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到这里,只听剑心道:“你们看,那老家伙要开邕破阵了!”
斧心瞪眼道:“那老王八有本事破阵?我才不相信呢,他若是能够的话为什么不早点破阵,还在那儿叫了半天做什么?”
洛阳剑道:“我想,他大概对神君还是颇为顾忌,所以不敢贸然进阵来将血婆峒主救出去,而现在他叫嚷了半天,没有见到神君出去,才敢确定神君确实己身受重伤了…
剑心嘴唇一撇,不屑的道:“你们没看到那老王八虽然开始破阵,却还是一副谨慎恐惧之态,若在平时,谅他胆上生毛,也不敢面对神君……”
他们望将过去,只见毒诸葛坐在木车之上,脸色凝重的握着车旁搁手横靠上的一根木棍,木车缓缓地向前而行,那跟在他身后的四个持着云盖的少女,也不即不离的跟在后面。
只有那二十多个大汉还是手持火炬,一个个跟石人屹立在那儿,动都没表功一下。
毒诸葛驱车进得阵来,没有深入多远便停着,他冷笑一声,道:“万师兄,三十年前你学的这几种阵法,三十年后,想不到你依然还是只会这么几种肤浅的阵式,你难道不知道这区区千竹阵,在我眼里,根本不当一回事吗!”
他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在车旁突出的一根横木上一按,只听铮地一声,从轮轴处弹出两枝利刃。
他沉声道:“你们在这儿等着老夫!”
话声一完,他在搁手处按了一下,那辆木车顿时飞也似的在竹阵里驰行起来,随着车轮的转动,车轴上伸出的两枝利刃,将插在地上的竹枝斩断不少。
他驰行了一个大弧,重新回到原地,木车一停,然后俯下身来,将而前的一根竹枝拔去。
那血婆峒主一直困在千竹阵里,四下望去,全都是丛丛竹枝,尽管她挥动铁拐,却是扫断一片,又是一片,根本就看不见路途。
她呆在阵里,心中的焦燥真是不可言喻了,尤其在一听到剑心等人上山后,自己的门下发出的惨叫之声,更使她火冒三丈,急燥无比。
她用尽了一切办法,骂完所有的脏话,想要逼万刃神君出来,却没想到百刃神君对她一直不闻不问,理都没有理会她。她正在气得几乎吐血之际,毒诸葛来了,当她一听到毒诸葛的声音时,那份狂喜,自然不在话下。
谁知毒诸葛虽然听了沙陀僧之言,却并不完全敢认定百刃神君已经武功全失,自然他不敢贸然的人阵将千竹阵破去。所以他根本就没有理会血婆峒主的呼唤之声,尽显以言语侮辱百刃神君,以确定自己的判断正确与否。
当他见到百刃神君竟能忍受他那等深重的侮辱时,他才敢确定万里马确实已经丧失武功了,因而也就立即放心入阵,将这千竹阵破去。
血婆峒主心中正在恼怨毒诸葛之际,空然万千刃”一齐都不见了,天空豁然开朗。
她心中一喜,已看到小红惊喜交集的向自己奔了过来,她正要出言安慰几句,目光一闪,却看到百刃神君站在距她不足三丈之处,蹲在地上不晓得在划些什么。
一时之问,怒由心起,她狞笑一声,道:“万里马,你终于逃不过老娘的拐下了吧!”
喝声未了,她已一转拐杖,飞身向着百刃神君扑将过去。她的衣袂尚自在空中飘飞,杖势如此,劲道已经蓄足预备在这一杖之内将百刃神君击死!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喝:“老婆子,你要做什么?”
血婆峒主心中微怔,只觉得左足好似被二条银蛇缠住,以她那等功夫,再加上如此急速的飞掠之势,竟然没能挣脱,反而被拉得往后跌去。
她运气一沉,在虚空中翻了个滚,换了口气,顺着那拉牵之势,以更快的速度掠了回去。
双足一落地,她只见眼前银色的丝影一敛,那根束在她足上的细索,已被毒诸葛收回。
好脸色微变,忖道:“我听沙陀僧说过许平并不会武功,怎地方才那拉曳之力较之我还要……..”
心念一动,她还没有想完,已听得毒诸葛沉声说道:“峒主,你身为苗疆一派宗主,怎么做事如此莽撞?”
血婆峒主被毒诸葛阴鸷的目光所逼视,心里微微一寒,嗫嚅地说道:“许先生,老身……”
毒诸葛沉声道:“你以为我已将千竹阵破去,你便可以擒住万里马?你现在去看一看,他的四周还有些什么东西?”
血婆峒主闻声望去,只见百刃神君还是依然蹲在那儿,右手不住在地上划着,也不晓得划些什么,她目光连转,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她转过头来,道:“许先生,没有什么呀?”毒诸葛冷哼一声,道:“你当然看不出他在做什么,但是以你的目力,也该看到他身外的一些棋子!”
血婆蛔主这下仔细注视着地上,果然见到一颗颗船白的围棋子,错乱的洒在地上。
她诧异地道:“那些棋子只是那个小鬼抛出来的,并没有计么奥
妙……”
“嘿,谅你也不晓得!”毒诸葛许平冷笑道:“你刚才被困的千竹阵,又何尝不是几根竹枝所排列出来的,那你又为什么被困得如此之久?”
血婆峒主惊道:“许先生,莫非万老鬼又用那些棋子布什么阵不成?”
毒诸葛颔首道:“一点不错,他是在利用那些棋子布阵!此刻他除了摆出阵式保护自己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可想?”血婆峒主诌媚地道:“以许先生的博学多能,万老鬼和的那个阵还不是您反掌之能便予以破去,到时万老鬼还能逃到哪里去?”
毒诸葛摇头道:“不!平常的一些阵式。在老夫眼里确实转手之问便可以破去,但是这个阵法却是一种上古的阵图,老夫非要多费一些功夫不可。”
血婆峒主诧异地道:“只是那些棋子…”
毒诸葛挥了挥手,道:“峒主不必多言了,老夫过去看看便行了,老朽还是去看你的徒儿们才是。”
血婆峒主恨恨地道:“我那些门人若是遇到伤害,老身决不容许那些兔崽子……”