?有种我们来单挑啊?”
陆俞臻一直在骂,不带停顿的那种吗。
宫女们看着陆俞臻的口吐芬芳,几乎看傻了。没料到皇上居然是这样的风格,骂起人来不堪入耳。
直到姜桦走出去很远,她才扶着腰,气喘吁吁,“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姜面瘫——”
她缓了一会心里的火气,想起南屿溪还在等着她解决事情,于是走回了朝阳殿。
南屿溪看见陆俞臻,眼神闪出希冀的光,“皇上,如何?”
面对着这样的目光,陆俞臻突然心生愧疚,“朕也没有办法,姜面瘫不怕朕的。”
南屿溪眼中的光熄灭,“那该如何是好?”
陆俞臻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南屿溪突然眼含泪水,“皇上可知皇后有多狠心,他克扣宫中用度。臣妾连一口热饭菜都吃不上,如此寒冷的天气,连炭火一同克扣了。食不饱,穿不暖,这可怎么过下啊?”
这话说的悲惨凄切,听的陆俞臻悲从中来,“柔妃呀,实不相瞒,这些也是朕经历过的,朕能理解你的痛。”
南屿溪明白陆俞臻这是要打太极了,他包住陆俞臻的手臂,凄惨的说,“皇上,臣妾只有您可以帮忙了,求您在皇后面前帮臣妾美言几句吧。”
陆俞臻摇头,“柔妃,朕不是不想帮你,实在是帮不了你。其实朕有一个法子可以让你走出困境,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什么法子?”南屿溪心里浮起不详的预感,但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抱着希望问一问。
陆俞臻说:“这可是朕的独家秘诀,就告诉你一人,你可千万不要外传。”
南屿溪忙不迭点头。
“去向姜面瘫献媚。”陆俞臻靠近南屿溪耳朵小声说。
南屿溪嘴角一抽,“臣妾以为,这并不合适。”
“啧,你要能屈能伸!”陆俞臻恨铁不成钢,“献媚只是一时的,但是这样可以换来好处要什么紧?朕看你长的清丽,好好哄一哄姜面瘫,说不定就可以获得后宠。”
南屿溪感觉听了这一个“清丽”,感觉心里一痛,就好像中了一剑,“皇上,臣妾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朕觉得你可以一试。”陆俞臻认真建议,“毕竟当初朕就是这么过来的,这可是经验之谈。你比朕还好看,应该更有用。”
南屿溪心更痛了,他捂着胸口,“皇上,你别说了。”
“怎么了?”陆俞臻看他脸色不对,关心的问,“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太医?”
南屿溪还没有回答,陆俞臻又说,“不行,姜面瘫刚下令不准任何人探望你。”
“什么?”南屿溪还不知道这件事。
陆俞臻有些尴尬,这说起来还是她的锅,“就是刚刚,姜面瘫说要把你宫中的用度再减一半,然后禁足三个月,不准任何人探望你。”
南屿溪如遭雷劈,“……为何?”
陆俞臻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说你不知悔改。”
“为何皇后认为臣妾不知悔改?”
“嗯……可能是……因为朕……说了什么吧。”陆俞臻说的吞吞吐吐。
南屿溪心疼欲死,他就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这个不靠谱的皇帝身上。
这时,南屿溪的宫女进来了,福身说:“娘娘,奴婢把晚膳领来了,要开始用膳么?””
南屿溪对今天的饭菜不抱希望,可有可无的点头,看见陆俞臻,像是客套的一问,“皇要一起用晚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