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知,你们眼前的这位,便是当今洞子坞的女坞主,白涵!”
此话一出,五人都震惊了,场面一时间尴尬了起来。
温宿月连忙说道:“原来姑娘便是洞子坞的坞主,失敬。”
“你们找我洞子坞何事?”
温宿月看了一眼周围的群,“这……还请姑娘借一步说话。”
白涵思虑片刻后,对着人群说道:“好,今日初选就先到此结束吧,方才选中之人,两日后便劳请带我洞子坞参加比武大赛,一定胜负。”
随后她又看向五人,开口道:“诸位请稍等片刻。”
白涵下楼,走到五人身边,“随我来。”
温宿月立即跟了上去,却发现其余四人皆犹豫不决地站在原地。
“怎么了?深公子淮公子,走啊。”
仲童朝温宿月招了招手,说道:“温姑娘,你过来。”
温宿月一脸疑问,却也听话地走了过去,“怎么了少教主?可是有何不妥?”
仲童悄悄地说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刚刚才冲撞了她,她肯定早就对我们心生不满了,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让我们去洞子坞呢?更何况,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都不一定呢。”
“她应该就是白涵,你看刚刚的那群人都没有反驳,想必应该没有骗我们。”温宿月头头是道地分析到,“不过你说的没错,洞子坞一向唯利是图,为何这白涵竟然如此轻易地便答应了我们?”
一旁的白涵像是知道了这几人的顾虑,不屑道:“看样子,你们是不信任本姑娘。你们一定在想,我洞子坞唯利是图的臭名人尽皆知,为何本姑娘如此轻易地便同意带你们入坞吧。”
见五人没有回答但也没否认,白涵自嘲地笑了笑,“对,我洞子坞的确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本坞主就是这样的个性。这位公子既然被我看上了,自然也有可能成为本姑娘未来的夫君,本姑娘自是没有理由将你们拒之门外。”
施淮在一旁偷笑,看来这白涵也是看上了傅邻深的美貌。
傅邻深感觉到了施淮的落井下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施淮瞬间不敢出声了。
“白姑娘,可能要辜负你的心意了,在下敬你为洞子坞的坞主,但却也不能因此而违背了自己的心意我对你无意,即便随了你的愿参加两日后的比武大赛,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输掉的。”
白涵见傅邻深如此耿直,心中升起一丝不满,“你我才相识,有意无意怎能如此快便定下结论?好,既然你如此坦率,本姑娘自然也没有理由将你硬邀至坞中,是否随我前去,你们自己决定吧。”
一时间,五人陷入了思考之中。
温宿月对白涵的这一番话甚是不满,若是为了躲避贼人的追杀,硬拉深公子入坞,这白涵定会对他虎视眈眈。
想到这里,她立刻做出了决定。
她对着傅邻深说道:“深公子,不如我们就随便找家客栈歇一日吧,想必那些贼人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有何过分举动的。”
还未等傅邻深回答,仲童边说道:“温姑娘,你虽然说的没错,贼人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动,但你可别忘了,咱们是要在这瑜洲城过夜的,晚上会不会发生变故,你我可都不能确保了。”
“这……”
温宿月听到仲童的话后,皱紧了眉头。
“白坞主,你眼前的这位,乃沧月门门主温宿月温姑娘,沧月门突生变故,那群贼人见温姑娘无所依侍,便生歹心想要夺其门主之位,我等这才逃至此地,若白坞主愿意让我等在洞子坞休憩一日,你尽管提要求。”
“原来如此。”白涵听到傅邻深的这段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想要避风头可以,不过我洞子坞不做亏本的买卖也是你们知道的事实,如果能答应我的条件,本姑娘便允许你们入住我洞子坞。”
“你且说。”
白涵看向傅邻深,眼中尽是胸有成竹的得意之味:“我的条件便是,你,必须参加两日后举行的比武大赛。”
此话一落,墨双赶紧说道:“不可能!我家公子是不会参加你那什么比武招亲的,你别想了!”
仲童白了墨双一眼,云淡风轻地说道:“哎呀,墨双你急什么啊,说不定人家大叔对白姑娘有这意思呢?你可别断了你主子的好姻缘。”
“我们公子才不是这种人!”
