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山看向雍允,雍允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长剑,浑身气息也压制在了洗玉境界。
“剑名瑞龙吟,请赐教!”
徐寒山一看今天是躲无可躲,本就是自己就是被送来试剑之人,何况这几日的境界稳固,虽然自身气息可怜巴巴跌到了初入洗玉,但自信实力不会与之前有多少相差,单论真元纯粹,更远胜自己当初姜山关嘴里的“草窝棚”。
七皇子雍允真元腾起激荡,开口道:“徐兄,我父皇学究天人,破关“三眠”时有感所创的剑法——雍皇剑,小心了!”
徐寒山不语,奋力调动真元,十七年蝉加速运转,只听自己耳边一声凄厉鸣声,四肢百脉真元流动畅通无阻,眼目清晰,五感提升。
只见长剑袭来,雍允直刺自家心口,徐寒山横侧一步躲开,手里急忙提起腰间配剑,以脚为根轴旋转,将将躲避瑞龙吟,用力攥紧剑柄,长剑剑身疾风般横着切了过去。
雍允下沉重心,躲过一剑,眼中寒光一闪,瑞龙吟从下方向上撩起来,剑气直直破开地面石板一寸之深。
七皇子见这一剑无功,转而呵道:“莫阻龙升!”
瑞龙吟之上金光闪烁,彷佛有一个金色虚影冲入身前一尺,势如破竹,人随剑走,侵入徐寒山身前。
再看徐寒山,由于躲闪不及,只能绵绵强强使出清水剑诀中一式清水山石,横剑一挡,兵器相碰,两人真元对抗,徐寒山胜在精纯甚至胜人仙之隔的雍允几分,可时间一久,后续乏力,十七年蝉已经开始将人体体魄转化徐徐转化为真元。
徐寒山眼中一闪,下了决断,强行扭转身体,像是将胸膛迎着瑞龙吟上去,正在雍允大惊失色,无法收力之际,他脚下一错,长剑紧贴着他的右肋擦过。
电光火石,徐寒山长剑剑柄被他当作武器直直朝着雍允下颌点过去,似乎胜利唾手可得,哪知皇子脚下一踏,身形腾空,瑞龙吟顺势拔起,又是一记莫阻龙升,徐寒山陷入余力消失新力不续的尴尬境地,被这剑招正面劈在长剑上。
“轰”地一声,直接飞出一丈之远,心头之血涌到咽喉,被他强压下去。
雍允及时收手,想向前探查伤势,就见徐寒山一摆手,反而转身看向老人,畅快一笑道:“痛快,痛快,酒来!”
邋遢老人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徐寒山上下,把本来属于他的酒葫芦抛了过去。
徐寒山接过酒葫芦,饮了一大口小潮酒,看得七皇子满脸狐疑。
正要上前询问伤势,门外传来声响。
“殿下,五殿下请您过去一下。”
“我这就便去”,雍允回头看向徐寒山,看见他还在那里直称痛快,不停饮酒,东倒西歪,只得说道:“徐兄,五哥有事寻我,你的房间便在前辈旁边,早已是处理好,我去去便回!”
雍允见老人一直盯着醉舞的徐寒山看,还是拜了拜,叹了口气直接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邋遢老人啧啧地说道:“一身硬骨头,用来装门面才是可惜。”
徐寒山微笑道:“还行。”
皓齿之间犹有嫣红血色。
“自己的血好喝不?”老人戏谑的说道:“雍皇剑是雍皇创的典级剑法,你拿个破清水剑诀挡了一式,至少要退三丈远,退了几尺,只能是你真元凝实,强行把淤血压了下来,何必呢?”
徐寒山无奈道:“前辈好眼力,血和酒,易筋骨,是我求来的一个疗伤古方,更何况味道还不赖。”随即对面的石阶上,摆弄着葫芦,对老人说:“前辈,这种小潮酒味道可好?其中蕴含的酒气和寒气有助于我的一门功法修行。你可别给我喝多了!”
老人也不言语,慢慢走回了厢房。
随后的几日,徐寒山与雍允相互切磋成了每日的功课,互有胜负,虽然总是自己输的多,但终究也有胜利,徐寒山知道,自己的斗法能力逐渐提升的代价就是观想饮酒,饮小潮酒也无法实现自己的伤势好转,只能维持一个将倾未倾的平衡。
如果说出自己的差距,还不知姜山关闹出什么幺蛾子,老姜那种人正邪模糊,徐寒山从来不认为哪一步走错了,自己还能全身而退。
好的是,自己与雍允的关系越来愈好,这个七皇子没有皇子的架子,反倒很能融进徐寒山的世界里,两人时常精疲力竭地躺在青石地面上,没有什么注重仪态,就那么披头散发地互相讲故事,没到这个时候邋遢老人总会大大方方地听,又当面嘲讽两人几句,说几句“少年不识愁滋味!只把小事忧,当作天下愁”的酸词,两人也不管继续讲故事。
有人生而无父无母,拼命打拼为求生,无妄之灾,前途渺茫;
有人来自达官显贵,寂寞空庭无人问,一朝失势,生死不知;
有人喜时饮酒,愁时饮酒,就是没有自在时饮酒;
有人从前花好,从前月圆,只是从前只能在从前;
别人的故事,从自己的心田一串一串生长出来,老人慢慢地扫过湖中乱草,不知从哪里梳理才好,要不......来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