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缨都没想到的看着楚安奚:“你要干嘛?”
楚安奚不好意思的用扇子戳戳头:“姐,你也看到我这水平了,以后我怎么也是要去京城的人啊,又是你们亲戚,不能给你们丢脸不是,我想请个教书先生。”
那边郭洋听到了,也走了回来,看着楚安奚说:“公子真的要请教书先生。”
楚安奚点头:“真的!就是我至少最近一年要到处跑,可能挺奔波的!”
沈缨在一旁说:“你可想清楚,这小子可难教了!”
郭洋忙说:“不才必当尽力!”
楚安奚哈哈笑着,就把这事这么定下了。问了郭洋,家里也就几件换洗衣服,还真是身无长物的彻底,就是还有些以前的书稿和诗稿要收拾带着。
楚安奚啧啧的说:“果然是读书人,这最金贵的就是自己的文章了!”
郭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楚安奚带着亨利,还有两个护院,就去郭洋家帮他打包行李去了。他打算学沈缨那套,就说是郭洋欠他钱了,卖身给他了。
社会其他人听说郭洋要去给楚安奚当教书先生,有几个还露出羡慕的表情。
诗会肯定也办不下去了,还好他们要送的那位其实中午就坐船走了,他们几个就是留下来聚聚,这时候就各自散去了。
王大人的脸色一直不好,等人都走了才问王文杰:“江南这边书生都艰难至此了?”
王文杰叹气:“昨日您刚到,没敢跟您说。最近朝廷对江南学子压制更甚,现在都再说,十个书生九个穷,还有一个在讨饭。”
王大人气的用拐杖狠狠的砸地。
王文杰继续说:“这些年,愿意读书的人都少了,不少的书塾都关了,很多读书人都北上讨生活了。现在江南,读书还不如学打渔。”
沈缨想起郑小鱼他们那个小镇,也跟着叹气。
王大人最后走的时候,身形都显着萧索的很,晚上连晚饭都没吃,就去休息了。
秦令他们今天没跟着,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是沈缨跟他说了,他才知道。
秦令摇头:“皇上这是要断了江南的传承啊!”
沈缨也皱眉:“这种为了世家打压读书人的做法,根本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皇上怎么这么傻呢!”
秦令看看她,叹气:“还好不是在京城,你以后回去了可不能这么口无遮拦!”
沈缨伸伸舌头:“我知道了,这不是都没别人么!”
秦令笑着摇头。他们俩现在正在王文杰他们家后面的一个山坡上赏月。
沈缨看着月亮说:“又是一个月了啊!”
秦令点头:“咱们这次出来可够曲折的!”
沈缨想想也笑的直埋头。
下午楚安奚带郭洋回来的时候,秦令都见怪不怪了,就韩影多嘴说一句:“怎么这捡人也传染啊!”
郭洋家里果然撒泼犯浑不让他走!可楚安奚是谁啊,论撒泼犯浑他还没输过谁呢,拿出欺男霸女那套,把郭家老太太和他那个嫂子吓够呛,乖乖的放了郭洋走。
楚安奚还见了郭洋的大哥,回来跟沈缨说:“那看着也是个老实人,估计就是小时候怕他妈,大了怕他媳妇那种!”
沈缨撇撇嘴,能让老娘和媳妇帮自己抢差事的,也不见得是什么真的老实人!
沈缨算了算他们现在的人数,笑着跟秦令说:“咱们的亏出门没带那么多东西和人,不然现在可怎么办!”
秦令特别豪爽的说:“那就弄两艘船!”
把沈缨逗的扑倒在他怀里。
沈缨特别喜欢现在这个感觉,宁静,清新,虽然可能只有很短的一瞬。
第二天一早,王大人终于好了一些,早饭后把沈缨叫去了书房。
“沈丫头啊,咱们也不来什么客套了,你可有什么办法么?”王大人开门见山的问。
沈缨坐在那眼睛直转,然后假装没听懂:“您说什么啊?我就是个做买卖的!”
王大人眯着眼睛看她,半晌笑:“好,就用做买卖的方法,你说吧!”
沈缨嘿嘿一笑,她知道王大人是在琢磨着这江南学子的前途问题。
沈缨说:“这南英国呢还是好戏文的,尤其这江南,我们昨天在街上,这么个小镇子就有三个戏班,之前徐阳义的戏班就试过将诗文做成戏曲!”
沈缨笑:“其实我问过郭洋,他们这些没什么祖产的书生,也会给戏班写戏。不过就是戏班要的都流于庸俗。也有写的好的,可也是走的曲子谱。不是说曲子不好,就是这样容易磋磨了书生的学识。”
沈缨点点桌子:“如果让徐阳义长期在江南收购诗文做曲子,一是能让人知道诗文值钱,再就是也能把江南的诗文传播出去。当然,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救一时的疾苦。”
沈缨叹气看王大人:“其他的,就是要这江南才子能抱团,把江南的才名传播出去,再就是要广收门徒。再后面,就得您跟公主谈了,她那可百废待兴呢!”
王大人看着她,叹气:“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啊!”
沈缨耸肩:“我就是个做小买卖的,能想到的就这么多。”
后来王大人又去找了庆阳公主,具体怎么谈的不清楚,不过后来听说,庆阳是个对书生特别友善的地方,而且那里还给书生们提供了很多职位。
庆阳其后一度成为江南的经济和文化中心,而且是南英国外国人最多的一个地区。
沈缨这时候操心不到那么远,她把给徐阳义的信写好,就要去接沈群和沈力了。
沈群他们是坐的普通客船,直接停在码头,沈缨和秦令去码头接他们。
这镇子小,每天就一趟客船,船上通常人满为患,沈缨一开始都没在人群里看到沈群他们。
沈缨还跟秦令说:“会不会是记错时间了?”
秦令摇头:“不会,按行程就应该是今天了。”
沈缨不放心:“不会也半路出事了吧!”
秦令无奈:“你别自己吓自己,群叔也是老江湖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