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还是秦将军了解我!小沈缨啊,你怎么不相信你群叔啊!”沈群爽朗的声音从秦令他们身后传来。
沈缨惊喜的转头去看,沈群和沈力站在他们身后。
沈群还是很魁梧,就是好像晒黑了不少。
沈力长高了,都高过了沈缨,正身上背着个包袱冲沈缨拼命挥手。
沈缨高兴的上去与沈群和沈力打招呼,沈力还是那么皮,上来就跟沈缨笑闹。
沈群笑着看他们打闹,与秦令打过招呼后就让沈缨他们带路回去。
沈缨奇怪:“群叔,你们不是坐今天的渡船么?怎么会从那边过来?”
沈群指了指另外一边一艘货船:“咱们家的茶庄跟一个茶商谈生意,他们要到这边来买茶叶,正好顺路,他们老板就请我们一起过来了。”
沈缨听看沈群说才知道,这个镇子附近就是江南最好的茶乡,有江南最好的茶园,这里有好几个种茶大户,还有炒茶大师都在这附近。
沈缨本来还担心自家茶园会比不过人家。沈群给她算账,每年给沈父朝里的朋友,家族里的亲戚,还有夫人那边的亲戚,商业上的好伙伴,平时还有伴手礼,算下来,每年都是不小的支出。所以这个茶园就是自家用都是可以的。
半路上,遇到个书生样的男子,竟然和沈群打招呼。
这人跟楚安奚岁数差不多,不过看起来要干练的多,可能是因为江南人的原因,要书生气重一些,要不是沈群介绍,沈缨还以为是哪家读书的秀才呢。
沈群介绍,沈缨才知道这就是顺路带他们来的老板,叫李玉图,世代的茶商。
出于礼貌,沈缨与李玉图问好,又聊了两句,才知道原来他还是王文杰的朋友,正好也是和诗社几个朋友相约,又正好要买茶,才也跟船来了这边。
沈缨后来问过王文杰,这里以前有不少诗社,但是随着读书人地位下降,很多诗社就解散了。
尚文诗社是因为王大人买的园子在,而且里面有几个成员都是这里的富户,才能坚持到现在。现在这附近两镇十乡的诗社,还在的就剩下三个了。沈缨很是感叹。
等回到王文杰家,沈缨把沈群和沈力介绍给大家。
沈群特别去看了珮珮,毕竟这要成为他们家二小姐了,沈群还特意给珮珮带了新鲜的菱角,还有好吃的米糕。
珮珮先是害羞的问了好,然后在吃了一口米糕后就笑得特别甜的叫沈群叔叔了。
亨利和沈力也是一见如故,没一会儿就玩在了一起。
沈群看着一屋子的小朋友,还有忙着管孩子的沈缨,在一旁看着笑:“小姐小时候胆小,都不大出门跟我们说话,现在好了,这有了二小姐,小姐更有当家主母的气势了。以后出嫁了,老爷夫人也能放心了。”
沈缨听到,突然心中一跳,她的个性跟原身还是相差很大,也就是因为有在北疆几个月的缓冲,还能作为借口。
不过她现在越来越放飞自我,与原身也相差的越来越远了。
沈群见她发愣,好笑的摸她头:“想什么呢?现在这样挺好,你这样不是也更高兴么!”
沈缨回头看他真诚的笑,也笑着说:“群叔说的对,我会好好的,大家也都会好好的!”
秦令看到沈缨今天的感觉有点怪怪的,晚饭后就把沈缨约了出去。
沈缨跟着秦令走在水边,晚秋的风有点凉,沈缨就看着两个人的影子发呆,还无意识的的去踩秦令的影子,时不时的就撞在了秦令的身上。
秦令一向好脾气,任由她撞在自己身上,也不说话,直到沈缨终于站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秦令拉住她的手,到河边一块大石上,给她打扫干净,让她坐下。
“怎么了,今天见到群叔不是很高兴的么?”秦令从怀里拿出油纸包,纸包里是几块沈缨爱吃的点心。
沈缨也没伸手拿,就啊的张开嘴,秦令摇头无奈的笑笑,伸手拿了一块轻轻喂到她嘴里。
沈缨啊呜一口吃掉,然后对秦令做了一个鬼脸。
沈缨边吃,边歪头去看秦令。
秦令被她看的奇怪:“怎么了么?”
沈缨摇摇头,想了想又问:“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好么?”
秦令看着她,挑眉:“你不是一直这样么?怎么会不好!”
沈缨愣了。
“哎呀,你还会说情话!”
秦令无奈抱了抱她:“你怎么了?不是一直很自信很有冲力么?”
沈缨甩甩头:“不知道,心情突然就很低沉。”
沈缨其实知道自己在忧愁什么,可是有些事没法说。
她低头看了看水中的倒影,那是原身的样貌。
仔细讲,原身跟自己还真的长得有几分相像,这也是沈缨能比较快的适应的原因。但是就是这样,刚开始那段时间她也是不大敢去照镜子的。
秦令看着她的侧脸,还是少女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忧愁,长长的睫毛都无力的耷着,看起来就像是垂着耳朵的小动物。
秦令揉了揉沈缨的头,跟着她一起看水里的倒影:“不能说么?”
沈缨从水中跟他视线相对。
秦令一向是坦坦荡荡的,眼睛一直都是明亮的,就像太阳,释放着能量。
沈缨都有点不敢看这目光,有点象是要看出她隐藏的那些秘密。
沈缨撇开头不说话。
秦令叹口气,也不说什么,就静静的陪着沈缨坐着。
第二天,大家都能感到沈缨和秦令直接有些什么不对,具体也说不上来。
沈缨还是脸上带笑,跟谁都有说有笑的。秦令也还是那种淡淡的样子,只是好像冷了一些,而且表现的更忙了,早上快快的吃了早饭就出去了。说起来好像还是那样,可是大家就是感觉不对。
珮珮最是敏感,偷偷问沈缨:“姐姐,你和秦哥哥吵架了么?”
沈缨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没有,姐姐和秦哥哥挺好的.”
沈缨抬头,看到其他人关心的眼光,也不知道怎么说,干脆就借口有事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