“你知道什么啊,大叔都这么大年纪了,也是该婚娶了,这很正常,你着什么急啊,你家主子又不能和你一辈子……”
仲童和墨双在一旁争执了起来。
而施淮却反常地没有说话。
温宿月对傅邻深说道:“深公子,你千万不要因此为难,你能帮我至此,我早已感激不尽了。”
傅邻深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好,我答应你,不过,这两日,你务必保证我等的安全,并且,由于你的条件,我等只得于两日后离开,这代表风险又大了一层,所以,我希望你能承诺两日后派人手将我等安全送至目的地。”
施淮在内心感叹到:不愧是骞义侯,如此老奸巨猾,谈气条件来倒是心思缜密。
白涵听到后,笑了起来,“这位公子可真是心思缜密,计算精明啊,你这丝毫不愿亏损的性格,倒是和我洞子坞有的一拼,不错,不错!好,我答应你,两日后派人护送你们安全离开。”
“深公子……”
温宿月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傅邻深打断了。
“温姑娘,走吧。”
傅邻深说完后,便头也不回地随白涵向前走去。
温宿月虽极不情愿,但却还是跟了上去。
白涵和傅邻深在前,仲童、施淮、墨双和温宿月远远的跟在他们两个的身后。
“我就说吧,这大叔肯定对人家姑娘有意思,不然怎么会愿意跟她去洞子坞呢?这不明摆着就是羊入虎口吗?”
仲童吐槽到。
“我家公子根本不是这种人,他那种人,什么美丽的姑娘没见过啊,这洞子坞的坞主连斗篷都没拿下来,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说不定还是个丑八怪呢,我家公子怎么可能这就看上她了,你在说什么狗屁不通的话。”
墨双不愧是护短狂魔,又和仲童争了起来。
“啧啧啧,光看刚刚那群人的样子,也知道这女子姿色定是不凡了,还用看吗?再说了,说不定你家公子看上的是人家洞子坞的坞主之位呢。”
仲童刚一说完,就挨了施淮一拳,疼得他惊叫出声。
“阿淮,你干嘛啊!”
“少教主,你这些小聪明,还是用在正事上比较好。”施淮翻了个白眼,“一个男子,怎么这样爱嚼舌根。”
“阿淮,我说的难道有错吗?不然你倒是说说,按大叔那臭脾气,怎么可能会同意这女子的要求?”
仲童这一问,施淮便没了下文。
其实仲童说的很对,施淮也有这疑问,傅邻深绝对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性格,这女子要求如此过分,他竟然答应了。
不过施淮并不相信傅邻深如仲童所说,是因为看上了白涵。
可除此之外,他答应的理由,恐怕就只有一个了。
想到这里,施淮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了温宿月。
而温宿月此时却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温宿月一路都在默默听着墨双和仲童的争执,心里也越发担忧和自责起来。
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她心头荡漾,搅得她心神不宁。
不过比起那担忧的原因,她更愿意正视自己那股自责的情绪。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又怎会有如此为难的境地?
温宿月抬头看向傅邻深,她倒希望,傅邻深答应白涵的要求只是权衡了利弊后的决定,而非仲童所说的那样……
温宿月的情绪早在不知不觉中全部写在了脸上,施淮一眼便看了出来。
这下她更加肯定温宿月对傅邻深的情感了。
施淮不知道温宿月对傅邻深的感情已经到了何种程度,但好感肯定是不少。
毕竟在无所依侍、极其危险的时刻,是傅邻深救了她,又一路不离不弃地陪着温宿月寻找霍子安,更何况傅邻深有着那般惹眼的外貌,温宿月对他没有感觉,才不正常。
不过比起温宿月,施淮更搞不懂的,却是傅邻深的心思。
她是真的不了解傅邻深。
这个人脾气时好时坏,阴晴不定,时而对自己臭脸相待,时而却又找自己示好。
你说他明明两耳不闻窗外事,并不是管闲事的人,却又如此侠义地帮助温宿月清理门户,岂不是矛盾至极?
而最令她心存芥蒂的,还是傅邻深隐瞒虫陨阁主身份的事情。
想到这里,施淮赶紧摇了摇头。
他不是都跟自己解释清楚了吗?自己为何还要咬着这件事不放?更何况,他傅邻深可是阁主,高高在上,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内卫,他能低下身份跟自己解释,就说明他不会是那种心思阴沉狠毒之人。
更重要的,他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自己早就死了,而此时此刻,自己居然在怀疑他,还妄图看清他的心思,这样看来,是自己过于狭隘了。
施淮抛掉了脑海中的复杂想法,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随即,她加快了脚步跟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